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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晶长老得知白枝又要突破了,吓得手里顿时冒出了几截白色断须,顾不得心疼赶紧要带着人去护法,可扭头就看到了温竹低垂的脸又想起来白枝那是拒绝了锻神尊者的人,又收住了脚步。
反正没他们破元宗那边的魔修肯定会去,上赶着丢这人干吗?不去了不去了。
立时摆手说道:“下一场把她划到金丹组去。”
白枝进了筑基组的百人名次肯定是能参加下一场比赛的,按照她上一阶段的安排确实该划分到金丹组去,但玄晶长老还没等她突破成功就这样安排……
玉心扫他一眼:“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万一……”
“没有万一,这小姑娘我看好她,肯定能顺利突破的。”玄晶长老这样一想又觉得一个人派去说不过去,便朝温竹招招手:“温竹,不如你去为她护个法?”
温竹自无不可,忙垂手应了。
待他渐渐远去,玄晶长老才叹道:“这白枝也是想不开,就算真是天才人物可现在比赛当前连连突破不是傻吗?”
就算是要突破了也得想办法压制一二,等全部比赛结束后再突破也不迟啊。
非得现在……刚在筑基组露了头脸又想不开要来金丹组找虐,这不是傻是什么?
接下来金丹组的比赛可是实打实的锻造成品了,那是非上品不入选的地狱级别啊,最后再在上品以上的成品中选出上上品甚至是极品、神品,那才是前十、前三、冠首呢。
到时候白枝要是锻出个中品甚至下品出来,可等着被人笑吧。
玉心也是担心这一点才对他这么快把白枝划分到金丹组有意见。但眼见着白枝的名字已经拨走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白枝这次又是刚比赛还没离开赛场就入了定,百米之内的人员已经自觉的退了出去,只在周围零零散散站着十来个人都是熟面孔。
有袁丹雪和杨乐章,还有寂莫领着破元宗十多名弟子。
温竹到的时候更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它在做什么?”他还看见了一只绶带鸟,只是那鸟不知道在忙碌什么,一会儿飞出去不一会儿又衔着什么东西飞回来,落在法阵中心的白枝手心,甩着毛脑袋不停的在做着什么。
他左右看看离寂莫最近,实在好奇便问了他:“赤尊者,这鸟……”
“没见过鸟筑巢吗?”寂莫一脸的生无可恋,要不是那鸟是他的好友他真的很想扭头就走。
温竹惊得张大了嘴:“可它……”
哪有在人手心里筑巢的。
寂莫一耸肩,这不今天就见着了。
“要不要把它赶走,万一惊扰了白道友突破……”温竹看着阵法中心的少女,心绪难辨。
就是她令自己兄弟痛苦不堪,到现在都还在闭关疗伤;也是她惊艳绝绝天赋禀然却拒绝了自己的师父;更是她一月一突破即便跳阶比赛最后也能拔得头筹!
寂莫却是叹息一声:“不敢赶。”
“啊?”温竹微怔,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寂莫久等不到他的下一句,扭头问:“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温竹:“……为什么?”
“因为他在睡觉,”寂莫一摊手:“你能赶走一只睡着的鸟?”因为他根本听不懂人话,没准还会暴怒狠狠的啄你。
带着魔力的攻击准把你啄个头破血流还没办法轻易愈合,想想都手疼脸肿。
温竹彻底惊了:“睡,睡觉?”睡着了也会筑巢吗?绶带鸟是这样的生物吗?
寂莫不知道寻常绶带鸟是什么样的,反正眼前这只是这样。
这些日子表面看起来风淡云清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但就因为过于平淡才不正常。
白枝除了偶尔通过金铃传一些阴之力过来再没在破元宗露过面,付寒渊也是冷着一张脸不去主动找她,看着挺好实际上他们这些小跟班伺候着这位祖宗心里着实苦啊。
有了白枝的阴之力付寒渊很少再变成绶带鸟了,可相对的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就像是一个高负荷工作了几天几夜的人一收工就会倒在床上先睡上两天两夜似的。
付寒渊也是如此,但又跟纯睡觉的人不一样,他现在是醒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人形,睡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鸟,偶尔会有颠倒,但维系的时间不长。
而在他睡着做鸟的这段时间里,他却不是好好窝在住处睡,而是会飞出去。
见过鸟边睡边飞的吗?此刻来他们这儿,一准能见到。
但据寂莫观察,付寒渊飞出去顶多是在白枝的住所附近盘旋,要是白枝在比赛中,那他就远远的在赛场附近低飞,总之能看到白枝就行。
这图什么呢?
寂莫真是又急又气,见过怂的,就没见过这么怂的。
做人的时候不敢找,做鸟的时候不敢靠近。
在他看来,就算付寒渊是在假睡装蒜,就闭着眼睛飞到白枝肩上落着了,能怎么着?她白枝还能把他给赶跑不成?
尤其是他还睡着,又叫不醒,就算白枝赶他能赶得动才怪呢。
怂蛋!
寂莫真的很怀疑好友是真睡还是装睡,不过现在看嘛,可能是真的睡着了。
要不然付寒渊做不出筑巢这种事情来。
他抬眼四顾寻找代长老的身影,很想问问好友这发/情/期是怎么回事,是症状又加重了?还是到了最后阶段快过去了?
代长老坐在高台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白枝境界突破的如此之快实在是他没想到的。是锻神尊者刺激了她想要强大的求胜心还是她和付寒渊两次阴阳之力融合帮她大大提升了实力?
可能两者都有,但无论是哪种,这样快速的突破很强大很可怕也很危险。
他担心白枝金丹境前还撑得住,但再往后就不行了。
他还不知道白枝体内异火天赋的存在,以自身灵力气息查探某个人的经脉这种事没有得到对方允许可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就算是可以也只是浅浅的探查,像锻神尊者上次那样霸道暴力的行为实在不可取,也亏得白枝神魂和经脉强大。
这样一想,代长老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锻神尊者上次不会是故意那样的吧,难道是想毁了白枝的神魂或经脉?
不会的不会的。代长老连连摇头,他印象中的锻神尊者虽强势霸道,但道理还是讲的。虽然对旁人的掌控欲比较强,希望所有人都能按照他的行为准则和安排来做人做事。
也亏得白枝能经受住他头衔上的光辉拒绝拜师,也是个奇才。
不过他也感觉得到,自己也不一定能收得了这个徒弟,顺其自然吧,反正有君上垫底呢。这家伙丢的可是魔后,他区区一个徒弟算得了什么。
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代长老心情便好转了些,饶有兴趣的看自家君上此刻的傻样,是真的犯傻啊。不知道等他醒来后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恼羞成怒把在场看到他丑态的人全灭了口。
寂莫还傻傻的上赶着去看,啧~脸别想要了。
筑巢啊~
代长老忍不住去猜他什么时候会扭臀跳舞呢?君上他会不会啊?没准真的要跟火仙去学一学呢。
付寒渊此时却什么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昏昏沉沉只有一个想法,白枝又要突破了这里很不安全,他要给她造一个安全的场所。
对于鸟来说什么地方最安全呢?自然是自己的巢里,这是他散发出来的本能,根本就不用思考就忍不住去做的事情。
但他仍旧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只是这些日子白枝不怎么理他,他只当是她忙着比赛,等比赛结束之后……
他们就要各奔东西了,白枝会跟着代长老和他们一起回魔界吗?
那个叫单涛的弟子如今已经被寂莫收下,赛后肯定会跟着他回魔界的,袁丹雪几个人还在犹豫,如果他们几个也决定去魔界的话,白枝会不会也跟去呢?
他一边昏昏沉沉这样想着,一边又衔来奇花异草、珍珠扇贝来点缀自己的小巢。
巢很宽敞,对他此刻的体型来说。
也很漂亮,以他的审美来看。
白枝已经入定三四天,他这鸟巢也马上造成,不知道白枝醒来后会不会喜欢呢?
住在这巢里一定很安全吧。白枝的手怎么这样大?这巢好像连她的手都伸不进去?这巢造小了?
付寒渊晕晕乎乎处于半梦半醒中,衔来最后一根绿枝,又放上一颗硕大的宝石,他对这巢满意极了。虽然仍然嫌弃它小,但不妨碍他钻进去。
呲溜一下,付寒渊就钻进了巢里,觉得很安全,很温暖,也很温馨,尤其这巢还是筑在白枝的手心里,感觉更加安心了。
他把头钻出去转着小脑袋往白枝脸上瞧了瞧,因为是闭着眼睛“看”的,他只能隐约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安宁恬静的感觉,很温馨。
他咻的一下又缩回脑袋,在巢里一团,毛脑袋压在翅膀下面这次是真的美美的睡着了。睡得不知天昏地暗,不知日月流转。
白枝对此一无所觉,她正哭笑不得看着丹田里的两团火“工作”,一边勤勤恳恳的团着某样东西,一边燎着火苗似乎是在抱怨太累了,为什么只有它们两团火,为什么不再多来几个帮手。
每隔一会儿她的神魂就会感觉到一股火舌窜过来做出个鬼脸的模样,再火速退下去。两团火种像是两个调皮的孩子张牙舞爪地亲近着她。
白枝知道自己即将突破进入金丹境,她不太清楚别人突破是怎么一回事,但她感觉自己这突破就像是在陪两个小孩子玩。
它们火舌不停团着的东西或许就是金丹?她猜测。
所以她的金丹是火给烧出来的吗?烧的什么物质烧出来的呢?
很快她就得出了答案。
源源不断的阴之力以及经脉中的灵力一齐向上汇聚在她的识海之中,然后经由一道翅形的黑金灵纹转换成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也看不见的物质,两团火种烧着的便是这个。
那物质经火不灭越烧越多逐渐凝聚成丹,闪着流丽金光。
当两团火吐出最后一道最是凶狠霸道的火舌往那金丹上燎过去时,白枝只觉得识海中响起了千万道空冥之音。
顿时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当声音长河渐渐消逝在幽远之地时,火种归于原位,丹田之中一颗闪着异彩的金丹就这样成了!
顺利突破!
白枝猛的睁开眼睛,周身一股强大气压以汹涌之态向外奔去,慌的周边的人连忙躲闪,可仍是慢了一步,他们还是被这力量捕获,有那么一瞬这些人觉得自己是被扼住了要脉,下一刻就要命丧黄泉,恐惧感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可还没等他们细细领会,这道力量却是突然卸去了全部力道,变得柔顺温和抚慰着每个人身上的伤痛和心灵上的创伤。
就连寂莫也有一刻的恍惚,觉得浑身通畅淋漓。更别提温竹了更是沉浸其中,半天才回过神来。
待所有人都从玄妙中回过神来时,不由得感叹:这该是一个锻造师该有的力量吗?锻造师……有这么强?
“她之前好像是巨灵宗的?”
“剑修?”
“难怪呢。”
人群中传来阵阵议论声,甚至还有人猜测是不是所有的剑修改修锻造一道都会产生这种强大的灵力和天赋。
可惜只是议论没人真的敢去尝试。
倒是锻造师们若有所思,想着自己要不要多找几本剑谱来练练修,强身健体也好啊。
可又一转,他们成天抡巨锤掀大铲难道还不够强健身躯?不比耍剑费力气?遂作罢。看来这天赋果真是看你命里有没有,要是有,早晚成才。
白枝这不就是最好的榜样和例子。
她做剑修没出成绩,结果换了条路,这不就成才了!还一下子就是天才级别的成才,羡煞旁人啊。
白枝醒来后还处于一种玄妙的感受之中,许久之后才渐渐清明,面对周遭诸多态度和打量的目光,她正要起身便发现了手中的异样。
“这是什么?”双手竟然被一股强大的黏力给粘住了,动弹不得更是分不开。
就在她刚轻轻甩了一下,决定再大力甩两下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清晰的一道鸟鸣声。
“啾~”是小毛啾?
白枝把手抬起来终于在一边找到一个入口,小心翼翼的转过来往那里面瞧,还真是小毛啾。哦,不对,这是付长老。
她张张嘴,在周围人群里扫了一眼,压着嗓子低声唤道:“付长老?醒醒了。”
付长老怎么会睡在这里呢?自己手上这东西……是鸟巢?怎么会有鸟巢呢?然后又担心要是把小毛啾喊醒他会不会突然变成人啊,在大庭广众之下。
所以这鸟巢该怎么从手里弄下来啊。
她环顾一周终于找到了躲在人群里正要遁走的寂莫,连忙大喊一声:“赤尊者!”
“麻烦帮个忙!”急忙起身追着他而去。
寂莫可不敢停,一溜烟就跑没了影,白枝只能一路追着他往破元宗的居所而去,留下场上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是有人忍不住扑哧捂着嘴笑出声来:“鸟,筑了个巢。噗~”
饶是袁丹雪此刻也是哭笑不得,“白枝那只灵宠可真是淘气,有阵子没见了吧?”
杨乐章蹭着鼻子嘴角也弯起了一个弧度:“嗯,有一阵子了。”
“这算什么事啊!”袁丹雪连连摇头:“不过总算顺利突破,金丹境啊~我也要更加努力的修行了!”
她受了白枝的刺激,决定要再多在修行上用些心花些时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白枝一路追着寂莫去了破元宗的居所,最后还是代长老看不过去帮她把这鸟巢取了下来。但里面的付寒渊还没醒,这鸟巢该置于何处倒成了一大难题。
“最近老付脾气暴躁得很,我觉得是近来没有看到你的缘故,不如你先拿走照顾他两天?”寂莫是真为这一对着急:“他这是本能反应,你或许不知道鸟儿可不会随便在一个地方筑巢的,他之前不是被你捧着就是……”
白枝眉头微微挑起,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手上的鸟巢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此刻被完完整整的放置在桌子上,付寒渊还在里面酣睡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得不说,这鸟巢建的确实十分漂亮。她这次突破用了近九日的时候,这巢已筑好四五天上面的绿枝仍泛着碧玉翠嫩,珠宝闪着晶润的光辉,珠贝也或可爱或耀眼,无一不精巧精妙。
这是觉得自己的手给能他安全感吗?
白枝搓着手指低低的“哦”了一声便没了后话。
寂莫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透,免得好心办坏事。再说他也猜不透白枝是个什么心思,而付寒渊那边倒是有趣的很,说透了倒是没意思。
于是他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这突然的别扭个什么劲,难不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儿?”
白枝抿抿嘴:“没有。”就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些出格的举动,现下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别的……也没啥吧?
“那没什么别的事,你就帮忙照顾他两天,等他醒了你就把他轰出来不就行了。”寂莫瞎出主意。
白枝眉头一皱:“还是不要了,付长老德高望重,这样不好。”
寂莫心中暗骂:什么德高望重,有贼心没贼胆的孬蛋还差不多。
见她始终不愿意他也不敢说得再多,只得看一眼代长老。
代长老是完全置身世外的姿态,连扫都不扫他们一眼。
白枝便道:“那我走了,这次又劳烦破元宗的弟子为我护法了,多谢。”
抬脚刚要走,代长老却叫住了她:“有件事先告诉你。”
“什么事?”白枝把脚收回来:“代长老请说。”
“后天的比赛,你要去金丹组比赛。”代长老边说边等着她的反应。
白枝愣了愣,淡然答道:“应当的。”
顿了顿,又道:“合该如此。”转身没有半刻停留便走了。
倒是寂莫在后面替她打抱不平:“这谁做的决定?代长老你不是评委吗?不需要投票决定?你投了赞成票?”
代长老淡然道:“没有投票,按前例照办。”
“前例?”寂莫大喊一声:“前例不就是她自己,这筑基境和金丹境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同样都是境界突破,有何不同?”代长老冷哼一声:“我早就说过让她不要贪快,不要太急,不听我的,不过难度会适当给她降低些,只要能锻出中上品即可。”
第三阶段的比赛,金丹组需得锻出上品成品才算合格核算成绩,筑基组需要中品以上成品,而炼气组只要能锻出成品就算合格,不论品级。
由此可见三组差别有多大,而中品和上品之间的差距可不单单是听着这样简单,差的不仅仅是境界还有经验教训和技艺。
积年累月的锻造师学习在到达金丹境这一阶段大部分人已经不知道磨炼出了多少经验,他们已经逐渐有了各自的习惯和流派,未来的发展之路已经基本成型。
但白枝却不是这样,她像是被拔起助长的苗,虽是长高了根基却不稳,该蓄的养料也不足,细长的杆风一吹便会倒,哪里立得长稳。
寂莫便摇着头看向那鸟巢,能这样也算是额外照顾了。
“哎!”刚叹出半口气突然一惊:“哎?老付呢?”
鸟巢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那只贪睡小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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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枝刚才虽然答的淡定,但其实心里愁得狠。之前她突破的感觉来了,想也没想就入了定,现在才想起来还有一场比赛要进行,这一阶段跳一个组,估计这么些年也就她一人了吧。
“这下可难办了。”她捻着手指哀声叹气。
“需要我出面替你说一说吗?”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离得很近,她扭头一看才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付寒渊竟然走到了她身后,两人现在只差一步远。
“付长老?”她吓了一跳,“你,你不是在,在……”在鸟巢里睡觉吗?
付寒渊耳后根突然有些发烫,他轻咳一声板正着脸说道:“见你要走,送送。”
所以她一离开,他就醒了?那要是她把他连巢一起端回去,会不会还能再睡会儿?
白枝顿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头:“不用送的。”明明是已经走惯的路。
前面小两个月她几乎每天都往这边往返一次,那时候也没让谁送过。
付寒渊却是不答,只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白枝点了点脚尖只得闷头走路,付寒渊也不再开口迈着轻缓的步子跟在她身后。
等终于到了院门口,白枝松了口气正要和他告辞,谁知一回头却见着那人早自己转身往回走了。
就,真的是来送她的?可送人连句再见也不说吗?
“付长老再见?”白枝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抬手挥了挥这才心情复杂地回了院子。
袁丹雪早已经回来等着她了,本想问问她突破金丹是什么感觉,没想到却远远的听到她在跟人道别,还是那个奸/夫,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一见着她金不金丹的也不问了,只扒着她回屋关上房门仔细探问:“这本是你的私事我不该管的,可……我到底怕你受了委屈,只得多嘴问上一句。”
“袁姐怎么了?”白枝刚还有些心绪难解,现在倒被袁丹雪弄的满头雾水把付寒渊给甩到了脑后。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问。
“你还真是毫不担心啊!”袁丹雪气道:“现在虽说三界太平,可到底也没有哪个灵修跟魔修有好下场的,就算有也全都躲进了凤和城不敢往两界走,难道你也想一辈子窝在一座里生活?”
“我倒是想回凤和城呢。”可惜她现在实力不够回去只会给旁人添麻烦。
想到这她突然一愣:对啊,我拒绝了锻神尊者,那比赛之后巨灵宗的人岂不是再无顾忌要朝她下死手了?
她记得高林说过,只有她死了君无越和岳婉婉才能活?难怪死亡诅咒还没结束?
“啧!烦不烦。”她眉头紧锁脱口而出,下一刻却看到袁丹雪受伤的表情挂在脸上,恍然大悟。
“不是不是,袁姐,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巨灵宗的人。”她赶紧解释。
果然袁丹雪就松下一口气来,她还以为自己说这些惹白枝生气了。
听她谈起巨灵宗袁丹雪也转了心思:“他们又找你麻烦了?十罗宗的弟子近来越发和巨灵宗亲近,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
前两天她还遇到一个十罗宗的弟子,见了她就开启了嘲讽模式还敢拿单涛说事,扬言等大赛结束要替宗门清理门户什么的。气得她当场就把人暴揍了一顿,要不是怕在这里给白枝惹上官司,她都想要了那人的小命。
以前是有多眼瞎才入了这么个人渣宗派,气死她了。
“等比赛一结束你就赶紧跟着代长老他们走,别在此地久留。”单涛也会跟着寂莫走,十罗宗那些人根本拿他没办法,至于她和吕华、杨乐章三个人……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辈子虽然还没活够但也经历了许多的美好,足够了。
“我不……”白枝正想说自己不一定跟着代长老他们走,却见袁丹雪猛地抓住她的肩膀。
眸中星光闪闪显得无比兴奋:“对啊!白枝,还是你有远见。”
她一脸激动拍着白枝的肩膀就赞:“看来你是个心里有主意的,这件事既然你吃不了亏我就不多过问了,总之……”
她抿嘴笑了笑:“长得还不赖。”
她不知道白枝跟付长老之间有几分真情在里面,但无疑和付长老成就了好事,有付长老护着她最后就算不拜什么这帮那派的破师父也能性命无忧啊。
是她想得太肤浅了,白枝果然是好样的,不光漂亮还精明有天赋。
“你们的事自己拿主意吧。”说罢又重重的拍拍她的肩最后嘱咐道:“只是也要保护好自己,别反被骗了就行。”
“那我去看单涛了,他现在已经重新引气入体,恢复得很不错。”最后在她肩上落了一掌,袁丹雪来也莫名去也其妙,把白枝弄了满头的雾水。
前有付寒渊举止奇怪,后有袁丹雪言语莫名,白枝舔着唇角咂了咂嘴:“什么情况这是?”
可能是袁丹雪说得话让她过分的在意和疑惑,当天夜里休息的时候白枝难得的又梦到鬼压床了,而且这一次她隐约还看到了那“鬼”的脸,朦朦胧胧像拢在薄纱后面,但更显得那“鬼”俊美无双,神秘魅惑,真是漂亮得不像话。
她盯着那脸竟然都忘了呼吸不畅的问题,只觉得心里欢喜哪怕被这张鬼脸压死也值得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颜即一切,这年头连个鬼长得好看也更受待见呢。
她在梦里眨了眨眼,冲着那鬼露出抹甜甜的笑意,那鬼竟轰的一下脸红了,真是可爱极了。
可爱得她都想下手捏捏。
下一刻,白枝还真感觉自己在梦里伸出了手,明明觉得不该这样调戏人家“鬼”,可还是忍不住想碰一碰,看看那鬼是真是假,这脸是不是和看到的一样好戳可爱。
结果一触……摸了个空。
白枝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抚了抚胸口,那里没有丝毫压迫感什么鬼压床、呼吸不畅全都是梦。
她伸出手来摊在面前茫然地看着五指,然后往自己嘴角戳了戳。
她是不是真的在梦里笑了?怎么就是一场梦呢?白枝竟然升起了一股空虚感,怅然若失甚至有点不愿意醒过来。
今天是最后一天休息日,所有人都知道她将要进金丹组去比赛,没有人会期待她能在这一个月的比赛中拿到名次,即便已经为她专门降低了难度。
但达到中品和中上品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因此没人再额外的给她来进行什么强化训练,也没人来吵她难得的放松日,只希望她今天美美的睡足,养好精神,明天……
迎接残酷的现实。
再次确定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后,白枝叹着气起了床,她现在想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厉害一直在咕咕叫。
可能真的是突破的太快,她现在格外的嗜睡和贪吃。
昨天一回来就躺在了床上,结果沾了枕头就陷入沉睡,一直睡到现在日上三竿,如今肚子又闹起了空城记,她感觉自己能吞下一头牛!
当然,这里没有牛但有千犀兽,和牛肉口感类似且富含灵力,白枝十分喜欢这个肉。
淬玉宗山脚下有两间长铺店老板卤的一手的好肉,味道那叫一个绝,白枝拍拍储物镯就出了淬玉宗的山门。
路上总有人指指点点,白枝直接给自己下了道屏蔽结界,谁管这些人说的是好是坏,对她是喜是怨还是看笑话热闹,她自过自己的,跟他们何干。
一路奔到山脚下卤肉铺,店里早飘出了香气来但生意却不怎么样。
筑基期以下需要饮食但囊中羞涩不常来这卤肉铺,筑基期以上大多数都辟了谷不需要吃东西,只偶尔闻着这股子香气来尝个鲜,所以白枝也不知道老板这生意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反正她自来了这淬玉宗,除了比赛和睡觉只要有空就会往这卤肉铺里来吃一顿,倒是与店老板颇为熟悉。
店老板意外的是个女修,一见着她就先恭喜:“道友又突破了?恭喜恭喜,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谢谢,先来一盘精肉垫垫肚子,我好饿。”白枝揉着肚子直委屈:“闻着你这卤肉香,更是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嘿,你这奇了怪了,怎么越是境界高越贪嘴呢。”老板娘摇着头把她笑了一顿,三两下从锅里捞出一大盘子精肉,闻着就香,吃着更是灵气饱满特别的满足。
“我也不知道,可能还没适应吧。”白枝虽吃得快吃相却又斯文有礼,一盘肉下肚别说嘴角就连指头上都没沾多少的油渍,不可谓不奇。
老板娘瞅着她一盘不够又端来一盘,挑的依旧全是灵力充盈的部位。
店里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别的客气,她便坐在白枝对面跟她唠起来:“也可能是灵气供应不上,怎么也没人教教你吗?用上聚灵阵多找些上品灵石补一补可比这点子破肉受用的多。”
“这样吗?”白枝还真不知道,但是付寒渊却知道,所以这两次突破的时候他都会暗暗布下聚灵阵那灵石更是不要钱似的往阵里填。有时候自己身上没那么多灵石,还会从寂莫和代长老那里又坑又骗又抢的,总得是要满足她的。
所以老板娘说的这个原因基本不成立。
可惜白枝对此一无所知,还真当自己是经脉中灵力不足导致的腹中饥饿。
“那我回去了试试。”她道。
说话间第二盘也下了肚,可见她胃口有多好。
只是老板娘盯着她的肚子奇道:“你这身材瘦瘦小小的,那么两大盘的肉都咽进了无底洞不成?”肚子上竟是一点也不显。
“不知道。嘿嘿~”白枝揉揉肚子,可算是没那么饥饿难忍了,正要再点点其他的眼前青光一闪好似有什么东西袭来。
她正要躲开那东西却是软软的垂了下去,眼前是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正紧紧握在一段绸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