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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明山回去之后,魏宁歇息了几天,继而开始对御水术深入钻研,几乎是废寝忘食。
与此同时,就是考虑接下来要先对付谁的问题。
哪怕清楚南樵老人为自己的安全做了诸多防备,但在朱雀与蛟龙面前遇到过重大危机乃至生死危机的魏宁,仍然不敢彻底相信在南樵老人的庇护下的自己是百分百没有生命危险的。
所以,无论是去面对神秘莫测的䑏疏,还是面对不见踪迹的飞廉,魏宁都感觉得到艰辛与忧虑。
毫无疑问,要杀死它们,就必须要吃上许多苦楚。
可是选择总归是要做出来的,就像他之前也勇敢地迈出步子、先后以鲜血为代价,斩杀了朱雀与蛟龙。
思索再三后,魏宁终归将目标定在了飞廉身上。
这是他联系到刚刚得到的御水术而做出的选择——其实,大概也没有御水的必要,主要还是掌握御水术后,他理当能更好地控制阴寒之气。而飞廉是看不见摸不到、寄宿在空气当中的。如果能制造出一定的阴寒之气,将风谷范围内的空气全部冻结,那无形的飞廉定然也会冻死在冰雪构成的牢笼里。
以此为方向,魏宁更是加大了对御水术的钻研。
要做到蛟龙那种御水的程度,倒也没有多大的难度,魏宁不过花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掌握。只是抵达这种程度后魏才宁发现,御水术还可以继续变化下去,就像当初的朱雀最强也就喷出了一道火龙,而魏宁却在数月的揣摩之后,将御火术练习到能够随意变化成多种形态,甚至是当做护盾的境地。
蛟龙只能抵达那种程度,大概是它没有四肢,不能做出相应的肢体动作来有效地控制水柱吧。
水是一种极其柔弱、最容易发生形变的物质。
魏宁平日里只是在山涧、小溪边加以修炼,半年之后,自忖将御水术已经与阴寒之力柔和起来,并且达到相挡高的水平时,魏宁去了一趟北幽池。
如同朱雀死后的南明山,北幽池周边的寒气已然消散了七八成。
在这片汪洋水泽上,魏宁试着御起一条直径丈许的水龙。虽然在速度与冲击的气势上还不如蛟龙的喷吐,他的操控已然极富变化,甚至能做到让水龙棱角分明,有几分雕刻出来的感觉。
施以阴寒之力,那条水龙由头至尾急速冻结成冰,晶莹剔透,较于真正的冰雕,则又更为圆润火灵,倒算是一件破费心思的精美艺术品。
“大概,叶儿会喜欢……”
最终由于冰龙的体型已经固定,不如流水一样可以随意扭动,魏宁也就难以控着它长久停滞在半空,便猛地发力一推,使那冰龙在瞬间分崩离析,而且各处受力均匀,成为漫天大小几乎一致的小冰晶。
再卸掉阴寒之力,那些冰晶化成一场雨,纷纷洒落。
做到这种程度魏宁直奔风谷。
站到风谷的外边,魏宁没有着急着动手,而是以御水术将附近一条溪流中的水搬运到风谷的上空,衍化成半球形状,再将其中间部位掏空,犹如一只翻转过来的碗一样,罩住了整个风谷。
因为水容易形变的特点,加上魏宁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因而即便是遇到了不平坦的地势,都处理得十分恰当。
将整个风谷罩住之后,水壁的平均厚度,不过一尺左右。
完成这个动作,魏宁继续施加阴寒之力。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那碗状的水壁慢慢地冻结成冰,成为了一只罩住风谷的大冰碗,不留些微的何缺口。
一旦成冰,也就不再需要魏宁再施展御水术。
空闲下来的魏宁一门心思地施加阴寒之力。只是要将空气凝固,势必不是简单的阴寒之力能够做到的,魏宁只有一层一层地叠加,通过累计的方式,才能使阴寒之力达到让空气凝固的界限。
利用这种方式来达到目的,魏宁并不需要面对飞廉的无形威胁,而是需要不断消耗自己的真气,且是长时间的。
连续六七个日夜,魏宁都在谷外坚持,一面使用灵果草药,或是野物,以补充自身的消耗;一面又在不断叠加阴寒之力,使得冰壁覆盖的区域内,能够不断降温,而不会因为白日气温的上升而得到丝毫反弹。
就连没有跟随魏宁出门的灵儿,长时间没有见到魏宁身影后,也出来寻到了他,并时常出去为魏宁寻找野果。
第十天,冰壁上开始附着有淡黄色的液体。
那是空气液化的表现。
眼见取得了很大的成果,魏宁夜以继日地坚持下来,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种混混沌沌的状态。在灵儿出自好心的干扰下,魏宁才选择调息一日的时间。想必一天之内,就算冰壁内的气温出现反弹,也不会太过离谱。
在魏宁看来,这种长时间的消耗无异于一种煎熬,是比与妖物血战还难以承受的痛苦,颇为难耐。
那种身体内外的创伤,至少慢慢调养也就可以恢复。让他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连耐心都会被一点一点地消磨掉,实在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好在,这一天的调息确实让他恢复了四五成。
回到谷外重新施加阴寒之力时,魏宁果然没有觉察到冰壁内的气温反弹得太多。毕竟一块吸食寒气、凝聚了千年万年才形成的寒冰,也不是一两天之内就能被日光消耗个干净。
魏宁构造的冰壁包裹起来的风谷虽然没有千年万年,施加进去的寒气,却是丝毫不少,足以媲美那一类寒冰。
又坚持了十几个日夜,魏宁再一次虚弱到了极点的时候,冰壁内的空气终于凝固成了淡蓝色的块状。在冰壁外围来看,那里边仿佛是化成一座沾染了色彩,却仍然显得有些淡薄,或者说是有些飘渺的冰山。
可是飞廉并没有死去。
按照杀死朱雀、蛟龙的情况与经验来看,当它们死去后,自己的身体会得到一定的恢复,同时也会得到对方的技艺。飞廉本身就是风,由空气的流通而形成,所以大概杀死飞廉之后,魏宁会得到一门“御风术”。
但眼下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意味着飞廉并没有在阴寒中死去。
“果然厉害!”魏宁出自真心地赞叹了一声,哪怕对方并不能听到。因为自身已经极其虚弱,而飞廉未死,他仍然要维持冰壁内的阴寒的稳定,就必须不断地施加阴寒之力。
又简单调息了一天、恢复两三成之后,魏宁便继续回到原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