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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枝白枝我回来了,你怎么样?疼不疼?白枝,阿枝你说话,快跟我说说话。”付寒渊心神俱裂不停的拿手去堵她胸前的伤口,可是怎么堵也堵不住,还是有血不停的往外涌,像是溪流泉水一样一刻不停。
“阿枝!你说话,你说说话。”他急切呼喊,暗里传音,可是白枝始终没有给他回应。
术法打下去一个又一个,都不起作用。
寂莫也急得团团转:“医修,这得找医修吧!为什么就这次没带医修来?!”扭头去吵代长老。
代长老脸一沉:“你先想办法,我把这帮家伙先解决了。”带着其他长老和弟子继续对抗凶兽。
以前倒是带,可次次用不上,谁知道今年就……
“给我杀!欺负我们锻师战斗力差吗!”代长老也恼到了极致杀红了眼。
付寒渊听到医修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努力定了定心神沉声道:“去南妙派!现在马上赶去南妙派!”
要尽快找到医修而且还得是医术高明之辈。
“好好好,现在去,马上就去。”寂莫凑过来担心道:“不过先让我给她瞧瞧。”好友毫无章法,他甚至怀疑这些血没准是被好友给二次、三次伤害挤压出来的。
“快啊!”付寒渊扭头红了眼眶。
寂莫心一惊,连忙施法。看来好友这次是真的上了心入了骨,这要是白枝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以后怕是要彻底没有魔后了吧。
他手上一刻不敢停,可这血洞就是止不住。
“这破剑上是抹了毒还是下了咒!”寂莫脑门直冒汗。
付寒渊眼里才像是淬了毒,闻言向下一探刚狠狠摔下去的杨乐章瞬间出现在他手上。付寒渊一手紧紧扣着他喉咙,冷声问:“你剑上有什么?”
杨乐章已经奄奄一息,他身体直接被付寒渊给劈成了两截,渐失神智根本听不清付寒渊在说什么,脑袋耷拉向一旁就看到了白枝可怖的脸,才仿佛恢复了一些精气神。
“白,”枝~他的声音支离破碎,目光缓缓下移停在了不断流血的刀口上,喉间一哽:“对不……我没……法。”对不起,我没办法。
杨乐章眼皮微微颤抖瞳孔已经开始溃散,连话也说不齐全。
“说!”任付寒渊如何声嘶力竭都得不到半点回应。
不管是杨乐章还是白枝。
寂莫也束手无策,他止不住,那血一点也止不住。可流出来的血虽染红了白枝满身的皮痂缝隙,奇怪的却是一滴也没有掉下去,身下洁净无比连滴血珠都没沾染。
而且那血流满了全身的皮痂缝隙倒也说得过去,此时却还在往她的颈上脸上爬,甚至头顶也已经有了细线一些的红色血痕。
这他/妈太诡异了。
“代长老!”他喊了一声,扭头间扫到杨乐章,他的血也流失了大半若不是身为修者灵力勉强维系着他的生命,此时早已身殒。
“你还对不起?没办法?”他冷哼一声:“我猜你费劲心机应当是想救你那几个同门?”
杨乐章面如死灰似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一样,他已完全处于弥留之际。
“但你想让他们生,你信不信他们偏会死!”他厉声道。
这话终于让他起了反应,他声如蚊蚋断断续续道:“没人,能,找到,他们。”
他不傻,他并不会完全相信昔日的那些虚伪同门,传送符的地点只有他自己知道。
寂莫一直以为杨乐章是四个人中最稳重靠谱的一个人,虽不多言但待人温和有礼,谁能想到不叫的狗咬起人来才最疼最狠。
“好,就算没人能找到他们,可是他们呢?你能困住他们出来?你猜他们也会像你这样狼心狗肺吗?我猜他们现在不是想着来救你,就是准备来赎罪。”谁要去找那几个无名小卒,但他们自己会滚出来,滚到白枝面前求饶请罪。
寂莫恨得咬牙道:“你让他们成了罪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罪人!”
杨乐章眸中重燃起亮光,却充满了恐惧和不相信:“不,”不会的,他们不会的。
付寒渊更恨,他恨不得此时用杨乐章的血肉去堵白枝的伤口。如果这么做有用的话。
“为什么?”他手上的力度又紧了紧,“白枝还不够照顾你们?对你们还不够好?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谁会管你们死活,你凭什么恩将仇报!凭什么!”
杨乐章渐渐无法呼吸脸憋的通红,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白枝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们全部陪葬!”付寒渊只觉得手脏,把人往旁边一扔让一名弟子接住了他,自己看向白枝替她不值。
为什么要烂好心!
“咳咳~因为,是她,先算计我们的。”杨乐章喘匀了气,拼着最后一口气说道:“是我,对不住她,不关,其他人,事。”
付寒渊只听到了他说是白枝算计他们的话,气得真想立刻了结了他。
“满嘴狗/屁!当初在魔界我就不该让你们活着。”念着相识一场,这四人又是因为替白枝打抱不平才落的难,当初他们误闯进魔界的时候付寒渊才暗示寂莫收留并医治他们,后来他们执意要走,也是派人一路暗地里护送出去的,否则魔界是灵修那么容易出入的?
自己他/妈的也是烂好心!
此时付寒渊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个耳光,也是悔的要命。
接着就听杨乐章缓缓吐出了三个字:“魔瘴虫,是白枝……”
后面他便急/喘起来说不下去了。
虽没说下去,但意思付寒渊听懂了。
“你是说当初的魔瘴虫是白枝弄到你们身上的?”他们和白枝的渊源可以说是来源于魔瘴虫:“你放屁!”
先不说白枝为什么要算计他们四人,单说魔瘴虫那东西,就连魔界都少有,白枝又怎么会有。
倒是一旁的寂莫分神插了句嘴:“一年多前我园子里遭了贼,少了几只。”
说完一愣:“那贼不会就是你们几个吧?”
一听到园子两个字,杨乐章还真恍了下神。
“艹!”寂莫也不用猜了,这肯定就是他们几个。
“不,会的,师兄他们明明说,说是……”他的目光幽幽落在白枝焦黑的脸上,内心一片动摇。
比赛的那段日子,十罗宗有几位师兄一直想找他们几个谈谈,吕华爆脾气还记仇每次都是二话不说就把人赶走,袁丹雪更是铁了心要跟十罗宗划清界限,单涛又病殃殃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他其实想试试看能不能化解矛盾。
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呢?
他们也不想去魔界的啊,是不小心误闯,本来解释清楚就还能回去的,可是袁丹雪听了他们算计白枝的事就非得要离开,虽然当时他也觉得十罗宗这事做得不对,但应该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比如他们先解释清楚自己的事情,然后回宗,暗地里当内应帮助白枝。
这样岂不是更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成了仇敌。
后来他在那几位师兄再次找来的时候,还是偷偷留下讯号,与他们接了头。
当得知他们还是没有放弃要害白枝的念头时,杨乐章是很有理解的。
巨灵宗要置白枝于死地他还能找到些理由,可十罗宗图什么?
他把疑问丢给几位师兄,那几位师兄给了他一个很难以接受的答案。
“这一切都是白枝设好的局。”师兄说:“从你们相遇开始,她就盯上你们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你们是去找混沌石的。”师兄还说:“因为混沌石就在她身上!”
“后来巨灵宗弟子对你们紧追不舍也与她有关,君无越说她擅长蛊惑人心和幻术,连君无越都中招才对她百依百顺要娶她。”
“后来她还利用你们的死挑拨我们两宗的关系,幸好我们及时醒悟,堪破了她的恶毒用意。”
“是真是假,你只要确认一下她身上是不是有混沌石便知。”
“混沌石就在……”
他听了几位师兄的话按照线索竟真的在白枝身上找到了混沌石,那一刻,他无比震惊,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可是混沌石确实在白枝身上,而且他也想起来了,当初连铁匠王都不知道的混沌石白枝竟然知道,这事难道不奇怪吗?
竟原来那本来就在人家那!她能不知道?!
魔瘴虫、混沌石、单涛非转修魔而不得治……甚至师兄师姐也动了转魔修的心,他们转变的太快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白枝。
他不得不相信了师兄们的话,白枝会蛊惑之术而他是四人中唯一还没怎么受她影响,还算清醒的人。当时杨乐章无比庆幸自己因为避嫌与白枝交谈和接触不太多。
救了他自己一命,而他将要去救吕华他们的命!
他身受重任,得知了巨灵宗和师兄们的计划,他时刻准备着,等待着这一刻。
结果现在寂莫告诉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魔瘴虫是他们潜入的那个据说有混沌石的园子里带出来的?
那混沌石呢?混沌石总不会有错吧!
“所以混沌石是什么?”寂莫听他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讲了一大堆,早就听烦了,尤其是在白枝的血止不住的情况下,凶兽还缠得紧代长老始终也喊不过来。
“镯子,”杨乐章冷笑一声:“她,手上的血玉镯,便是。”
通体血红暗带不祥最重要的是凝神望之会从那镯子里看出一种混沌不清的感觉,就好像天地重合揉成一团灰暗无法分离的气。
“老子的血晶石也这样!”寂莫气得一扬声高喊道:“原来你们是冲着老子的血晶石去的。”
“什么?”杨乐章彻底傻眼了。
付寒渊一直在为白枝输入阳之力,幸好她体内的阴之力还有回应,血流也没刚才那样汹涌骇人。
他头不回眼不转沉声说道:“而且她也不会什么蛊惑之术,大家喜欢她是因为她身上的魅力,她张扬肆意的生活,她认真负责的态度,她真诚的目光,她不服输的精神!”
“你就是个大傻/逼!”他骂道。
说话间代长老终于脱身过来:“如何了?”
“不太好,我们需要去一趟南妙宗。”虽说快到魔界,但魔界魔域更加广阔,与去南妙宗相比,南妙宗更近些,寂莫皱着眉头:“不过在此之前我建议先去凤和城一趟。”
凤和城好歹有医馆,万一那里的医修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老付你说呢?”
“去凤和城。”付寒渊紧紧拥着白枝的身体,还能感受到的体温让他心里踏实了一些:“白枝,能听到我说话吗?”
依旧没有回应。
代长老点头:“那你们带一半弟子去凤和城,我留下来解决这帮玩意。”
付寒渊沉声道:“我带阿枝去,你们都留下来……”人多速度慢。
“不行,”代长老拒绝:“万一那帮孙子算计到了又在半路拦截,赤尊者是一定要跟着去。”弟子带不带就随便吧。
付寒渊便不再说话算是接受了他的安排,一刻不再耽搁驾了凌云就往凤和城去,寂莫只选了十多名护卫跟着一路同行。
刚出发他就看到凌云后面缀了个什么东西,过去一看竟是杨乐章。
“谁把这玩意带上的?”他伸手一捞把人硬拽下来:“怎么?现在知道害怕和不甘了?后不后悔?害死自己还害了你的师兄师姐和师弟,高兴了?”
杨乐章现在只凭一股意志力吊着最后一股气,他嘴哆嗦着似是想说什么,寂莫才没好心安抚他让他死个瞑目呢。
“你自己的师兄弟们你自己了解,你只管自己猜他们会不会主动送上门来求死。”然后狠狠一脚把人踹了下去:“不过我猜你是等不到答案了。”
就带着无尽的彷徨和罪恶下地狱去吧!
杨乐章像一块破布一样飘飘荡荡摔进了连绵深山,他很慌,说不后悔是假的。可他又觉得就算是自己误会了搞错了,可白枝已经成了这样又比死能强多少?
他比袁丹雪更早的发现了白枝的异常,袁丹雪说她是有意识的,还会跟付寒渊传音说话,可是为什么只单与付寒渊传音呢?谁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除了呼吸尚存,气息仍在,白枝哪有一样像活着的样子?
这些日子付寒渊对白枝的深情他更是看在眼里,他甚至猜没准这一切都是付寒渊的臆想,其实白枝根本就没跟他传过音,白枝根本就是已经被雷劈死了,她现在就是个活死人!
就算师兄们骗了他,他误杀了白枝,可他这样做既能让白枝解脱,又能让付寒渊看清现实,还能救他几位同门,有何不可为?
师兄们说了,只要他动手就会放过袁丹雪他们,不管能不能真的杀死白枝。
所以为什么这些人就这么认定白枝一定是活着的呢?
他不一定是错的,他是在帮所有人解脱!
杨乐章的身体晃晃荡荡终于嗵的一声砸在了实处,像是一个天洞,一仰头就能看到刺目的阳光,竟还能让他有个葬身之地,呵……
“别,回……”来。
吕华与袁丹雪等人竟成了他唯独算错的一步,他们是不是后悔有自己这样的师弟师兄了,别回来,他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回来替他赎罪。
他把命抵给白枝,还不行吗?不够吗?
“啊~咳,咳……”眸中最后一道光散尽,他瞪大了双眼盯着长空再也没能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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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和城离这里不远也不近,最快半天就能到,可付寒渊哪里等得了半天,他一刻都等不急了。
“我带白枝先去。”若是化出本/体以魔元代步速度会快很多,但人越少速度越快,他不可能带上寂莫等人。
“可是万一……”寂莫也怕他半路遇袭。
付寒渊哪肯听什么万一,双手一挥画出在身前画出一个圆,下一刻黑雾笼身凌云咻的一下消失不见,白枝的身体还未往下掉就被黑雾接住,黑雾瞬间消失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只堪比大鹏的白色绶带鸟,被羽最柔软的地方正躺着浑身是血的白枝,绶带鸟尾翎一甩仰天一声长鸣瞬间就飞弹了出去。
“我滴个乖乖……”别说跟从的守卫弟子此时就连寂莫都惊得睁大了眼睛:“他还能变这么大的吗?”
这得消耗多少魔元,可真是为了爱情命都不要了。
魔灵精怪修炼而成的魔修体内除了魔力还有魔元,只不过那东西是他们最最要命的东西,轻易不会使用,好友这次可真是急出了心火,这白枝要是救不回来,寂莫想着他们魔界不仅不会有魔后,连魔君怕是也要没!
“还愣着干什么,快跟上啊!”一众人这才从刚才的奇观中回神,慌慌跟着寂莫往凤和城赶路。
一路上很顺利,付寒渊带着白枝并没有遇到埋伏轻松就进了凤和城,卷起一阵黑雾他来不及化形直接冲进城门掀了个人仰马翻。
“怎么回事?”
“什么人敢来凤和城造次?”
“哎哟我的腰。”
街上顿时一片骂咧声可谁也没见着刚才过去的到底是个啥玩意。
“阿枝,再坚持一下。”最终他还是唤出了凌云托起白枝,在问清了医馆的方向后急匆匆赶了过去,半路还差点撞上两个人。
这两个人正是铁匠王和张泓。
铁匠王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双手套,闪着流丽的光采,它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
张泓倒是向在躲闪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
“你是说她虽然在比赛中大放异彩,现在却生死未卜?”铁匠王问完听不到张泓的回答便扭头看他:“在看什么?”
“啊?没什么。老板您刚才说什么?”张泓总觉得刚才看到的人很眼熟,但眼下还是回答铁匠王的问题要紧。
张泓比赛一结束只匆匆看了白枝一回就被秦长老催着回来了,也是昨天才刚到的凤和城,休整了一夜今天陪铁匠王出来办事,谁知刚出店铺不久铁匠王就拿出了这双手套一直端详着,怕是想白枝了吧。
哎!
铁匠王瞪他一眼只得又问了一遍。
张泓叹息一声:“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拒绝锻神尊者,要不是怕您生气让您在王家为难我都想……”
一边说一边偷瞄着铁匠王的神色,见他一听这话非但不欣慰反而微显不耐皱起了眉头,他就知道自己若是强行要留下守护白枝,铁匠王也不会生气,不由得暗悔应当留下的。
“当时她被天雷劈伤全身没一块好地,黑得……黑?”张泓突然停下了脚步,惊声道:“刚才过去的好像是付长老!”
“付长老?”铁匠王眸光闪了闪:“是那个魔修?”
难怪有股熟悉感,张泓也没想到这才没多久竟然又在凤和城见到了付寒渊,点头道:“对,就是那个跟白枝好了的魔修。”
“他怎么在这里?”张泓越想越不对劲,他刚才正是想到了白枝才恍然想起那人是付寒渊:“好像我还看见白枝了?”
可惜现在白枝已经变成了黑枝,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看花眼了,毕竟付寒渊总是将她包裹得很严实,一般只留一张头脸在外。
可这也足够他来辨认了,他就不相信这世间竟还有同样能黑成那样的一张可怖的脸,当时他去看白枝的时候脑瓜皮都麻了。
“白枝!是白枝。”他招呼都没打抛下铁匠王就赶紧转身往后追:“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虽说回魔界的路确实离凤和城不远,但他们应该没理由来这里啊?
“难道是来看我们的?”张泓激动道:“老板,白枝一定也想您了。”
真是巧呢,老板想白枝的时候,白枝就出现了。
他忍不住高兴起来,结果铁匠王跟上来兜头浇了他一桶冰水。
铁匠王说:“有血腥味,很重。”
很重的血腥味意味着什么?
张泓心一颤:“巨灵宗还是动手了?”更加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强硬的留下来了。
“那他们应该是去……”刚才他还想着回王家锻铺去找人呢。
铁匠王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往前一指:“先去医馆看看。”
两个人急匆匆也往医馆赶,本来是张泓跑在最前面,谁知后来铁匠王竟是率先冲进了医馆,一挑帘就听到了付寒渊的冷喝声。
“你他/妈是筛子精吗上个药抖抖抖,给我!”付寒渊一把夺过那药瓶,打开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药味灵力充盈确实是上好的止血药。
连忙一股脑地洒在了伤口上,一瓶下去半点效果也没,还是有新鲜的血液不断的渗出来,把白色的粉末都染红了。
“再拿几瓶。”他喝道。
“不是,这可是……”那医修迟迟不动,这可是绝佳的止血药,这么小的伤口别说一瓶就是半瓶洒上去也早奏效了,可现在不管用这明显就是……
“去……”
“去拿!”铁匠王抢在付寒渊之前对医修道:“拿极品的。”
“铁匠王?这,是您认识的?”医修微怔随后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拿。”
不一会儿手里捧着个血红的药瓶小心翼翼的出来了:“这,这可贵……”
付寒渊一把夺了过去,吓得医修脸色微变看到铁匠王的面子上才能发作:“铁匠王,您是知道的,这可是我镇店之宝。”
铁匠王目光在凌云之上的那团黑色小人上扫来扫去摆摆手对医修道:“赖不了你的账。”
“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医修笑了,可一想这病人的伤势又摇头叹起气来:“失血太多了,怎么这小小伤口就流了这么多血呢?”
付寒渊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铁匠王从眼前这团黑东西上半分白枝的影子都没看出来。
“这真是白枝?”他扭头问张泓。
张泓满面沉重点了点头:“是。”
“什么?这是你之前店里那个白姑娘?”医修也愣住了。
白枝好歹在这凤和城生活过一年,还是在铁匠王的铺子里当伙计,自然也在城中大小铺子混了个脸熟。
医修唏嘘不已:“这,怎么会弄成这样?”
没有人说话全都在聚精会神等着血止。
幸好这极品的药还是有效的,半瓶下去白枝的血还真越流越慢,渐渐止了。
付寒渊刚想再倒医修伸手拦住了:“用太多也不好,留着些万一裂开了还能急用。”
他一想确实有道理便把剩下的半瓶药收了起来,接下来还要去南妙宗,路途遥远万一颠簸没准伤口真的会裂开,再一扬手一袋子上品灵石就到了医修手里。
“接下来我要去南妙宗,你陪我们一块多带些伤药。”完全是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
“南妙宗?”铁匠王紧锁双眉,他张张嘴本想问不能在这里治吗,可是看医修那束手无措的模样和白枝的现状,他只能把到嘴的话咽下去。
医修却是拒绝了同行的命令,倒是备了不少的伤药:“我若同行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准还会拖道友你的后腿,有这些药在怎么也能撑得到南妙宗,我看等这位道友的血止住了你们便抓紧时间出发吧,别耽搁了。”
付寒渊一想也是,点点头便把目光全集中到了白枝身上:“阿枝~”
他不停传音呼唤着她:“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现在是不是不能传音?那你……”他本想说能不能动动手指什么的,可是白枝本来就不能动弹,连细微的表情也做不出来,他该怎么办?该怎么确认她意识尚存?
似乎除了等束手无策。
白枝伤口的血终于渐渐止了,铁匠王轻轻将一直攥在手里的手套放在她身上,叹息道:“谁知道再次见面竟然是这种境况,哎!”
“早跟你说了一定要……”话说到一半他自觉没意思,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转头又把目光对准了付寒渊:“不是你主动揽的这事,说不管赛前赛后都会护好她,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
付寒渊脸色越发的黑沉闭口说不出话来。是他食言了。
张泓在两人身上扫过,对他们两个认识表示很吃惊,可转念又一想铁匠王本来在这凤和城中做的就是三界生意,既能跟淬玉宗的锻神尊者有交情自然也能跟破元宗的魔修有关系,遂也把注意力放在了白枝身上。
之前见了觉得可怜,现在就更觉得可怜了。
“哎!”也叹了一声:“该让冯瑶来,没准能把白枝给气醒。”
不过又一想,白枝气冯瑶还差不多什么时候冯瑶气得着过白枝。又是一声叹。
“这双手套原本就是她,我还想着什么时候送回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物归原主了。”铁匠王深吸了一口气,虽说这手套最初是他的,但……白枝是它的新主人:“你替她收起来吧,等她醒了交给她。”
“她这血是凝固在痂缝了吗?”张泓终于不忍再看她这副惨状,扭头问医修:“能不能帮她清洁一下?”
医修摇头:“新皮既薄又嫩最好不要。”
“嗯,哎!”又是一声叹:“可真了不起,要是我的话……老板,我好像终于悟到差距了。”
铁匠王不置可否,不知为何他现在很想去拍拍白枝的发顶,赞一句“了不起”。
确实很了不起,他看着这样的白枝竟也觉得眼眶发热直觉心疼。
“要不带她动店里看看?万一……”这话听着十分的不吉利,他竟心痛得说不下去,只得改口:“她毕竟在那住了一年时间,或许熟悉的环境能唤醒她呢?”
付寒渊不语,铁匠王问医修:“现在能挪动她吗?”
医修点头表示可以,并提议:“这法宝看起来又软又稳若是能将她包裹住使她身形不晃那就怎么活动都无妨了。”
付寒渊终于有了点反应,“包裹住吗?”
“如果是那种严丝合缝又不挤压她的程度,更好。”医修说道。
对啊!怎么之前没想到?付寒渊忙驱使着凌云变幻形态,不一会儿白枝就被紧密的包裹了起来,却因为凌云的柔软特质不会挤压和伤害到她。
而且这样不管怎么行动,速度是快是慢都不用担心她会因为颠簸和碰撞受伤伤害了。
“多谢。”白枝的血止了,又解决了颠簸的问题,付寒渊的心情确实好转了一些。
他想了想铁匠王的提议,不确定道:“会有用吗?”
他真的很想听到白枝的回应,哪怕是一个微弱的哼哼都会给他希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得不到任何回应,快要疯了。
铁匠王初时还没明白他在问什么,后来还是张泓用胳膊肘撞过来他才反应过来,忙道:“试试吧。”
一行人便带着被严密包裹着的白枝去了王家锻铺。
冯瑶在后院忙,铺面里李天吾正在忙活着,看见他们回来还愣了愣:“老板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记得走之前铁匠王还说过这件事有点繁琐不太好办呢。
张泓在门外等付寒渊和白枝进去后对他说道:“白枝回来了。”
隔壁的蒋老板正在扫门脸,闻言也窜了过来:“白枝回来了?在哪呢?”
他这一声嗓门洪亮直把后院的冯瑶也惊动了,一阵急疾也跑进了铺面:“白枝呢?在哪?”
这两人一前一后把店里打量了个够也没瞅着白枝的影子,纷纷瞪向张泓。
“搞什么鬼?”冯瑶气哼哼的还要说什么被付寒渊给挤到了一旁。
“你这人怎么往后院闯?”她不悦的往旁边让了让,问铁匠王:“是老板的朋友?”
铁匠王手里拿着那双金光灿灿的手套,刚才凌云转换形态把这手套给弄掉了,付寒渊不捡张泓捡起来只得重新交还给他。
“带他们去白枝的房间吧。”铁匠王暗叹一声,然后指了冯瑶和李天吾:“你们两个先把手里的活放一放,陪他……和白枝说说话。”
李天吾对外界的氛围很敏感,听着铁匠王这话隐约猜出了点什么点头跟着付寒渊去了后院,倒是冯瑶在那咋呼:“老板,你总得让白枝出来吧,难不成要我对着空气说话?”
“去吧。”铁匠王只是摆摆手。
张泓也跟了上去,路过冯瑶时拽了拽她。
她莫名其妙瞪过去:“干什么?”
“已经进去了。”张泓一脸悲痛的越过了她。
“进去了,刚才……”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进去的还有什么:“怎么回事?”
张泓回来后只说了白枝在金丹组大放光彩得了名次,受伤的事只跟铁匠王说了。
转身她就追了进去。
铁匠王一生经历了许多的磨难生死,本以为自己早就看淡了,可今天这一颗心却一直往下沉,竟是难掩伤痛。
他缓缓来到座前无力的坐了下去,手中摩挲着这一双手套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个时辰后付寒渊带着白枝出来了。
“怎么样?”他问。
付寒渊摇头,他看起来越来越沉默一语不发,却不知已经在精神世界中白枝说了多少话,呼唤了她多少次,他喊得头都疼了,脑海一阵阵刺痛,可是没用。
“她真的是白枝?”冯瑶始终不信,哪怕刚才张泓已经说了白枝的遭遇,付寒渊也破例让她看了看白枝。
可那副惨样,一个焦黑的人形东西,让她如何认?
付寒渊不理她,只对铁匠王道:“寂莫到了,我走了。”他得赶紧同寂莫会合,然后去南妙宗。
青妩仙子说过白枝会醒的,他现在谁也不信就信她。谁能让白枝醒过来,他就信谁。
铁匠王沉重点头:“路上小心,那些人怕是不会擅罢甘休。”
“嗯,我准备好了。”准备好屠光他们了!
付寒渊便带着白枝来到了门边,冯瑶伸手一拦,急道:“我不信!她怎么会是白枝的?”
“让开,我赶时间。”付寒渊握了握拳,看在她和白枝往日的交情上没有动粗。
冯瑶始终不敢相信,可看大家这副样子又得不信,但这太突然了,“或许,只是时间短呢?”
她急道:“你让她在这里多待两天,我天天念叨她,白枝最烦我叨叨她了,她受不了保准就醒了。你再多待两天试试?”
伸手拦着就是不让他们走。
说实话付寒渊是有些意动的,可……他还是更相信医修能治好白枝。
最终还是张泓和李天吾合力把冯瑶拉到了一边,付寒渊才顺利带着白枝出了店门,他回头停下望了一眼:“阿枝,等你醒了我再带你回来见他们。”
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
听着外面渐渐消失的声音,铁匠王拿着手套回了自己的院子。
最终这手套还是没能给到白枝手中,还是留在了他这个最初的主人手里。他只得找了个玉盒准备把手套收起来,若是白枝有幸能再回来,再交给她吧。
铁匠王在准备把它放进玉盒的时候在手套上看到了两块黑红的污渍,可能是之前放在白枝身上沾上了她的血渍,每只手套上各有芝麻粒大小一块。
他以手轻拭准备将这污渍清洁干净,谁知一摸上去金光大盛,下一刻金光中跃然出现了一道娇俏的身影,她叉着腰喝斥道:“姓王的!你怎么才找到我!”
不等铁匠王反应过来,竟是突然扑将过来:“我好想你,我们的女儿还好吗?”
铁匠王望着眼前似真如幻的女子惊呆了:“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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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寒渊带着白枝进城时很顺利,与寂莫会合后出城也挺顺利,这让寂莫白紧张了一路。
“他们就扔过来一堆凶兽就以为能解决我们了?”这么自信的吗?可是偏头就看到了付寒渊那张阴沉的随时都想大杀四方的脸,心也沉了下来。
能没解决吗,白枝成了现在这样,付寒渊也跟着半死不活了,人家怕是一看这样早乐得颠颠回去复命了,还用使啥招?啥招都不用使,这要是白枝真救不活了,他们小小一个巨灵宗、十罗宗,没准还能得个覆灭了魔界的荣誉呢。
付寒渊要是疯了魔界可不就得乱,烦死了。
“老付,你得打起精神来。”他越想越担心,便凑过去想陪好友说说话,谁知道刚过去就狠狠被瞪了,付寒渊那目光好像他是捅了白枝的仇敌,恨不得生撕了他。
寂莫:“……我去让弟子们警惕着点。”他没胆继续说下去。
付寒渊不需要打起精神,他现在精神的很、亢奋的很,他正在同白枝说话,不停的说不停的说,谁也别想来打扰他和白枝聊天,否则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阿枝,我去看了你住过的屋子,太小了,等你醒过来我在它旁边给你盖一座又大又漂亮的,你喜欢什么式样的?”
“宫殿?阁楼?还是凡间的大院?”他记得她小时候是在凡人界生活的。
“要不每样都盖一座,你想住哪间住哪间?”
“你想不想去我住的地方看一看?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在那边安家,你要是不喜欢魔界……我们就住在修真界,我要在三界都建上我们的家,我看谁敢反对!”
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把一些碍眼的东西给除掉,反正留着也是毒瘤不如连根铲了去!
“阿枝,我猜你肯定听得到我的声音,一定很想开口说话吧,不急,不急,我也不急,你也不急,咱们都不急,我慢慢等着你,等你开口。”
“我不急,你也别急。”最后精神已经有些恍惚和混乱,他只能一遍遍重复这句话,这样就好像真的还有希望,他就真的不急了一样。
“不急,不急的。”
白枝:“……”我急,我很急啊!
她现在急得恨不得自己真被捅了一刀,起码能感觉到疼痛。疼有时候并不全是坏事起码代表她还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身上细细麻麻的痒意都快消失,让她时刻都在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死了。
唯一能安抚她的也只有付寒渊的声音了,他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她明明大声的呼喊回应可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倒是身体渐渐轻松好像是能活动了。
付寒渊想让她动动其他地方给他些自己还活着的暗示,她努力去做,使用的蜷缩手指,伸屈膝盖,她明明都感觉到自己在动了,可是付寒渊给她的回应是他没动。
否则他不会这么绝望,这么嘶心裂肺,这么濒临崩溃。
“付长老,我在,我没事,我醒着。”可她一句也传达不过去,急得她也直冒心火。
初时他的声音还很清晰,渐渐的也不知道是他喊累了还是她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白枝感觉自己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小,眼睛更是始终睁不开,倒是手脚慢慢的活动幅度变大了。
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停的在希望和绝望中来回徘徊。
“付长老,付寒渊!”她每一次的呼唤也像是石沉大海,连点波澜都没惊起任何信号都没传达给出去。
她能感觉到付寒渊也已经徘徊在了崩溃的边缘,她也一样,她感觉这次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血都流光了,身体越来越轻松灵活,耳边的声音也渐渐的消失了,直至灰白视觉变成了灰暗直至陷入黑暗之中,她感觉到了与世界的隔绝。
“付寒渊!”白枝想哭。
“阿渊~”两辈子没谈过恋爱,终于动心一回想试试,结果老天爷根本不想给她机会,太欺负人了。
“怎么就这么难呢。”做人好难啊,不仅老天爷不待见她连火也欺负她。
嗯?
“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似乎蜷成了一团,此时她的脸正以十分极致的姿势正对着她的丹田部位,本来一片黑暗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团火焰,闪烁着橙黄的光芒。
“是地心火!”她没死?她没死!
白枝终于收起了刚才的自怨自艾,此时黑暗中的这团火是她全部的希望,她的希望之光。
腾!
忽的,在地心火旁边又亮起了一团金红的火苗,这是在淬玉宗比赛时意外“吃”掉的那团净琉火。
新的一团希望的火光!
她真的活着吧。
她心情复杂的看着正燃烧在自己丹田的火苗,希望它们中有谁能给出自己一个答案,一个简单的是或否的答案。
结果那两团火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疯狂的摇曳起来,好像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它们在害怕,非常害怕。
“怎么回事?”白枝也渐渐感觉到了一股特殊的强大的热源,正在自己丹田处冉冉升起。
腾~嗞嗞~
一团强大的,紫电火焰!
天雷神火!
"怎么会这样?"白枝一阵心惊:“这是突然从哪冒出来的?难道被雷劈出来的?”
难道这就是她迟迟无法好转的原因?
她突然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不会是因为它所以我身上的天雷神力才一直没办法消散吧?”好家伙,这也太霸道了。
从另外两团可怜兮兮抱团发抖的火种不难看出,天雷神火到底有多强大和蛮横不讲理。
它一出现就占据了白枝一大半丹田,甚至还舔着火舌不停的想要吞噬另外两团可怜的小家伙。
“喂!”白枝当即高喝一声:“你给我老实点。”这可是在她的丹田她的地盘!
那天雷神火初时还狂妄至极,结果白枝只是用神魂一压,竟轻松将它从一大团压缩成了小小一团,与地心火和净琉火相信大小。
虽还力量强横但到底没有那么大的威胁了。
竟然这么好对付?
“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灭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弄灭神火这种品阶的火种,但她气势足好像还真吓到它了,不一会儿就乖乖的和另外两团和平相处起来。
偶尔她也会问三团火焰,知不知道她是活着还是死了,能不能帮忙传音给付寒渊,可是这些家伙只知道整日在她丹田里玩闹,什么答案也给不了她。
不过渐渐的她感觉到了变化。
有了光,她的听觉也似乎在恢复,先是隐约能听到一两个声调,虽然感觉很遥远却不是她的幻觉。
她确实活着,身体正在渐渐修复好转。
“付寒渊!”她大喊一声,然后惊喜地发现她的嘴也能张开了,双唇不是再被焦黑的皮痂巴着无法活动,而是可以轻松的张开阖上,阖上张开。
“我能说话了!付长老!付寒渊!你听得到吗?”这一次轮到她不停的向付寒渊传达声音。
耳边的声音也日渐清晰,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付寒渊有没有放弃她,会不会还在说着什么,做着什么,等着她醒过来呢?
要是还在等着她的话……
“呸呸呸!”白枝突然吐起口水来:“可不能再说这种话了,说完就是立flag,别想有好事!”
她的身体越来越有力量,越来越感觉到生命的真实感,这让她心情大好。
“付寒渊,付付,寒寒,渊渊,阿渊渊~”最近她的四肢还能活动了,特别灵活像是游泳一样,只是游到某些地方的时候会撞在柔软的壁上,还挺Q弹像是柔嫩的肌肤。
“阿渊渊,你听到了吗?我每天都喊你千八百遍,你什么时候才能听到呢!”她现在总是变着花的去喊付寒渊的名字,心情好放松的时候觉得很好玩还会用他的名字编歌谣唱着玩,心焦着急的时候就会变得沉默许多,但仍时不时的喊一遍“付寒渊”,像是被定制好了时间和任务的机器一样。
“付寒渊~”这一天又是她情绪比较低落的时候,她现在除了那三团火还能看到刺目的白光,只是除了光线其他的仍是模糊不清。
她喊了一遍付寒渊的名字,突然怀疑自己其实是不是在做梦,一个陆怪光离的梦。梦里没有什么穿书,没有什么巨灵宗,更没有付寒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吧。
可她为什么就一直梦不醒呢?是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吗?这么糟心的世界到底有什么舍不得的?
“啾~”她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啾鸣声。
“阿渊?”她没听错吧!
“阿渊是你吗?啾啾?啾啾啾~”她用力挥舞着短手短脚游动着:“付寒渊,我是白枝,是你吗?”
漫长的等待在她快要放弃时,终于响起了希望的声音:“阿~枝?”
“付寒渊!是,我是阿枝,啊啊!啊啊啊!我是阿枝!”她激动的转圈圈:“我终于又能听到你声音了。”
“真的是你?阿枝你醒了?”
“醒了,早醒了。”
“醒了好,醒了就好!”
付寒渊的声音哽咽暗哑,这些日子不知也喊了多少遍,在这一刻终于消息互通了,他们终于盼到了久候的那道声音。
“阿枝你先等等,”付寒渊却是突然话峰一转变得十分凌厉冷冽:“等我解决了这群杂碎再来陪你说话!”
“什么?”白枝心一惊,“怎么回事?”
可是付寒渊没再回话,充斥在她耳边的是凶兽的嘶吼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
凶兽!对了,那群凶兽!还没解决吗?这是打了多久?她又与世隔绝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