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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远此事竟然平静了下来,眼前的谭氏再也不是曾经的谭氏,更像是一个疯子。
“你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我叶澜远与你夫妻这么多年,如今看来缘分已尽,没什么好说的,来人,将这个疯婆子送到祠堂家法处置,卖给人牙子。”
一众护卫纷纷将谭氏围在中间,作势便要上前押着她前往祠堂。
谭氏丝毫不惧,一双眸子中满是从容:“我今日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护卫们闻言顿时有些迟疑,纷纷看向了叶澜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叶澜远怒从心起,对着一众护卫厉声喝道:“这个丞相府还是我叶澜远的,难道你们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就在这时,叶红霜忽然走了进来,开口说道:“且慢。”
叶澜远和谭氏纷纷疑惑不解的看向她,叶红霜听闻叶澜远怒气冲冲的来到了牡丹阁,便已经知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谭氏竟然大胆的顶撞老夫人,换做任何一个身为儿子的人,都会无法忍受,曾经便想要休了谭氏,碍于谭家的势力并未如愿,这一次看来叶澜远是铁了心休了她了。
“父亲,您千万要三思啊,即便嫡母有错在先,也不至于休了她吧?”
叶澜远还没有说些什么的时候,谭氏竟然不识好歹的开口说道:“我还用不到你一个庶女前来求情,你父亲到底有没有那个胆子休了我,我自己清楚的很。”
“你……”
叶澜远着实忍无可忍,原本听到叶红霜的这番话,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可却瞬间被谭氏的一番话,将已经熄灭的怒火再次重新点燃。
叶红霜眼看着叶澜远再也忍无可忍,只得拉着他向屋外走去。
来到牡丹阁门外,叶澜远甩开叶红霜的手,深深蹙着眉头问道:“你拦着我做什么?”
叶红霜回眸看了看谭氏站在门口颇为得意的样子,轻声说道:“父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您的书房说吧。”
纵然叶澜远百般不愿,但还是被叶红霜硬拉着回到了书房。
他赌气似的坐在桌案前,眼底满是愤恨之色,一句话都没有说。
叶红霜缓缓坐在叶澜远身旁,深吸一口气轻叹一声:“唉!父亲,女儿知道您已经忍无可忍,可现如今宫中局势动荡,是在不宜再节外生枝了,谭家本就对我们叶家虎视眈眈已久,您此时休了她,无疑会成为导火索,彻底引燃两家之间的战争。”
叶澜远实际上什么道理都一清二楚,可是身为一个男子,怎能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对母亲出言不逊。
更何况谭氏还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任谁都是无法忍受,如此纵容他,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何在,身为一个男子的尊严何在。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可你也看到了,如今的谭氏越发无法无天,若不加以制止,恐怕,没等皇上处置了谭家,我们这个家便要彻底散了。”
叶红霜阖了阖双眸:“女儿也同样明白,您的确是不得不出言劝阻,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与她相处下来,不还是忍耐多于开心的吗?如今局势不稳,在这最后时刻您怎可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红霜此言不错,老身也觉得不不该在此时休了这个畜生。”
老夫人的声音忽然从书房的门口位置响起,如意搀扶着她缓缓走入了叶澜远的书房之内。
叶澜远见老夫人前来,忙开口问道:“母亲,您身子没事了吗?”
老夫人摇了摇头:“无妨,有红霜的照顾已然好多了,老身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过,还会被她只言片语给气倒不成。”
叶澜远暗暗松了一口气:“母亲也觉得儿子不该此事休了这个贱人吗?如此下去,指不定那一日她还会对您出言不逊。”
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那是必然,如若不出我所料,日后每一日她都会前往祥云阁给老身请安,而每一次都会恶语相向,不过没关系,老身自有办法化解,目前最重要的是将其稳住。”
叶红霜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父亲,只要祖母不去在意,她想怎么顶撞也就由着她了,女儿相信,她也不会神气多久了。”
叶澜远听了二人的话,情绪逐渐缓和了下来,细细想来,祖孙二人此言非虚,若因为他的一时莽撞,而破坏了皇上的计谋,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好,我便由着她去,不过,母亲您要不要去庄子上躲一躲,待一切尘埃落定,儿子在亲自接您回来如何?”
老夫人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了一抹揶揄之色:“完全无需如此,你也更是无需担忧我的身子,有红霜和夕颜姑娘在,我不会有事的,红霜也累了,你现行回去歇息吧,我有些话要对你父亲说。”
叶红霜微微一怔,但却并未多言,既然只有他们母子才能够相商的事情,必然非同小可。
“是。”
叶红霜深深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带着莺儿离开了叶澜远的书房。
莺儿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小姐,您觉得老夫人到底要和老爷说什么?竟然连您都要先行回避。”
叶红霜阖了阖双眸:“无论是什么,老夫人都不会害我的便是,之所以让我回避,也许只是不想让我看到或听到一些什么吧。”
叶澜远看着老夫人,他不由的心头一凛,他是老夫人唯一的儿子,而他的父亲,终生只守在老夫人一人身旁,连一个通房的丫鬟都没有。
由此可见老夫人的手腕了得,如今居然让她最喜爱最看重的叶红霜先行回避,必然有要事相商。
老夫人也瞧出了叶澜远的紧张,忙微微一笑:“你无需紧张,这个你拿着,也许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也说不定。”
随即,如意将一个药方递到了叶澜远的面前。
叶澜远疑惑不解,顿时眉心一蹙:“母亲,这是……”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双眼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了一抹狠辣之色:“没什么,只是一个补身子的药方罢了,牡丹阁的丫鬟当中有你安插的眼线,这些我都一清二楚,要他们将这个药房给谭氏服下。”
叶澜远身处丞相之位多年,又怎会看不出这定然不是简单的进补药房那么简单:“母亲,儿子明白您的意思,可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