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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顾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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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南珠觉得她的两个哥哥大概真的属于学霸天才那种,明明是普普通通的渔家子,几年书下来,不但得了功名,就连气质和气势都足以媲美世家子弟,跟王若原和陈麟比起来可能还差点,但是跟王家派来迎接王若原的庶出弟弟比起来就不相上下了。
    为了补偿没有吃到各种美食的妹妹,两位兄长被迫营业,跟王若原分开,带着父女妹妹去逛集市。
    “我们才离家几个月,怎么家里就变样啦?”唐子建瞅瞅跟在身后五大三粗的两个汉子和两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毛小子,不禁有些惊讶。
    早些时候,他们兄弟也说过,等父母去县城势必要置办下人,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父母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这样的气势。
    “哈哈,想不到吧!”三日不归鸟枪换炮,唐南珠咧着嘴笑话哥哥,没告诉他们家里还有呢。
    这些也不都是李恪送的,老黄是因为儿子有病,老两口砸锅卖铁也没救下来,日子过不下去又生无可恋干脆互相扶着去海边自杀,叫在海边溜达的唐老三给救了,就这么的到唐家做了下人,唐老三许诺过,将来给老两口养老,若是老两口愿意□□,唐家也负责养大成人。
    两个小子是唐老三早年认识的一个朋友的侄子,他的兄弟出海糟了意外,弟妹跟人跑了,剩下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两个最大的也是双胞胎,今年才十二岁,叔伯家里谁也不宽裕,根本不可能养活四个大小子。
    这个朋友听说唐老三在给儿子找小厮,就带着侄子自荐上门了。
    唐老三看过之后,发觉两个小子心性都还行,干脆就把四个孩子都签下来了,两个大的跟在儿子身边,能有多少造化就看他们自己。
    两个小的唐老三决定留在自己夫妻身边跑腿,一来他们家业渐大,二来也是有留在手里为质,好让两个大的有些顾忌的意思。
    唐老三不知道官场上的勾斗,可生活中三教九流使坏的方法多了去了,他不想将人想的太坏,但防备一点总没有错。
    另外一个铁塔似得大汉和家里的一个嬷嬷两个丫头就是李恪送来的了。
    这个大汉叫海昆,是李恪在一个海岛上带回来的,他食量惊人力大无穷,几乎把海岛都要吃光了,李恪叫人精心教了他三年,学会了本地话和基本礼仪,才送到唐家。
    到了唐家第一顿饭就把唐老三给惊着了,后面唐老三最喜欢带着他,省心还放心。
    这次出行唐南珠身边的嬷嬷和两个丫头没带,嬷嬷从宫里出来就到了唐南珠身边,如果没有意外,往后势必要跟着唐南珠到老的,这会儿主家探亲,多有不便,她干脆告假也回乡看看分别几十年的亲人。
    唐南珠怕她不方便,给雇了马车顺手把丫头也给她带去一个,李恪给她的丫头都是有些身手那种,如果嬷嬷回去家里人要是图谋她什么也能帮把手。
    另一个唐南珠是给猫留下的,李恪把猫接走了,但唐南珠怕呜呜和嗷嗷多想,就让这个丫头跟着,要是两只大猫不爽了,就随时带它们回唐家或者县里。
    反正她到了这边几乎都是跟顾氏和外祖母身边的表姐妹们晃悠,带不带丫头也没什么。
    因为有早年的教训,唐老三叫妻女走在中间,身前身后都围着人,虽然没蒙面纱,常人见了这气势也会悄然躲开,所以唐南珠这一趟集市逛得十分舒心。
    这边跟海岛那边相隔没多远,要是现代坐汽车,估计三四个小时就能到,可在当下,就得一天多,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行礼太多速度又不快的原因。
    “新鲜热乎的炸丸子啦~”
    “包子~肉包子~”
    “刚出锅的猪头肉,卤肉,香着咧~”
    “糖瓜~米花~香甜酥脆~”
    络绎不绝的叫喊声一下子将人拉入烟火气当中,唐南珠逛一百次这样的集市都不会觉得厌烦,一双眼珠子东挪西晃差点不够用,爹和哥都是惯孩子的,没一会儿她的手上就一堆吃的玩的,连带顾氏手中都有不少小玩意儿。
    “咦?哥,咱们去那边看看吧?”唐南珠见她爹带着他们往首饰店拐,不感兴趣的左顾右盼,一不小心就看到一个好玩的摊位。
    “你们去吧,一会儿进来找我跟你娘。”唐老三瞅瞅斜对面摆满迷你陶瓷小摆件的摊位,一下子就知道女儿为什么着迷了,挥挥手,示意两个儿子带着海昆跟着女儿过去瞅瞅。
    唐南珠咧嘴一笑就蹦过去了,紧跟其后的不是两个斯斯文文的哥哥,而是看似笨拙,行动却十分迅捷的铁塔大汉海昆。
    “大叔,你这些都怎么卖?”唐南珠捡起一个指头大小陶瓷小狗,这是一条黄色的土犬,歪着头吐舌蹲坐,带着一丝憨气,却做得活灵活现,简直可爱到爆炸。
    “小的一文钱三个,大的一文钱两个。”摆摊的是个憨厚的大叔,乐呵呵的一口白牙露出来,衬得肤色越发的黝黑。
    唐南珠数了数,摊位上摆着的大概有二三十个的样子,除了小动物之外,还有仙女、八仙、牧童渔翁,小房子宝塔之类的,都是她能用的上的,之前也有买的和林父雕的,但都没有眼前摊位上的瓷偶颜色鲜亮。
    “我要全要了。”唐南珠对着两个哥哥挤挤眼,有事兄长服其劳,这个就不用她张嘴了吧?
    兄弟二人同时失笑,俊秀的面容如同沾染了春风,让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顿时就红了脸,唐子安给钱,唐子建认命的开始跟摊主打包。
    唐南珠趁机又往另一个摊位去,这个摊位离着瓷偶摊位不远,卖的都是一堆杂货破烂,有长满藤壶的海瓷,也有看不出模样的玉石珠宝,被侵蚀成这样,就算去当铺也卖不出几个价钱,所以只能摆摊来卖,当然其中也不免会有些造假的,就跟后世淘古董一样,端看个人眼力。
    唐南珠看中的是一个花朵形状的东西,东西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拿到手中才发觉是铁质,惦了惦又晃了晃,重量压手,没什么动静,唐南珠用手指在表面划了划,刮下厚厚的一层泥,嫌弃的扯扯嘴,不是很满意的问了一声价钱。
    大概她的表现让摊主觉得这笔生意有点危险,又有海昆跟在身旁,摊主表现的十分谄媚:“这些都是我们在海底一艘沉船上捞出来的,今天早上才捞出来,本来我们想着把这铁疙瘩送李铁匠那去,还没来得及,小姐要是喜欢,就十个,不,八个铜钱吧!”
    唐南珠被摊主这幅激灵的模样逗笑了,又在摊位上翻了一个满是水锈的戒指和一对镯子,总共花了一两银子,把摊主乐够呛,架着准备收摊的瓷偶摊主,非说借了他的光,请他吃碗面。
    一大家子从首饰店出来也没回去,直接找了个酒楼吃饭,酒足饭饱才回到跟王若原分开的地方,唐南珠把集市上买的小玩意儿挑着适合小孩子玩耍的都给王若原的孩子送了一份过去,这才又重新上路。
    顾老实就跟他的绰号一样,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一辈子兢兢业业的侍奉主家,娶了主家赐下的媳妇儿,生了三子三女,子女长大又成了主家的奴仆,到老了年迈了,就会被主家抛弃,哦,放契。
    如果没意外,他的子孙后代都会如此这般的过一辈子,然而就出了意外,三子三女,全都有了出息,早早的就都放了契恢复了自由身,并且靠着儿女出色的能力,劳碌了一辈子的老两口转脸竟然成了小有资产的田家翁。
    老两口没跟儿子住,而是住在三个儿子给置办的田庄上,每天种菜喂鸡,过的十分惬意,儿子媳妇都还算孝顺,时不时的就带着孩子回来住一段,尤其是几个孙女和曾孙,平时被管得很严,到了这边可着劲儿的撒欢。
    除了二女儿嫁的比较远,老两口没啥遗憾。
    早前顾氏来信儿说会携家带口过来给老爷子拜寿,老两口从多少天之前就开始盼了。
    唐家人跟王若原在城门前分开,说好等过两天登门拜访,便各自分开,刚拐到往顾老实夫妻的庄子去的路口,顾氏的亲弟弟就带着两个侄子迎出来了。
    “三姐!”唐南珠这位三舅叫羡生,是长得最像顾老实的一个,现在在城东开着一家旧书摊,卖些旧书和普通的笔墨,因为王家惠及周边,开了两个书院,不论贫富皆可入学,收费不太高,以考为门,让很多寒门之子受益不少,所以旧书和普通笔墨的生意还挺好做的。
    “小弟!你怎么在这?这是阿城和阿郜?”距离上次回娘家到现在又过去好几年,顾氏看着蓄起胡须的弟弟都有些不敢认了,倒是两个侄子除了身高没变什么模样。
    “是,爹娘他们等的着急,叫我来看看,这是子安?这是子建?南丫!快给小舅看看,哎哟!我外甥女越长越漂亮了!”顾羡生是真心喜欢三姐家的这三个孩子,唐子安和唐子建不用说,就唐南珠这小丫头,小嘴叭叭的,哄起人来,真是能把心肝儿都让你送出去。
    比起来大哥和其他两个姐姐家里的侄女外甥女就有点循规蹈矩的木了。
    到底是道边,怕家中父母等急了,两边寒暄几句过后,顾羡生打头带着姐姐家的车队往庄上走,到了庄子门口,老远就看到老两口领着儿孙站在大门里往外瞅。
    这可把唐老三和顾氏给惊坏了,急忙下车快步往老人身边奔,哪想着到了跟前,被老两口视若无睹的直接越过去搂住两个外孙和外孙女心肝儿肉的叫起来。
    唐老三看着难得露出孩子气的妻子笑,看来他们夫妻在老人这头是失宠了。
    顾老实一手一个外孙,眼睛还在出落成大姑娘的外孙女身上瞅,老顾家现在人丁兴旺,大儿顾云生和二儿顾丛生都能钻营,跟着主家身边本来跑去混成了官身,以前老两口只觉得儿子争气,等两个外孙一路魁首的考上举人,他们才真正觉得面上有光。
    这是真本事,不像儿子,将来总归要背着他人奴仆的烙印,外孙两个全是凭自己考出来的,就算到了皇帝老爷面前,都清清白白的。
    反正不论到什么时候,学霸都是值得人尊敬和佩服的。
    唐南珠发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把两位情绪激动的老人给拦住了,回到室内见礼。
    “你二哥估计也是明后天到,你大哥定了一批山货,亲自带人去取了,晚点开饭就该见着了。”顾老实给女儿和女婿解释了一句家里为什么都只剩下小辈和妇孺,免得三女婿以为怠慢了他。
    唐老三作为渔民的时候都没有被顾家人瞧不起过,现在作为两个举人老爷的爹就更高人一等了。
    唐南珠有些无聊,三个舅舅,三个表姐妹,大舅家的表姐已经嫁人了,二舅家的表妹是二舅老来女,比她小七岁,现在还是个口齿不清的小胖丫,小舅……米有女儿的命。
    两个姨妈家里倒是都有女儿,不过从上次见面来看,真是亲近不起来。
    大舅妈是乡绅之女,胖乎乎笑呵呵的,十分受孩子们的欢迎,二舅妈是教书先生家的,没什么书香气,倒是有几分生意人的精明,三舅妈家开武馆,看着瘦瘦小小,武力值爆表。
    见过小辈儿发过礼物,唐南珠靠在外祖母的怀中昏昏欲睡起来,难得跟家人一起出门,一路上就顾着兴奋了,这会儿到地方了才觉得还是有些累的。
    “是我疏忽了,爹,娘,小妹他们一路颠簸也乏了,先让他们休息下,等云生回来,备好饭菜大家在一起说话。”顾大舅妈看着外甥女一个哈欠又一个哈欠,才反应过来。
    “行,南丫跟我们睡,婉娘他们还住东院去。”老太太早就看出来了,就是儿媳妇不说,等这茬话头过去,她也会说。
    如此这般,没多一会儿,唐南珠就窝进了蓝底白花,蓬松柔软的被窝里。
    一觉醒来,夕阳已经西下,外面隐约听见欢笑声,唐南珠一脸茫然的坐起来,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外祖母家,床头的小方几上放着一个藤壶和一个杨木茶杯。
    下床灌了两杯水,懵懂的脑子终于恢复神智,打理了一下自己,出门奔着前厅而去。
    “南丫~慢着点!”听到熟悉的声音,唐南珠奔跑的脚步一顿,身体一转,乳燕投林一般奔着说话的人飞扑而去。
    “二舅舅!”唐南珠哈哈哈的被顾丛生抱着转了好几圈,惹得站在舅兄旁边的唐老三好一阵牙疼。
    明明二舅兄跟女儿见面的次数也不怎么多,一年也就那么四五回吧,女儿就跟他亲的很。
    “表~姐~”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唐南珠瞬间就抛弃她亲爱的二舅舅奔着小表妹去了。
    小表妹叫美景,是二舅舅的老来女,宠爱的不像话,可小丫头大概生来就是讨人喜的,只睁着一对圆圆的大眼睛就能把人看化了。
    以前唐南珠虽然不讨厌孩子,但也没多喜欢,更没想过将来自己会生孩子养孩子,等看到小美景之后,她终于理解了那些秀娃狂魔恋女狂魔了,这么可爱的小萝莉请给她来一打!
    美景也喜欢这个表姐,虽然表姐妹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唐南珠的礼物从不迟到,全是小美景最喜欢的,所以对南珠表姐记得死死的。
    一大一小跟久别重逢的,夸张的抱在一起,互相亲吻,两个亲爹看得直晃头。
    “美景见了表姐就不要表哥了吗?”在唐南珠出现之前,唐子安是小美景的最爱,还大言不惭的扬言让表哥等等她,将来她要嫁给表哥,结果表姐一来什么誓言都忘了。
    一大一小同时转脸看向出声的唐子安,两双圆圆的眼睛一模一样,半响后,美景单手搂住表姐的脖子,另一手大气的一挥,奶声奶气的道:“不要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表哥多!”
    意思表哥多着呢,不要就不要了。
    “哈哈!没错!表哥多着呢,这个年纪太大了,咱们换一个喜欢!”闻声出来的众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顾丛生一边笑一边还不忘趁机给女儿洗脑。
    顾家这顿晚饭吃得热闹极了,举杯换盏欢声笑语,本该是和和美美的大团圆,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一个不知好歹的人给搅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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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姑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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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阁老家的小娘子三岁时被国师看中,借着“有缘”的名头,骗去做了小道童。
    十二年后,何家小娘子回京,路上遇见一村妇道边哭女,村妇的女儿白天出来赶集,见到一个美貌少年,回去莫名的。
    何家小娘子隔着车窗递出一道黄符,对村妇道:夜半时分,在此树下,招魂即可。
    村妇死马做活马,接了黄符,夜里照办,果然,女儿大好。
    何家小娘子却好奇那位一眼就将少女魂魄勾走的美貌少年到底有多美貌。
    这一见……就误了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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