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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柠檬语/文
晋江独家首发
第1章追踪僵尸王
涌临县，一家小面摊上，动作利落的何老伯把煮好的面条盛到两个大碗里，搁了些卤酱就端到有些旧了的桌子上。
桌子旁坐着一中年人一青年人。
中年人颧骨微高，有些瘦削，一身青色道袍，身前挎着布兜，身后背着桃木剑。
青年人眉清目俊，留着利落短发，身穿宝蓝色袍子，外罩月白色短褂，斜挎着布兜，身后也背着把桃木剑。
“俩位请慢用。”
“多谢店家，这是面钱。”
青年从布兜里掏出一把铜钱放到桌子上。
何老伯忙捡到手里，不过……
“多了三枚铜钱。”
青年不甚在意，“没关系，正好我有事问您。”
何老伯连忙开口，“你问，老朽一定知无不言。”
青年问他，“这县城最近可有发生奇怪的事儿？”
青年姓宁名道源，是省城首富宁永昌的小儿子，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极易招鬼、招邪修。
幸被茅山派的公孙道长所救，并拜其门下，随师父到莲萍县青屏山修行。
这次宁道源和师父公孙青来到涌临县，是追踪僵尸王追到此处的。只是失去僵尸王的线索，所以才想换个方法打听一下。
“奇怪的事儿？”何老伯一时没明白宁道源的意思。
宁道源提醒道：“就是最近有没有人突然失踪？或突然死亡？”
“哦，”何老伯突想起什么，“昨天老朽听说卖野味李家兄弟好几天没来县城了，还有街尾的几个乞丐，也有几天没见着了，不过也可能是到别的地方了；至于死人，好像王寡妇的小儿子得了什么邪病死了。”
“邪病？”
“听说死的时候脸色发青，瘦的皮包骨头，”何老伯说到这，压低声音，“最关键的是，尸体深更半夜不见了。”
宁道源闻言，扭头看向师父公孙青。
听这话，有些像被僵尸王咬伤，受到僵尸王的控制。
公孙青点了下头，宁道源才对何老伯说：“多谢老伯了。”
“客气了，有事叫老朽。”何老伯见俩位没有要问的，就转身忙别的了。
宁道源拿起筷子吃了口面条，“师父，看来僵尸王应该就在这附近。”
“快些吃，一会儿在找找线索。”公孙青说着，加快用面的速度。
师徒二人吃的很快，但不是狼吞虎咽那么难看，反而吃相优雅。
突听有路人叫唤，“快看，那是什么？”
宁道源闻声，抬头往天上望去，只见远处空中黑沉沉一片，遮天蔽日的让周围都暗了下来。
“这是……”宁道源站起身，听到鸟鸣声，“是一群鸟飞过来了。”
宁道源扭头看向还在发愣的何老伯，“老伯，快把面条盖上。”
“欸，好。”何老伯回过神来，忙把帘布盖到切好的一堆面条上。
这些可都是白面呀！
何老伯不放心，干脆卷起帘布里的面条放到挑箱里，又把熟货猪杂也搁了进去。等他忙完，才发现脑门热乎乎的，一摸就看见手上沾了鸟屎。
“真臭。”不仅臭，还晦气。
何老伯没等发牢骚，就听见其他摊主抱怨，还有些人拿东西打天空中飞过来的鸟。
这些鸟明显受到惊吓才会成群飞过来，若被人攻击恐怕也会攻击人。
“别打，都别打了。”宁道源话音刚落，就见被人打中的鸟俯冲下来啄人。
宁道源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哎呦，该死的扁毛畜牲竟敢啄我。”
“哎呦，我的头……”
宁道源看向公孙青，“师父。”
“先帮忙。”公孙青说着，拽下旁边摊子上的布帘一抖，旋转起来驱赶鸟群。
宁道源也拽下另一个摊子上的布帘，和师父一起驱赶鸟群。
没过多久，鸟群就被驱赶走了。
宁道源看了眼鸟群飞过来的方向，问何老伯，“老伯，那个方向是不是有什么山？”
“那边是啼鸣山，”何老伯说到这，突想起什么，“对了，刚才那些鸟一定是从啼鸣山飞过来的，我们这也就啼鸣山的鸟类居多。”
宁道源闻言，若有所思的看向公孙青，“师父……”他怀疑僵尸王去了啼鸣山。
公孙青当然也想到了，“过去看看。”说完，迈步离开面摊。
宁道源连忙跟上师父的步伐。
……
师徒二人来到啼鸣山，此时夕阳西坠，天色暗了下来。山中已没有鸟类鸣叫，只有奇怪的声音传过来。
宁道源发现前方煞气重，还有不少身影，扭头看向公孙青，“师父……”
“去看看。”
师徒走过去，见前面有六七个人，准确的说是六七个僵尸。
一众僵尸感觉到活人的气息，都跳了过来。
这么多僵尸，万一跑进县镇就糟了。
“先布阵把他们困住。”公孙青说着，从兜里掏出个木匣，打开木匣露出里面几个早已准备好的墨斗。
宁道源接过木匣，拽出墨斗线缠到树干上，之后走位在周围的树干上缠上墨斗线，聚线成阵。
公孙青则设法把十多个僵尸赶进阵里困住。“你对付他们，我去找僵尸王。”
宁道源想起师父身上有旧伤，有些担心，“师父，我和您一起去。”
公孙青摇了下头，“不用，你对付他们就行，记住一定要火化掉。”毕竟煞气太重，不马上火化不行。
“是，师父。”宁道源应声，见公孙青转身离开，从背后抽出桃木剑，又从布兜里拿起数张引火符。
宁道源跟着师父没少捉僵尸，对付这些僵尸还是有一套的。
先用桃木剑重伤僵尸，使僵尸动作迟缓，在用燃火符焚化僵尸。
不过僵尸毕竟多，难免耽误些时间。等宁道源焚化掉所有的僵尸，去找公孙青的时候，发现师父竟然受了伤。
“师父，”宁道源慌忙上前扶公孙青坐起来，“您怎么样？”
公孙青刚要说话，就咳出几口血。
宁道源挑眉，“是僵尸王伤的您？”
刚要站起身，就被公孙青抓住胳膊，“别去，咳咳……你不是他的对手。”
以他筑基中期的身手都不是僵尸王的对手，他徒弟还没筑基就更不是僵尸王的对手了。
宁道源见旁边草地上滚落个瓶子，就知道师父已经吃过疗伤的丹药，只是看师父的情况，明显伤的太重了。
“师父，我带您去看伤。”宁道源背起公孙青往山下走。
步行到县里，找到一家医馆，还好没关门。
宁道源忙背着师父走进医馆，坐诊的老大夫见状，忙让宁道源把公孙青放到隔间的床上。
宁道源看着老大夫给公孙青把脉，眉头越皱越紧，心就是一沉。
过了半晌，老大夫才开口问宁道源。“这人与你是何关系？”
“他是在下师父。”
“你师父身上原本就有暗伤，如今又身受重伤，伤了心肺，”老大夫说到这，摇摇头，“恐怕时日不多。”
虽然宁道源也给师父把过脉，觉得师父伤的非常重，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看了眼已经昏睡过去的公孙青，宁道源恳求道：“求大夫救救我师父。”
老大夫抚了下胡须，“老朽只能尽力，剩下的就听天命了。”说着，到外边开药方，让徒弟抓药煎出来。
宁道源等药煎好不烫了，小心的喂到师父嘴里。等喂完了药，从布兜里掏出几块大洋到外面给老大夫，希望能在医馆暂住一晚。
老大夫自然答应，那隔间本来就是给急症病人准备的，没有拒绝的道理。
宁道源回到隔间，看着躺在单人床上，脸色苍白的师父，决定明天雇辆马车赶几天路到省城医馆看一下，不行就带师父到洋医院看看。
宁道源家境殷实上了三年私塾，六年洋学堂，要不是身体原因不得不跟公孙青学茅山道术，恐怕早就去留洋了。
所以他对洋医院很了解，那可是连脏器坏掉都能做手术的地方，没准有办法救师父。
不过搁哪儿看病都需要钱。
宁道源低头翻看一下布兜，里面除了各种符箓，还有几个铜钱、大洋和十两银子。
这些钱肯定不够。
宁道源忽想起什么，撩起袍子摸了下腰带，里面有三个硬硬的小东西。
手伸进留出的缝隙，从里面抠出一个二两重的小金鱼。
这是去年回家过节时，他母亲送给他的腰带。
他后来系到腰间才发现里面藏了三条精致的小金鱼。明显是她母亲特意让人给他做的。
无语的同时，心里也暖暖的。母亲也是担心他，才会在父亲给完他钱后，又给他准备藏了东西的腰带。
不过这下到要用到了。
宁道源盘算好后，把小金鱼放回腰带里。坐到椅子上，靠着旁边的角柜打盹。
……
翌日。宁道源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见公孙青咳了几声，嘴角溢出血。
“师父。”宁道源拿起角柜上的棉布给公孙青擦了下嘴角，“您感觉怎么样？”
公孙青有些喘息困难的说：“为师……没事儿。”
“都吐血了怎么会没事儿，大夫说您伤的很重，”宁道源说到这，压低声音，“一会儿我雇辆马车送您到城里看看。”
公孙青摇了下头，“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看来这次要见你祖师爷了。”
“师父别乱说，”宁道源安慰道：“您不会有事的。”
公孙青摇了下头，“一会儿雇辆马车回青屏山下的义庄。”
宁道源有些迟疑，“可是……”
“听为师的。”
宁道源自然不敢违逆师父的话，只好点头应下。
天彻底亮了之后，住在医馆后院的几个学徒来到前面开门。
宁道源给一个学徒手里塞了把铜钱，让他帮忙照看下师父，自己到外面小摊买了碗白粥。
回到医馆给师父喂了半碗粥，让学徒把药煎了，就到外面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