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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丽珍将所有烤羊处理干净，内脏全部取出，羊头、羊蹄切除，独留了烤得焦香的躯干部分。</P>
“你别说，味道还真不错。”</P>
重新抹了香料，再次炙烤了一遍，一只羊已经被几人分吃得差不多了。</P>
老林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空气中飘荡着熬煮的羊汤味道。</P>
可能是因为特殊的生长环境，这些羊不做处理的话，膻味很重。</P>
不过经过香料腌制后，羊肉展现出它独有的鲜嫩，属实是难得的美味。</P>
于丽珍和林安坐在桌子旁，正细细切着羊肉片，羊骨则在锅里煮着，汤白浓稠。</P>
“好了，差不多了，面明天再发，这羊肉面啊，就得吃个热乎新鲜。”</P>
于丽珍站起身，将满满一盆羊肉片放进冰箱，明天合着面在羊汤里一烫，就齐活儿了。</P>
吃饱坐在屋顶上消食的林昱，看着在下面走来走去的黑影，半个小时过去了，这些影子淡得只剩下一个模糊轮廓。</P>
“可真不持久。”他纵身跃下，招呼着水墨状的人影过来，递给它们碗盏花，几乎已经拿不稳。</P>
半分钟后，影子彻底消失，碗盏花也跌落在地面。</P>
“你、你好，请问能给我一点吃的吗？”</P>
耳边鬼语般的呢喃，让弯腰捡碗盏花的林昱一愣，他转过头，扫向旁边的灯塔。</P>
对面的人，气若游丝，如果不是林昱刚好靠得近，没人能听见他在说话。</P>
“你好，请问能给我......”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已经断气。</P>
林昱皱眉看向灯塔，“等着。”</P>
说完，转过身。</P>
他将手里的碗盏花用水冲洗了一下，倒了一碗滚烫的羊汤，夹了半碗肉，又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馒头，大步走了出去。</P>
各自忙活的老林三人，并没人注意到他的动静。</P>
林昱将东西全放在通道内，将手放在灯塔上，“灯塔名字。”</P>
没听到回应，林昱又问了一遍，“灯塔名字。”</P>
“黑、池、灯.....”</P>
灯塔红光一闪，通道内的食物瞬间消失。</P>
于丽珍出门巡视，刚好看到他杵在灯塔前，纳闷道：“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P>
林昱双手插兜，轻抬下巴，“灯塔名次又提升了，现在到3615了。”</P>
对于名次，于丽珍并不是很在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P>
她坐上幽灵布，在空中看了一圈，最后飞向懒洋洋卧在地上的小龙。</P>
这家伙显然是吃美了，嘎巴嘎巴咬着羊角，恋恋不舍。</P>
“吃好啦。”她拍了拍它鼓囊囊的肚子，从储存卡中拿出一个西瓜。</P>
这是小龙最喜欢的水果了，香甜水润，量大管饱。</P>
于丽珍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对小龙并不吝啬，见它吃得欢畅，自己也开心。</P>
翌日上午九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四人再次重聚灯塔前。</P>
这一回，老林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在通道内放了一碗羊肉满满的滚烫汤面。</P>
虽然气味没法通过通道传递，但是那吸饱汤汁的面条，冒着腾腾热气，却是清晰无比。</P>
“这是农场今日特供，羊肉面，欢迎各位品尝。”</P>
塔内传出的声音，宛如魔鬼的诱惑。</P>
通道内，静静躺在那里的羊肉面，活色生香。</P>
细白面条，卧在花朵一样的碗中，上面铺满了一层油润鲜亮的羊肉。</P>
图案过于勾人，几乎能透过冉冉热气，闻到扑鼻香气。</P>
之前的面粉，或许还能凭借意志力抵抗一二。</P>
但当这碗羊肉面就这么水灵灵地展现在眼前，只需瞅上一眼，就再难以忽视！</P>
“他娘的！哪里来的祸害，真要逼得老子为了口吃的，豁出命去了！艹！”</P>
“香，好香啊——要是能吃到这碗面，不敢想象我能变得多活泼开朗。”</P>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吃不到的，都是虚幻，泡沫，空气！”</P>
于丽珍很确信自己这碗羊肉面的威力，有恃无恐等待着第一个联系她的人。</P>
“你好，红星灯塔？”略显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P>
“对，这里是红星灯塔。”老林立刻接过话。</P>
“我要一碗羊肉面，十个灯油交换。”</P>
灯油？</P>
于丽珍眼眸一抬，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信息。</P>
和灯塔相关的东西，都不敢大意，老林问道：“灯油？有什么价值？”</P>
“你们现在还不需要，等到灯塔十层之后，就会进入永夜层，必须点燃灯油才行。”对方说话不急不缓，听起来十分沉稳。</P>
于丽珍忍不住开口问，“灯油也是异种掉落的么？”</P>
对面一时沉默，于丽珍心中了然，又补了一句，“再另外给你加一碗羊肉！”</P>
此话一出，不消思索，对方立刻应答，“并非异种所得，而是怀孕了的异怪，羊水中炼化出的灯油。”</P>
老林无法辨别他话中真假，他们没有见过怀孕的异怪，也没从之前的交易者口中得知这个信息。</P>
但听他说得有头有尾，不似作伪，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这个灯油务必要得到。</P>
通道内，光影交错，一碗羊肉面和另加的一碗羊肉消失。</P>
与此同时，一块残破的头骨中，装着十个香皂一样的绿色物体。</P>
老林将头骨从通道内取出，用触手拿起其中一块香皂，轻轻一捏竟流出油状物。</P>
绿色油漆样的灯油，点燃后，竟如同鬼火一般，径自飘忽在半空之中，经久不散。</P>
林安惊异地看着鬼火飘动，“这些异怪还真是生理构造奇特，难怪它们能在毒雾中生存。”</P>
几人正研究着灯油，灯塔再次响起。</P>
“你好，我是青木灯塔，想跟你谈一笔交易。”男人声音浑厚，充满了力量感。</P>
林昱眉头一挑，青木灯塔，不就是排名最靠前的那个灯塔？</P>
“听说阁下有一座农场，之前只当是玩笑，今天见到这碗羊肉面，看来所言不假。”</P>
如果不是富有余力，没人会花时间去折腾这些，在他看来，就算是为了换取虹道具也不值得。</P>
能这么做，要么是太愚蠢，要么是太自信。</P>
作为攀升到最前面的灯塔，对于刚点亮没多久的红星灯塔，他起初并未放在眼里。</P>
类似于红星灯塔这样，起初气势如虹，却很快寂灭的灯塔不是没有。</P>
在这个世界，耐不住时间与精力的折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灯塔点燃后又很快熄灭。</P>
只是，如果这个灯塔真有农场，倒是可以让它存活得长一些。</P>
“你想谈什么交易？”老林率先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