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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名叫夏油杰的诅咒师,好像是五条悟以前的高专同学,曾经也是一个正直的特级咒术师,后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叛逃并创立了一个类似宗教的组织,视非咒术师为“猴子”,认为只要消灭所有非咒术师,世上的诅咒便不复存在。
他与柚木司建立了某种束缚,使他得以从学校脱身,之后便销声匿迹。
同时,八寻宁宁也遵从五条悟的指示,与柚木普建立了束缚,让他成为了类似她的持有灵、或者式神一类的存在。
摆脱了地缚灵的身份,柚木普能够自由出入校园,去到任意地方了。
但由于柚木司从中作梗,青学的七大不可思议中已有半数陷入过狂暴状态,被破除了神之附体的封印,失去了能力,作为不可思议之首的花子君,柚木普还是有管理校园中怪异的责任。
事情告一段落,五条悟热情地忽悠、不邀请他们来咒术高专。
如果去了高专、成为咒术师,未来肯定会和诅咒师那边的柚木司遇上,八寻宁宁不愿让柚木普再跟双生兄弟自相残杀,经过一番思想挣扎,还是婉拒了五条悟的入学邀请。
源光祖上是除妖师世家,向来瞧不上咒术师一派的作风,也不可能入学。而看起来最好说话的影山茂夫,声称自己已经有师父了,师父让他多跟普通人打交道,于是也拒绝。
森岛苍阳拒绝的理由也跟他大同小异,在师父的教诲之外,还多了一重父母的期许。
难得发现了四个好苗子,却连一个都没拐回去,五条悟大失所望。
——究竟是谁!在跟他抢学生!
另一个大忽悠在事务所里打了个喷嚏。
既然本人不愿意,也不能强求,五条悟只遗憾了一小会儿,与每个人都交换了联系方式。
“如果哪天我遇上了危险,你们一定会来帮我的对吧?”
……他一个“人类最强”,能遇上什么危险啊……绝对是想拿他们充当免费劳动力。
森岛苍阳看着其他三个人欣然应允,无奈地撇了撇嘴。
“森岛同学……”乙骨忧太凑到她身旁,小声道,“还好你没有答应来高专。”
森岛苍阳愣了愣,随即拧起眉:“…他们果然会压榨学生吗?!”
“不不不!”乙骨忧太连连摆手,“我不是说高专不好,五条老师和同学们都对我很照顾……”他顿了一下,对上森岛苍阳逐渐转为疑惑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像森岛同学这样的人,还是更适合生活在阳光下呢。”
森岛苍阳一时有点没理解过来。
以往总是唯唯诺诺、说话时习惯性回避对方目光的少年,此刻却敢于直视她的眼睛,大方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如果是你的话,”他微笑着,神情温柔又坚定,“一定可以将更多的人,从堕入黑暗的边缘拉回来。”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五条悟和乙骨忧太离开了,跟来时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运动场上社团的操练还在继续,如同过往的每一个下午,少年少年们在阳光下肆意挥洒汗水,平凡又热血。
青学迎来了难得的平静。
而在一众师生的期待之中,都大赛的准决赛终于到了。
比赛当天,森岛苍阳一大早就赶到了会场——她跟橘杏约好,要来替他们学校加油。
她还在会场入口查看赛场分布,忽然听到了一连串的凌乱脚步声。
一回头,看见不动峰众人从眼前奔过去。
森岛苍阳愣了一下,来的可真迟啊……她看了一眼时间,再过几分钟,如果他们还没去登记,不动峰就要被取消比赛资格了。
不过这回也不用看赛场了,她直接跟在他们身后追了过去。
橘杏远远便迎了上来,看见他们准时到了,提着的心才落了回去,一转头,又发现了森岛苍阳。
“苍阳!”橘杏笑眯眯的,心情很不错,“挺准时嘛,我还以为你要跟上次一样放我鸽子呢。”
……其实上次她也赴约了的,只不过用的是猫咪的身体。
森岛苍阳有点心虚地咳嗽一声。
刚想转移话题,突然从头顶投下一道阴影。
“哟,这不是森岛吗?”亚久津仁双手插兜,面露嘲讽,居高临下地斜眼看她,“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青学的比赛还没开始呢。”
准决赛青学依然轮空一场,越前龙马他们只需要在十点之前集合,对战银华和山吹两场。
森岛苍阳仰头去看他,仰到一半听见他欠揍的声音,就停住不动了,转而翻了个白眼。
“我们走,”她挽住橘杏的胳膊,“不用搭理他。”
说着拖着她逃也似的跑了。
“那是山吹的亚久津吧?”橘杏好奇道,“听说是个危险人物啊,你认识他?”
森岛苍阳叹了口气:“我可能被他记恨了……”
原本以为不动峰和山吹能有一场精彩的比赛,可不知为何不动峰的几个队员都状态不佳,还是亚久津仁过来挑衅,说他们来的途中出了车祸,橘桔平才得知真相,选择弃权。
可即便如此,还是传出了“不动峰的队长不近人情”的流言。
橘杏既生气又心疼,催促他们赶快去医院。
森岛苍阳也被他们这不要命的体育精神惊呆了,想到上次眼睛受伤还坚持比赛的越前龙马,不由有点感慨。
“别担心,”她安慰地拍拍橘杏的肩膀,“接下来的两场比赛,他们一定没问题的!”
橘杏笑了笑,用力点头。
“呵,真是一群无能的家伙,对网球这种东西这么热衷。”
……这个耳熟的声音。
森岛苍阳都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又是亚久津仁。
亚久津仁懒散地躺在树下休息,区区几句话,就将不动峰的所有人激怒了。
脾气暴的神尾明可经不住挑衅,怒气冲冲地就要动手,被橘桔平拦住。
若是对他动了手,他就丢失关东大赛的出场权了。
“……你是很闲吗?”他们必须忍,森岛苍阳可不想忍。
亚久津仁眉毛一挑,目光落到她身上:“怎么哪都有你啊?”
“这话我也想问你呢?”森岛苍阳推开橘杏拉住自己的手,上前一步,与他对峙,“你要是真对网球比赛不感兴趣,我也可以帮你呀。”
她弯起凉凉的笑容,向他勾手指。
上次越前龙马被他打伤,她憋了一肚子的火还没处发泄呢,反正她也不是参赛选手,禁赛的规定制约不了她。
亚久津仁不笑了,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他人高马大的,往那一站,投下的阴影就能把森岛苍阳整个人罩住,一旁的橘杏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他突然发难,把人抽翻在地。
面对他刀子般的目光,森岛苍阳不闪不避,反而笑眯了眼睛,嘲讽能力加倍。
“哎呀,你不打算跟我比划比划吗?也舍不得比赛资格?看来你也对网球挺热衷的嘛——”
垃圾话还没说完,脖子突然一紧,她被人揪住了后衣领,拽到自己跟前。
森岛苍阳扭过头,看见越前龙马板着一张脸,他的身后,青学网球部的大家一字排开,格外有气势。
“龙、龙马…”森岛苍阳一下子就怂了,哈哈干笑,又越过他的肩膀,朝其他人挥挥手,“早啊前辈们……”
除了手冢国光和海堂薰这两个常年不苟言笑的,其余学长们纷纷回以笑容,目光中带着慈爱与欣慰,意味深长。
越前龙马把她拖回青学的队伍里,将她全身打量了一番,确定没跟人打起来,这才盯着她的眼睛,幽幽道:“……你怎么这么早?”
不用森岛苍阳回答,朝她打招呼的橘杏已经解释了这一点。
“苍阳,我们先走了。”
“嗯嗯!”森岛苍阳与她道别,“你们也加油——!”
越前龙马望着不动峰的人互相搀扶着往会场出口走,有些疑惑。
没等他多想,亚久津仁大步走到路中央,拦在众人面前,拍拍手,语调夸张,阴阳怪气:“欢迎啊,青学的各位。”
手冢国光扫了他一眼,没作任何回应,也没作任何停留,带领众人目不斜视地从他身旁绕过去。
与他擦身而过之时,越前龙马下意识望过去,两人遥遥对视,亚久津仁扔过来一个轻蔑的调笑的眼神,目光一错,落在旁边的森岛苍阳身上。
森岛苍阳一愣,立刻就要瞪回去,却被越前龙马紧紧扣住了手腕,往身后一带,阻断了他的视线。
就算走出了亚久津仁的视野范围,越前龙马的手也没有放开。
一直到了比赛登记点,森岛苍阳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她惊奇地试探道:“龙马,难道你是吃醋了吗?”
球场上对自己的身体掌控自如的越前龙马,突然在一片空旷的平地上,被某个无形的东西绊住,踉跄了一下。
他稳住身形,松开牵着森岛苍阳的手,不以为然道:“没有啊。”
森岛苍阳一把抓住他想要缩回去的手,笑嘻嘻地揣进怀里:“但是我吃醋了!”
越前龙马一头雾水:“你吃什么醋啊?”
森岛苍阳一仰脑袋,答得理直气壮:“我都闻到酸味了——可既然你不承认你吃醋了,那吃醋的就是我咯!”
“什么跟什么啊……”越前龙马忍俊不禁。
嬉闹了几句,森岛苍阳望着他脸颊上还未完全痊愈的伤疤,新长出来的皮肉比原本的皮肤要粉嫩一些,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
笑意收敛,她凝重地拧起了眉,将越前龙马的手举高,在胸前握紧。
“我知道对一个运动员来说,比赛的输赢是最重要的,不动峰的人就连出了车祸都想上场继续比赛……”她犹豫着,有些吞吞吐吐,却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但是我不希望你也这样。”
“我也知道我肯定阻止不了你,上次你眼睛受伤,流了那么多血,还是不听劝告要打完……但我还是要说!”她的声调突然拔高了,近乎瞪视地望进越前龙马的眼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本正经,字字铿锵,“如果这次你又受伤还不肯放弃,我一定——”
这突如其来的一席话令越前龙马有些发愣,他呆呆地睁大了眼睛,等着她下一句的“威胁”。
却看见少女一扁嘴,委屈巴巴道:“——我一定会哭的。”
越前龙马更加怔愣了,大脑反应了一会儿,哑然失笑。
森岛苍阳本就是克服了好久的羞耻心才说出这句话的,被他这么一笑,难为情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越前龙马笑得直不起腰,却还是没放开手让她跑掉。
“放心,”他忍着笑意宽慰道,“我不会受伤也不会输掉比赛。”
他一手将森岛苍阳的手攥紧,另一只手抬起来,在她发烫的脸蛋上掐了掐,压低的嗓音像在哄骗小孩子。
“——更不会让你哭的。”
——更像诱惑。
森岛苍阳的脸一瞬变得更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青学其他人:啧,臭情侣。
把龙马对战亚久津那一场重温了一遍,这场真是前期最佳!既精彩又不离谱!
上章的手速之王——西西西西希莉亚!
2021.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