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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枝还记得当初代长老猜测那少年是水、雷双灵根,由昨天的事情来看代长老还真猜对了。
而且少年确实也不能熟练掌控自己的这两种力量,虽然有了多属性的绸绫压制,但还是会一激动就伤了自己。
她明明记得当初少年挺羞涩的,怎么一段时间没见似乎热情外向了许多呢?不过她也不清楚人家本来的性子就是了,或许就是个活泼少年,只是当初表现得腼腆了点。
“水/雷双属啊。”白枝在自己得到的材料上扫了一眼,笑了:“还真是巧呢。”
原来,她面前摆着的正正巧有两种——乌裂和冷晶石。
乌裂是由雷劈而成,自然含有雷电属性;而冷晶石产自冰山深层是锻造水属武器的绝佳材料。
偏偏让她抽中了这两种南辕北辙一看就不相融的材料,白枝一时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巧合,还是人为的巧合。
她一手摸在乌裂上,一手放到冷晶石上,想着这两样东西该怎么弄呢?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怕是要落得和那少年一样的下场,被电个发丝直竖都是轻的呢。
温竹的位置正巧在白枝斜前方,虽说为了安全起见每个人的可施展范围足够宽广,但他还是一回头就能看到她那边的情况。
她抽到的材料自然也被温竹瞅了个正着,不由得一怔,眉头越拧越紧最后忍不住将目光投到了淬玉宗的看台之上。
看台正中间空着一个位置,玄晶长老坐在一侧,玉心坐在另一侧,那空着的位置不难看出是为谁准备的。玄晶长老似乎也很吃惊,隔着座椅同玉心说着什么,玉心连连摇头回了两句话。
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不太愉快。
不是人为的吗?连温竹自己都觉得这里面都像是有人在捣鬼一样,可明显玄晶长老和玉心不知情,那其他人呢?除了他和师父,还会有谁看白枝不顺眼呢?
温竹猛地一怔:师父?
他心里顿时一团乱,望着自己眼前的材料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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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锻神那个无耻之徒!”寂莫跳脚大骂。
破元宗这边也在看台上也看清楚了白枝手边的材料,代长老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于寂莫的猜测也不否认。
付寒渊已经回来了,这里视野更宽阔能更仔细的看清比赛的情况。
他听着好友的猜测也陷入了沉默,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攥了攥拳头。
“这还比什么比,小姑娘也就能在第一场塑形上努力一把了。”没准还能得个精美的赞誉。
“先看看再说。”付寒渊说完嘴角又紧紧抿了起来。
寂莫就对着他一阵传授经验:“记得第一场结束的时候第一个赶去见小姑娘,一定要狠狠夸她做出来的东西漂亮,什么巧夺天工、精致漂亮、雅俗共赏,所有好词记得使劲堆,一定得把小姑娘夸高兴,懂了吗?”
付寒渊是绝对说不出这些话的,他长身而立目光早已远眺到了少女的身上。
喜欢吗?他不知道喜欢该是什么样的,但要是白枝比赛失利不高兴了他可以勉为其难夸她一句:做得不错。
寂莫又嘱咐道:“这十天,不,这一个月,可别再贪睡啊。”
付寒渊沉默不语。
然而十天之后众人盯着白枝面前一左一右两根短棍,全体沉默了。
一根乌青夹金纹,那些金纹仔细一看还全是闪电的形状,这完全是乌裂的模样嘛,只不过从不规则的石头变成了圆柱形的棍子。
一根碧蓝如洗,荡漾着海浪的纹路,也确实是按照冷晶石的水属性专门打造的。但也架不住它是一根普通的棍子啊!
第一阶段的比赛就这样结束了,寂莫在高台上推了推付寒渊:“快去啊,就夸,夸她做的棍子圆润,实用,纹路巧夺天工,十分漂亮!”
“没空,”付寒渊始终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望着某处,在好友的催促中他不仅没过去反而收回了目光,准备回住所休息。
寂莫往白枝那边看了看,隐约瞧见一个男修向她招了招手,便急道:“你再不去,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嗯,”没想到付寒渊却淡淡的点了点头:“已经有人去夸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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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枝一出来便看到了那个少年郎,不知是因为灵根的原因还是真喜欢蓝色今天也是一身蓝锦着身。
“小姐姐。”他朝着白枝直冲过来:“你好厉害啊。”
“谢谢。”少年赞得真诚,她便也得体的接受了。
倒是周围其他人听了这话不知是谁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接着又有人笑起来:“能不厉害嘛,两根棍子呢真是厉害得不得了。”
“我随便搓搓岂不是更厉害?”又有一声附和道。
少年气不过刚要争辩白枝抢先道:“自然厉害,看谁不顺眼一人抡上一棍子,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揍人利器了。”
“对!我就喜欢这样简单直接的武器。”少年得意的叉腰:“等小姐姐锻成之后我一定买下来,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那就谢谢你捧场了。”白枝咯咯笑了一声,下意识就往那些看台上扫了一圈,比赛一结束不光参赛者要回去休息,那些看台上的各门各派也全没了踪影。
她没找到付长老他们的身影皱着眉头收回了目光。
“我真的很喜欢姐姐锻造的武器。”少年大约十四五岁,正是争强好胜也正是面皮薄的时候,被白枝一谢竟红了脸,害臊的低下了头。
那些笑话人的只是想争个口舌之快,接下来还要应付下一场比赛自然也没时间和精力陪白枝在这斗嘴,冷哼两声便散了个干净。
白枝也往住处走,少年不知该不该跟上很是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快步追了上来。
“小姐姐一定要把那两根棍……那件武器留给我,我一定求我父亲买下来。”少年认真说道。
“你父亲?”白枝惊讶于他怎么跟了上来:“不必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最后会打造成什么样,毕竟我之前只单独锻造过一些小物件。”
比如一对金铃,一些小玩意等。
其他东西虽有参与,但都是铁匠王他们参与的多,她基本都止步于炼化材料这一步了。
“我相信小姐姐,我也一定会喜欢小姐姐锻造出来的武器的。”少年突然像发誓一样说道:“我一定会来买的,小姐姐一定给我留着。”
“真不用……”
“我就不打扰小姐姐休息了,期待小姐姐接下来的表现,再见。”说完这些,少年一阵风地就跑了。
真是来去匆匆,把白枝搞得晕头转向。
虽然她这两根棍子的灵感来源确实是这个少年的天赋体质,但……能不能造成她真的没有把握啊。
被这样期待,白枝一瞬间还真有被感染到,心内一片激动澎湃。
“白枝,”正要握拳给自己加油,斜刺里冒出一个人来竟是温竹。
比赛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因为白枝材料的原因和心中的猜测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很快就收敛情绪镇定了下来,他的材料是一种很适合锻造成弓的既结实又柔韧较弹的材料,因此他第一场塑了一张宝弓,两头装饰着雪白宝羽,身雕异彩十分的华丽庄重。
“温道友?你怎么在这?”白枝故作讶声问:“是在等我吗?”
其实她猜着温竹或许跟其他人一样,也是在嘲笑她看她笑话的,没准还会再劝自己退赛。
果然,温竹一开口便说:“下一场别比了。”但他却不是来看她笑话的。
“你已经表现得很出色了,不管是乌裂还是冷晶石,你都炼化处理的很好。”乌裂不用能爆热的火,要选择柔和一些的火种来克制乌裂中的暴虐能量;冷晶石更是要选用冷性火种来处理。
这些白枝做的都很好,甚至单从塑型来说也很好了,旁人只道她造了两根平平无奇的棍子,他却看得出来,这样却是更大范围内保留了两种材料的力量这源,若是换他来继续锻精造灵,这绝对能成为一件上品宝器。
但白枝不行,她现在比筑基境的时候还不如,完全是空有境界修为而没经验技艺,如何能进行接下来那样复杂的工序,只会给旁人添一场又一场的笑料罢了。
他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师父搞的鬼,但白枝只能止步于此了,再挣扎也无济于事,何苦留下来被笑话呢。
“首先,谢谢夸奖。”白枝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眨眨眼:“然后,还有事吗?”
她的比赛怎么总有些自以为是的人来指手划脚呢?要不然干脆替她来比赛好了。
“我说的话你……”
“听不懂,如果温道友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又饿又困就不能让她快点回去休息吗?
“明天赛场见。”她挥挥手。
温竹急道:“白枝,你别任性。”要是捣鬼的是师父,白枝哪招架的住,没准还有什么后招等着她呢。
可惜白枝头也没回再也不鸟他一下,温竹只得摇着头也回去了。
反正该提醒的他都提醒了,听不听随便她吧。
直到拐过了一道弯,白枝才慢下步子来,幽幽的叹了口气:“真难啊。”
活着太难了,可还是想活着。
“难还不放弃。”张泓笑着迎面走来:“我刚去找你袁丹雪说你还没回来,这么巧路上就遇着了。”
张泓望着白枝满心感慨,“我只知道你厉害,却没想到你厉害成这样,这要是让冯瑶知道了没准气成什么样呢。”
“管她气成什么样,我凭自己本事突破的。”白枝不由得也想起了冯瑶那张脸,这下子得更看自己不顺眼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张泓却摇头道:“接下来有把握吗?”
“没把握。”白枝笑道。
张泓指着她笑骂:“你还真敢承认,那怎么办?不比了?”
他不知道刚才温竹已经拦住她劝她不要比了,此时再提白枝顿时激起了万丈豪情:“怎么不比!我还要拿冠首呢!”
金丹组的冠首,无疑会是温竹。
白枝再怎么努力有天赋也不可能超过温竹吧。
张泓摇摇头:“行了,你不怕就成。秦长老让我给你捎句话,万事别怕别急,沉心定气想好了就去做。”
秦长老这几句话倒是很实诚,白枝十分受用。
“替我谢谢秦长老。”她挥挥手:“你也加油,争取我夺了金丹组的冠军,你把筑基组拿下。”
“哈哈哈,行!借你吉言。”张泓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夺冠是不可能的了,冲冲前十倒是还有希望。
两个人就此道别,休息的休息,养神的养神,分别去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了。
前面的路白枝终于顺顺利利回了院子,再没遇到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只是她总有种被盯着的感觉,进院子前还回头望了望,却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或许是我太累了?”她松了松自己的肩先去了趟厨房,踏过房门的时候手腕在门框上拌了下,金铃发出一道清脆的叮铃声,她愣了下缓缓在红绫和金铃上摸了一把。
“已经十天没输入阴之力了,不知道付长老还好不好?”是不是还会控制不住的忽而为人忽而为鸟呢?
也不知道自己这方法最后到底有没有用,一会儿吃完东西赶紧往铃铛里送一波阴之力吧。
打定主意,白枝的动作便快了许多。袁丹雪知道她现在还需要进食,早在厨房里准备了不少的食物和食材,只等她回来享用。
白枝美美的吃了一顿,摸摸肚子还真是一点也不显,这么贪吃到底都吃到哪里去了呢?
她肚子里还真有个无底洞不成?
一边想她一边回自己屋,半路也不知道绊在了什么东西上,差一点摔倒,幸好吹过来一股柔风,她一个借力这才脱离了危机。
“呼~吓死我了。”白枝回房洗漱好第一件事就是解下手腕上的金铃捧在手心,在床边盘膝而坐闭目将经脉中的阴之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金铃中。
金铃受到力量的冲刷发出阵阵幽远的嗡鸣声,白枝顿时产生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隐约在识海之中看到了一条红线蔓延向远方,不知尽头是何处。
“奇怪,”她不由得暗暗嘀咕:“这红线还是付长老带着那次才看到过一次,怎么现在竟然能这样清晰的看到?”而且就在她的识海、神魂之中。
这实在不应该。除非……
她突然想起刚才自己快绊倒时的那股柔风。
当时刚填饱肚子正迷糊犯困没想那么多,现在一想才察觉到不正常,世间哪有那样力道之大的暖风,既能吹起自己又没吹乱自己的发型衣饰。
这哪是自然之风,这明明就是人力之风。
这样一想,识海中的红线便愈发的清晰可见,而且源头也能看清楚了,竟是就在她房门外。
付长老在门外?
白枝猛地睁开眼睛往房门的方向看过去,可她看不到半个人影,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再来一遍。
白枝重新入定,那红线果然又出现了,直指门外。
白枝:“……”这是怎么回事?
她这次没有把眼睛睁开,以神魂探路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门边,现在她识海中的红线缩短成了一臂距离,只要她伸出手一探,便能够到那一端。
可……伸不伸呢?红线那头真的有人吗?付长老真的就在她房门外吗?疑惑一个接着一个,不停的往她脑袋里钻。
她动了动手指,终究还是缩了回去,也退回了床边,重新坐好继续往金铃里输送阴之力。
付寒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堵在嗓子眼半天听到她又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才暗暗松了口气,可真是吓死了他了。
他本来是要回破元宗居所的,可也不知道最后怎么会来到了这里。反正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看到那个聒噪的少年郎正拍着白枝的马屁,他气呼呼地想果然是个油嘴滑舌的,也就白枝没听过好话的人才会傻呼呼的那样高兴。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个烦人的家伙,他正想现身出来又来了个温竹,把他准备要夸白枝的话全说完了,那可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结果……幸好白枝对他不屑一顾,没给他好脸色。
温竹走了,总该他现身了吧,谁知他刚要清嗓子引起白枝的注意,迎面竟又走来个姓张的!
真是……真是气死他了。
结果他到底是没机会出来,白枝告别了张泓也就离住处不远了。付寒渊也不知道回事,自从被袁丹雪偶遇过一次之后,他就……不太敢在她面前出现了,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几次机会,就这样一次又一次错失,付寒渊真恨不得把什么姓温的姓张的还有那个不知名姓的抓起来一阵拷打,可真是会拦他的路。
烦躁的不行。
到底不甘心就这样回去,给自己施了道隐身符跟着白枝进了院,看她吃得香笑得暖,他这心底也涌入一股暖流。见她差点被绊倒,急得忙招来一阵轻风,见她已经这样疲惫竟还记得自己,心底真的暖出了一片花海。
付寒渊终于知道好友为何那样喜欢花了,因为真的香甜好看。
如果不被抓包,就更好了。
当一只柔嫩玉荑突然一把大力扣住他脉门的时候,付寒渊慌了神。
“付长老?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作者有话要说:付某人:我也不想玩把戏,可我机会都被破坏了!想想就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