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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汹涌的江水溅到身上之前,魏宁早已经从被他蹬出来的缺口处又跃了出去。与此同时,甲板上追来的黑衣人也已经抵达了中间那一层,扬武扬威似的在魏宁面前开展各自的刀工。
稍稍让魏宁有些忌惮的阵法在船舱内根本无法施展,所以毫无惧色的魏宁拳剑相间,腿上功夫也不含糊,就在这一层大开杀戒。
那些冲过来的黑衣人们,被短剑划中或刺中的,命丧当场,尚且算是幸运的;其中一部分被魏宁的拳脚砸中虽不致命却足以让他们半身不遂的部分,倒在在船舱内不断哀嚎翻滚着,才是最为可怜的。
不过魏宁已经收拾起了同情心,一拳打中一名黑衣人,硬生生使得那名黑衣人撞破木板,落回了甲板上。
魏宁趁机踏上甲板,面对已经折损过半了的黑衣人,冷眼相待。
为首的理当就是那名跟魏宁过了几招的好手了。面对出乎意料的局势,他夹在黑衣人群中犹豫了片刻。显然,他终于意识到这次看似准备充分的猎杀其实不堪一击、知道自己带着剩下的人蛮干下去,也未必会是魏宁的对手;而若是现在向魏宁求和,对方未必会慷慨应允,还会忤逆上意,即便能活着从这艘船上离去,也势必会惨死在上司的责惩之下。
这让他左右为难。
“所以,你们是程家的人?”没有急着动手的魏宁,慢条斯理地想向对方确认自己的猜测。
可那群黑衣人并没有松口。
这时,下一层船舱里侥幸活下来的一名黑衣人冲了出来,疯了似的大声嚷嚷道:“船破啦,他把船底凿破啦!”
魏宁一脚揣起一柄遗落在旁的大砍刀。那柄大砍刀就如离弦之箭一样,不偏不倚地插中了那名黑衣人的咽喉。对此,魏宁甚至都没有投过去目光,只是不满地道了一声:“聒噪!”
如果在场的黑衣人都没有蒙住自己的脸颊,想必现在一定是面如死灰。
不仅为刚才那名黑衣人临死前陈述出来的一桩大事,也为眼前这个神色早已冷淡下去的少年。仿佛在这个冷面少年面前,自认为是此次行动的猎杀者的他们,才终于肯定了自己才是被猎杀的对象,哪怕极不甘心。
那名好手终于站了出来,他声若洪钟地喊了一句:“跳水跑!”
自己却向着魏宁扑了过去。
他手里的大砍刀已经换过了,应当是随意捡起来的一柄完好无损的。使出十二分劲的他,视死如归一般,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拖延住魏宁的步伐。那凌厉的杀气与粗莽而气势雄浑的刀法,委实在最初两招逼得魏宁没有接招,而是用闪躲的方式避免直接硬碰。
然而,气势雄浑而富有威慑力,却不代表没有破绽。
而这样的拼命的打法,完全没有章法,一般的人很容易就会露出破绽。而这样的破绽一旦露出来,往往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所以在魏宁接下第三刀之后,那黑衣人一个转身不及,被魏宁抓住了挥刀的手腕。那看似比疯牛还要强悍几分的黑衣人,在魏宁那只枯瘦的爪子下,竟然硬是挣脱不开,恍若是被锁住了一般。
他此前的那股蛮劲突然一泄,却没有泄得彻底。因为他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垂死挣扎也不过是在为那群黑衣人拖延时间而已。于是对于“挣脱不开”这个结果,似乎早就在他猜测之中,就没必要那么在意了。
正是他的舍命拖延,四下的黑衣人们纷纷趁机跳入了江水。
他们都受过训练,行动失败,要么就是集体死亡,要么就是分散开来、往不同的方向进行潜逃,这样才不至于被敌人一网打尽。同样,他们在这样的地狱开展猎杀,自然也会是游水的,几乎没有淹死的可能。
眼看覆盖着船帆的甲板上只剩下死尸与兵刃,那名好手忽然轻松了,似乎自己的死活,都不再重要。
魏宁自然不会心慈手软,他往下一折,将对方的手腕生生掰断;随后握住短剑的右手击打在对方腋下,将那中等的身躯径直击飞,脑袋撞在船舱上,还有一块木板被顺势撞断。
在魏宁手上,却还死死抓着一条断了手腕的手臂。
踩着鲜血,魏宁走到那还剩一口气的黑衣人面前。因为他知道这会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所以他干脆就不扯下对方的面纱,而是直接开口问道:“只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程家遣来的,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做……梦!”
“那就是了。”魏宁笑了笑。如果不是的话,这个到死都忠心耿耿的黑衣人应当会借此机会推掉主使的嫌疑,而使劲将此次截杀甩给程家。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仅仅只是拒绝回答,就足以证明这背后之人确实来自程家。
一剑划过去,他割断了黑衣人的咽喉。
信守承诺而已。
宽阔的江面上,除了自己那艘小船还漂泊着,空无一物。魏宁眺望着起伏不定的江面停歇了片刻,一个露出水面的黑衣人都没见到,想必他们都是通过潜水逃走的。关于那些已经逃走的黑衣人,魏宁没有取尽他们性命的打算,毕竟面对一群仇恨自己的蝼蚁,一刀杀掉他们或许还不如留着他们的小命来畏惧自己……
当然,他也不怕对方将截杀失败的消息告知主使者。想必对方再要组织一次追杀,也未必还能追得上自己。
看来为何叶的担忧,还是有挺必要的……
灌进了江水的战舰坚持到现在,已然成了强弩之末,随波逐流的同时不断地剧烈晃动,宛如地震了似的。但魏宁已经处理完战舰上的事情,也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放眼打量,他的那艘小船已经隔了七八丈远了。
这当然不是问题,通脉境就能大幅度跳跃的他,自然能轻松回到小船上。
至于这艘战舰船舱里还有不少没有咽气的黑衣人,断手断脚又失去了行动能力,身为“罪魁祸首”的魏宁也就不再搭理,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安然回到小船上,魏宁突然感到好奇:“按照一般杀手的行径,他们既然都不怕水,理当是先潜伏在水底将我这艘小船凿沉,然后在我落难的情况下动手。然而他们却没有这么做,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得到了虚假的情报、不屑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猎杀已成定论,多说无益。
“那么,程家呢?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我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