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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追上魏宁的是鸟族。
因为翱翔于空中的鸟族,不会受到森林中草木地形之类的障碍阻挠,所以它们追击起来的速度,也异常迅速,很快就尾随而来。
在魏宁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那群混杂着七八种鸟的鸟群,向他发起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不言而喻的是,这并非是整整一群的妖鸟,至少从它们的攻击方式与力度就可以判断出来,它们只是由妖鸟带领的部族,如同魏宁之前应付过的狼妖与鼠妖带领着各自的族群。
纵然如此,魏宁的压力一点都没有得到缓解。
他还在不断揣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群怪鸟的同时,对方不给他一点解释的余地,已然发起猛烈的攻击。而魏宁无端无端遭受它们的攻击,也只能抱着得罪到底的心态,一面抽出空隙来逃遁,一面又奋起反抗。
诸多普通鸟类成群结队,像网一样包裹下来,令魏宁在林间穿梭时也疲倦得够呛。
这样的普通飞鸟在魏宁眼里,确实是不堪一击的。关键在于,它们的种群数量庞大,虽然没有达到遮天蔽日那种可怖的程度,依照现今的数量也是成千上万、足够他杀上几天几夜。
除此之外,就是魏宁没办向鸟群实施太过集中的猎杀。
这也是让他苦恼的缘因之一。
它们都是独自的个体,哪怕在空中飞行,甚至拼上自己的小命攻向魏宁时都是成群结队的,但那毕竟还是由无数细小的个体组成的,它们随时都可以分散开来、独立完成骚扰或是攻击。
费力杀掉近四十多只飞鸟时,一只长尾雀趁隙扑向魏宁。
魏宁觉察到了对方那不同寻常的气势,就知晓这是一只领头的妖鸟,丝毫不敢怠慢。趁着对方扑击下来时,他忙以短剑主动相迎。
奈何突然扑过来的几只飞鸟,干扰了他的视线。
凭记忆刺出的一剑,被那只长尾雀险险避开;而长尾雀锋利得如同刀刃一般的爪子,却抓住了魏宁的头皮,在将他头发弄散、抓断的同时,连头皮都抓出了好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惊慌失措之下,魏宁一头从树上栽下了来,由此才惊走了难缠的长尾雀。
等那只长尾雀再次扑向魏宁,毫无意外,又猛地窜出来几只负责干扰魏宁视线的飞鸟。所幸,吃了一堑魏宁的已经有所提防,这一次他的招式并没有用老,一剑不中后迅速侧开身子,果然令那只故技重施的长尾雀抓了个空。
趁对方还没有飞远,他左手甩出一条藤蔓,缠住那长尾雀的双脚。还不等对方剧烈挣扎,他猛地一拖,将长尾雀又拖了回来。
等待它的,就是锋利的一剑。
几只领头的妖鸟并不是修为高深的大妖物,除了灵识较为出色以外,其修为完全只是一般般、没有正面抗衡魏宁的能力。所以在这只长尾雀失利被斩掉之后,它们迅速调整了进攻的方式,改之前的横冲直撞的方式为骚扰拦截,以拖延为主。
那些飞鸟不厌其烦地扑向魏宁,若是发现魏宁有反击的动作,则临时更改行动,流水一样从旁侧划开;而若是魏宁放弃反击,则将计就计,趁机给魏宁带去轻重不一的创伤。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一番近乎“无赖”的纠缠下来,虽然还是有不少来不及反应的飞鸟惨死在魏宁手下,到底是将伤亡的数量降到了最低,同时也有效地干扰到了魏宁的正常逃遁。
这样被牵制了近一个时辰,魏宁逃离原地不过才十几里路路,体力也得到巨大的消耗,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然而这时候大地渐渐晃动起来,恍如一场地震即将来临。
魏宁却知道,这只不过是兽潮临近的预告,让他提前知道鸟群之外的另一个大危机,也在向着他伸手。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魏宁才知道这群包括妖鸟在内飞鸟为什么要对他纠缠不休——他看到了那头锲而不舍的人猿从背后的林子里冲了出来。
想必是这两只人猿以非凡的手段折服了周边的大小妖物,才使得它们不得不听令来对魏宁围追堵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次来的更是两只人猿。
在它们身后,密密麻麻的野兽,或者稍有灵性一点的妖物聚集成了一股气势汹汹的洪流,稍微低矮一点的数树木或是灌木草丛,顷刻之间就被踩成了碎渣;平日里让魏宁头痛不已的荆棘,在这样的洪流面前完全就是螳臂当车;便是那些高壮的大乔木、松木,也有被异兽以及妖物迎头顶撞折断、淹没在这股让人胆战心惊的洪流当中。
一旦被兽潮赶上,就意味着死亡。
其实,大山深处的兽潮是很难形成的,倘若形成,只会更加吸引好事者的眼球。
之所以那老者还是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魏宁,一是他相信即便形成兽潮,在渺无人烟的横云山脉身处,也不会有人发觉;二是他必须抹掉自身的痕迹,做到置身事外、以造成一种纯粹是兽潮的假象,防备万一。
兽潮虽然少见,终归还是存在的。
至于引发这场兽潮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想必即便是好事者,也没有办法从这些妖物异兽身上、或是它们留下的痕迹上得知真相。
虽然用于对付蝼蚁般的魏宁,这显然是小题大做。不过,能置身事外地解决掉这只蝼蚁,也就不必在意了。
面对汹涌的兽潮,魏宁涌起了一股无力感,哪怕有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流水声从南边传了过来。
这个时候,流水已然没有了价值。
即便他能躲进河水里,兽潮席卷而过,他照样会在河底被踩成肉酱。
除非,这是一条很大的河流,能将他冲走。
那样的话,即便是兽潮犹如千军万马踩踏而来,在迅疾流水的帮助下,它们也未必能追得上自己。
“虽乘风御奔,不以疾也!”
想到这里,魏宁把这种可能性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把挥开扑过来的飞鸟们,循着水流的方向疾奔。
兽潮的动静宛如雷鸣,这种情况下还能听到水声,就说明水流相隔不远。
哪怕那群飞鸟加大了对他的骚扰力度,乃至干脆改骚扰为攻击,倔强的魏宁仍然不为所动。因为在他身后,兽潮的速度远远快过了他,就好比决堤的洪水,绝不允许他再多做停留,哪怕仅仅是杀掉一只拦路飞鸟的间隙。
这么冲撞出去,他身上的伤痕也原来越多,包括妖鸟在内,无不尽了最大努力来阻击他。
顶着一切阻力,他飞一般地冲过一丛灌木。
视野豁然开朗。
近了,一条两丈左右的河流隔着魏宁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可魏宁心里猛地一颤,由此感觉到了一丝丝绝望——河水流淌得十分缓慢,甚至都冲不动他。
等死吗?
他一个飞跃,落到了河流里。
与此同时,穷追不舍的兽潮吞没刚才的那一丛灌木,距离河里的魏宁不过咫尺。
魏宁突然想道:“这么缓慢的河流怎么可能形成这么响的流水声?”
瀑布!
在他落水处的下游不到十丈处,一个高达二十多丈的瀑布宛如一张巨大的嘴巴,在别无选择的魏宁连滚带爬地游了过去后,一口吞将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