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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她。”哪怕云谨现在一身狼狈，可那刻入骨子里的尊贵优雅，却怎么也抹不去。
姜时只觉得好笑，“你已是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我并没有命令你。”云谨嘴角溢出鲜血，他颤抖的伸出手，轻轻的抚上沈怜的眉眼。
他说：“看在她当初为你求情的份上，放过她。”
云谨的话，让姜时回忆起先前那段经历，少女用羸弱的身躯挡在他面前，卑微无助的向云谨求情，求他放了自己。
在这一瞬间，姜时有些动摇，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瓶子里发出的幽光时，心中的那点犹豫顿时烟消云散。
他无情的笑道：“我觉得你两挺般配的，不如一起下黄泉作伴可好？”
杀了沈怜，夺取她的躯壳，无论对哪一边都挺好，不是吗？
想到这，姜时直接痛下杀手，然而，云谨却将沈怜好好护住。
因为，所有的疼痛，他都替她担下。
云谨只觉得他很累，所有的意识如同烟雾般消散，他最后望了眼沈怜，似乎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刻入脑海。
他倒在她身边，声音若有似无：“阿怜，你个骗子，你说要保护我，可到头来，你却食言了。”
“这是你欠我的，你可不能忘记我……”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音调落下，云谨缓缓的闭上眼，彻底没了生息。
沈怜并没有死，她只是感觉很累，累到有种命不久矣的错觉。
她甚至连睁开眼，或者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姜时冷冷的看着沈怜，他说：“既然你现在这么痛苦，那就去陪爱你的人吧！”
他果断的杀了沈怜，正准备将瓶子里的魂魄注入这副躯壳的时候，那微弱的幽光却在眨眼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沈小怜！”姜时突然慌了，他拿着瓶子，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沈小怜，你别再跟我开玩笑了，你看，这是我为你准备好的皮囊，乖，听话，快进去，沈小怜，别闹了好不好？现在不是你跟我闹的时候，乖，听话……”
“哐当——”
他手中的瓶子掉在地上。
明明时间还来得及，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窜入他的脑海，他几乎是机械的扭头，然后看向已经死去的沈怜。
薛陌赶来的时候，看到这副场景，就知道什么都晚了。
他走到姜时身边，“姜时，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一个多月前，沈怜被一个刚觉醒异能的男人误伤。”
“当时，医生都说她命不久矣，可她后来不仅奇迹般醒了，而且还恢复得不错。”
“然而，这个消息，当时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你……你说什么？”姜时的脸色煞白，“一个多月前？！”
“对。”薛陌知道他很难接受，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沈怜再次醒来的时候，正是你收集到沈小怜魂魄的时候。”
“所以……”
后面的话，薛陌没说，因为他知道，姜时都懂。
他错手杀了他深爱多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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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