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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见叶澜远一语道破,也并未隐瞒,微微笑着说道:“你大可放心,这幅方子面上看就是普通进补的方子罢了,不过里面却多了一味钩吻花,并且分量极少,绝不会被人所察觉。”
叶澜远看着手中的药房,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可想到谭氏的一番话“我要你只能看着你的妻妾被折磨却完全插不上手”顿时答应了老夫人的计谋。
“好,此事由儿臣去做。”
自从叶烟柔嫁入轩云殿之后,谭氏彻底释怀,不在因为爱着叶澜远而做出各种牺牲,更是有进补的习惯。
不过,她如今却十分谨慎,除了婉月亲手熬制的补药,别人碰过的她一概不会喝下去。
叶澜远安插在牡丹阁的丫鬟叫做胭脂,平日里颇受婉月喜爱,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婉月身子懒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会要她来做。
说是同为伺候谭氏的丫鬟,但胭脂更像是专门伺候婉月的丫鬟。
尽管如此,胭脂却毫无怨言,曾经婉月也很好奇,为何这个丫头这般好脾气,可当她得知胭脂想要出人头地,甘愿先苦后甜之时,便也就相信了。
而实际上,胭脂不过是为了完成叶澜远的名利,刻意在忍气吞声罢了,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府邸之中,任谁都无法忍受。
这一日,婉月按照以往的习惯,亲自拿着补药方子进入了小厨房给谭氏煎药。
胭脂见状连忙跑到婉月面前,微微笑着说道:“婉月姐姐。”
婉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胭脂:“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婉月姐姐啊?这几日你可是慵懒了许多,昨日的洗脚水又是我自己去倒的,怎么现在想起来叫婉月姐姐了?我看你是不想出人头地了。”
胭脂无比委屈的嘟了嘟嘴:“婉月姐姐,胭脂不是昨晚去伺候大夫人了吗,所以便没有顾得上您那里,不如这样,胭脂给您捏捏身子如何?”
婉月撇了撇嘴:“还是罢了吧,你若真有这份心,晚上来我房里吧,刚好这身子还真的有些乏了,我还得给夫人煎药呢。”
胭脂若有所思的阖了阖双眸:“无妨,不打紧的,胭脂这不是对于昨晚没能伺候到您,感到无比的内疚,不为您做些什么,总觉的这心里不踏实,来,我给您捏捏。”
婉月展露笑颜,嗔怪的白了胭脂一眼:“你这丫头嘴巴倒是甜的很,那便来吧。”
随即,婉月坐在小厨房的桌案前,胭脂轻柔的在其背上按着,婉月露出了一副无比享受的样子。
胭脂样貌中规中矩,手掌更是因为常年做着粗活而无比的粗糙,可这伺候人的功夫,却是上乘。
就连谭氏曾经肩头酸痛被胭脂捏一捏,顿时环节颇多,婉月也正因如此,才会时长照顾着胭脂,并让其为自己夜夜捏着身子,久而久之,就连倒洗脚水这种事,都是由胭脂来做。
不知不觉间,婉月舒适的竟然有些昏昏欲睡,胭脂适时开口:“婉月姐姐可是近日过于劳累?怎么瞧着您气色这般不好。”
婉月缓缓睁开了双眸,轻声叹道:“你以为伺候在大夫人身边是那么容易的吗?你们不过做些粗活,守守夜罢了,而我要无时不刻的关心着夫人的一切,她心情不佳之时,第一个骂的人也是我,而近日夫人的情绪喜怒无常,我更是苦不堪言啊。”
胭脂瞧了瞧被放在一边的补药,对婉月说道:“不如这样,胭脂代替婉月姐姐将这补药熬了,您还是去歇息一会吧,左右夫人也不急着用如何?”
婉月立刻拒绝:“不行,夫人除了我亲手熬制的补药,不允许任何人去触碰这些药材。”
胭脂双眼微微眯起,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镇定自若的说道:“难道婉月姐姐连胭脂还信不过吗?胭脂也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本就十分不易,若不相互帮衬着,这日子更难过了,什么时候才能够熬出头,您放心,胭脂定然不会被夫人所察觉如何?”
婉月此刻显得有些犹豫,没有了刚刚那般决绝,胭脂趁热打铁,擅自拿起平日里谭氏服用的补药,便走到了灶台旁。
“您就放心吧,待熬制好了,胭脂便去叫婉月姐姐。”
婉月见状,无奈的轻叹一声:“好吧,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乏得很,记得,夫人所用的补药熬制的不可过于浓,否则夫人定然会发觉我在偷懒,知道了吗?”
随即,婉月便离开了小厨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倒头睡去。
在她离去之后,胭脂将叶澜远交给她的药材和谭氏平日用得掉了包,开始熬制补药。
……
“婉月姐姐,您快醒醒,夫人到了服药的时候了。”
婉月被胭脂叫醒,睁开朦胧的睡眼,整理了一下发丝,便迷迷糊糊的端着补药前往了谭氏的卧房。
“夫人,您该用药了。”
谭氏正端坐在桌案前看着手中的卷宗,其上的内容无比晦涩难懂:“放这吧。”
婉月心中有些忐忑,毕竟平日里都是她亲自为谭氏煎药,今日却是胭脂做的,难免有些不放心。
“夫人,您还是趁热喝了吧,若是凉了,这补药的药效可就要折半了。”
谭氏的双眸依旧未从卷宗上离开,随手拿起身旁的补药便一饮而尽。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婉月直到此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显然谭氏并未发觉,看来,胭脂的确有一套,居然将补药的浓烈程度,和自己平日里熬制的一模一样。
“是,奴婢告退。”
谭氏看着手中的卷宗,忽然眉心紧缩,暗暗轻叹一声:“好你个叶澜远,竟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日后定然要你好看,不让你也体验一番哭诉无门的处境,我谭氏枉为人。”
在接下来的几日当中,每当婉月去给谭氏煎药之时,胭脂都会无比热情的凑上前去帮她捏着身子。
而每当被胭脂摆弄了一番之后,婉月都会昏昏欲睡,那种感觉实在过于舒坦。
久而久之,不必婉月吩咐,胭脂便会亲自帮其熬制谭氏所用的补药,而谭氏也并未发觉这一切。
谭氏则每日盯着手中的卷宗看个不停,有些时候甚至到了用膳的时候,都会先看完在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