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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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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后,蔚兰将车子停在石子路上,走上堤岸就能看到一大片的芦苇荡。这里曾是蔚兰和郑明最喜欢的地方,那一片的绿色能净化你的灵魂。
    可眼前的芦苇荡一片萧瑟,远没有了春夏秋时的风彩,只剩下一片枯枝烂叶的灰白。这样子的芦苇荡有别样的悲凉,也不是谁都能喜欢的。蔚兰突然醒悟现在是冬天,而芦苇荡也不可改变地度过冬季。
    海风带着海的味道从远处过来,轻轻地钻进衣服的空隙,留下一片冰冷。蔚兰看着曾经那么美的芦苇荡,有春天发芽时的嫩绿,有夏天的郁郁葱葱,有秋天时的飞絮飘扬,那么诗情画意,而独没有想过冬天会是一片灰白。而此时的芦苇荡多么像她心情呀,灰白灰白的。
    泪水被海风带走,也带走了她的悲伤,呜呜咽咽地吹过来又吹走了。这里是一片湿地,刚好适应芦苇的生长,这儿也是野鸟的家园,偶尔会有一只出现在你的眼前,一下子又钻进了芦苇中无踪。湿地过去后是海滩,静静地听,海的声音忽远忽近地灌近耳里,每一个节奏都那么和谐。
    蔚兰静静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海风,忘记了海的节奏。她就那么向远方眺望,像是在看什么,又似没有看什么,连有人接近也浑然不知。
    钟原声见蔚兰远远地坐在大石头上,双手抱臂,神情向远方。太阳已经有点西下,远远地镀了一层金光。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蔚兰身上。被带有别人气息及温度的温暖覆盖,蔚兰才回神过来转向身后,惊呼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连打了五个电话,你都没有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幸好经经的电话是正常的,她说你借了车,想了几个地方后,觉得你很有可能会在这里,来碰运气了,没想到真的碰到了。
    蔚兰知道经经肯定把中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钟原声,要不然他不会那么紧张地找自己。蔚兰抱歉地笑着,让你担心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只是有一些事情我要一个人静静。
    钟原声给他一个明白的笑容,岔开话题说,冬天的芦苇荡其实景色也不错呀,像黑白照。
    你喜欢?
    嗯!
    我以为大家都不喜欢冬天芦苇荡呢!没想到你会还喜欢,不觉得太单调了吗?没有色彩。
    艺术照有艺术照的亮处,黑白照同样也有它的特色。看多了艺术照,偶尔看一下黑白照也不错呀。
    钟原声不知道的人以为他这个富二代,也像众多的纨绔子弟一样,对什么都那么漫不经心。那只是给人的假象,他对自己在意的事情是事无巨细的,并且记忆力特别好,脑子也好使。
    晚上9点直接开到蔚兰家的楼下,打电话,后备箱中的奶粉,尿不湿,衣服一并拎出来。蔚兰总怪他太过于客气,钟原声不理她,理由是这些东西是给音音的,不是给她的,而蔚兰不能自做主张地拒绝掉。
    或者某天下午约了蔚兰到某个咖啡厅,然后掏出一大堆的免费券来。美其名曰是放着也是浪费,让她去消费掉。蔚兰说可以给他女朋友的,钟原声说,这些她也都有,剩下的给你。
    又或者带了一大堆的菜过去,到蔚兰家做客,并留下一大堆的礼物走人。
    每一次都是彬彬有礼,话不多,但对每个人都带着微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因为他真的很忙。
    太阳贴在海平面上,散发着余辉,金红色的光芒给周边的云彩和海平面笼上了金光。
    下次来海边,记得带件衣服,着凉了可不好玩。钟原声带点痞痞地说。
    哦,知道。让你吹了那么长时间的海风,连鼻音都出来了。回去记得吃感冒药,如果你感冒了,那我可罪过了。蔚兰调皮地说。
    坐了一下午后,蔚兰下了一个决心,不过那是过年后的事情。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地到经经家,三个人又坐了钟原声的车子找了一家小饭馆吃饭。钟原声的新公司开了一年多,由刚开始的艰难,到现在向平稳过渡。经经做外贸的,对生意上的事情比蔚兰感兴趣的多,两人谈着共同的话题,一顿饭很轻松地过去了。
    经经有时候会“嘲笑”钟原声。你爸那么大的事业,你安逸地当你的富二代不好吗?何苦劳心劳力地做什么自己的事业?我想当富二代还没有那个命呢。
    蔚兰也加入这个行例,两个一起矛头指向钟原声。赚了那么多的钱,多消费,促进国民经济发展。
    钟原声放下筷子,上一代的钱再多,那也是他的事情,我如无能给再多的钱又有何用?蔚兰你刚说的话有一点我赞同,钱我比你多,需要的时候讲一声,也算帮我促进了国民经济发展。看你瘦成的那几两,明显是营养不好。
    原本是想调侃钟原声的,他倒好,把球踢了回来。那是因为猪肉太贵了,等以后买得起的时候多吃点,现在买不起少吃点。你钱多不是也不胖嘛,我比你少钱,更瘦也是有理可循的。
    三人哈哈大笑,经经笑着说蔚兰,你的什么理论呀,我还第一次听到这个高见。
    钟原声也笑道,同时把话题也扯过去。我有办法让你经常去买肉,我爸那里需要人,你不是做会计的嘛,我跟我爸说一声。或者去我的公司,不过离你现在的家倒是很远了。
    蔚兰知道他是好意,李祺也曾跟蔚兰提过这事,李祺的同学中有一部分也是家境较好的,家里有企业,给蔚兰找一个比现在更舒心的不是什么大难事。可蔚兰都拒绝了,她心里的想法,没有跟任何人讲,觉得有没有必要做这个决定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就谁也没说。
    原声,真的谢谢你,我现在还行,需要的话,我会开口,到时候你别说你办不到就成。蔚兰打着哈哈。
    经经给了记蔚兰白眼,你还行,我看你就快不行了。你单位的人那叫什么人呀,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这些事情经经跟周围的朋友在私下都讲过,一次她去蔚兰单位等蔚兰。刚进去,就听到那个主管对蔚兰盛气凌人的讲话,说客户还坐在老总办公室,让蔚兰等他们出来后,把签的合约盖上单位公章。
    蔚兰表示朋友等她,能不能把章送进去。
    那主管马上没好气地说,这是老总吩咐的,让财务留人等着,你反正回家也没有老公等着你回来做饭,急什么?
    蔚兰憋红着脸,没有吭声,其他同事也乐得把这等人的事情留给蔚兰,一个个抓着包起身。
    经经见蔚兰还一声不吭的憋着,火气马上上来了,冲了过去。你们老总说要财务留人,也没有说一定要指蔚兰,凭什么就让她等着?
    那主管的脚刚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道,我有这个权利让谁留下等人,不需要你来指点。
    经经差点没有被呛住,气愤难当地把火气转回头对着蔚兰也是一顿爆。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让她们欺侮?你原先的气势哪里去了?真是笨死了。再这样子下去,我看你只有更可怜的份了。
    经经骂着泪也下来了,她是真心心疼蔚兰。
    蔚兰也不是一天两天听她们这样子抢白了,这比刀割着她的肉还痛。可是还了嘴后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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