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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魏宁正好借此完成允诺何叶的事情。只是同样不能太过直接,他才由浅入深地回道:“诚如何大人所言,在下自那大虫嘴下救了令爱、继而借此良机进入贵府,确然是有所图谋,不然,在下也大可不必护送令爱回来。毕竟我被修士,讲究的是潇洒自在,无拘无束。”
对于魏宁的坦然,何子成露出了不信的神色,嘴上却问道:“不知阁下的意图是什么?”
“此事确有些难以启齿,偏偏又关乎在下的清白、不得不说……”魏宁故作为难,僵持了一阵,眼看何子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才解释道:“在下之所以‘多此一举’、送令爱回府,乃是因为……在下对令爱一见倾心……”
这下轮到何子成发懵了:“你说什么?!”
“在下说,心仪令爱。”
“混账!”失态的何子成一拍桌板便窜了起来,指着魏宁口不择言地骂他道:“原来你机关算尽,竟然却是包藏此等歹心!”
魏宁一呆,道:“这如何能叫‘歹心’?”
起身的何子成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冷静下来后,缓缓坐回了自己的木椅。但他脸上显露出来的茫然神色,还在表明他并未从魏宁的“痴心妄想”中想清楚个所以然来。
“在下心仪令爱,原本就是人之常情;在此期间,在下又不曾做出出格的事情,理当不是什么离经叛道、罪大恶极的罪行吧?”
“不错。”何子成听后,彻底恢复了理智:“可你也应当知道,小女早与程家结有婚约!”
“与程家结有婚约不假,但那只是单方面的。”魏宁慢条斯理地讲出了自己的理由:“想必何大人也有发觉,令爱并不喜欢程家的那位贵公子,也不喜好所谓的安逸富贵。恕在下妄言,相对于那位素未谋面的程家公子,她更爱慕的应当就是在下了。”
是的,多亏何叶表现出对魏宁的关心,使得这个理由相当充分,甚至逼得何子成都良久无言。
但何子成毕竟年长魏宁、何叶,经历过的风雨也不是魏宁能够想象的。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相挡出色的借口,生生撕开了魏宁的防备:“可是你一届修士、居无定所,又怎么能给与叶儿安定的生活?让从小在优渥中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叶儿,跟随你四处去奔波忙碌、颠沛流离,我这个做父亲的,是决计不会允可的!”
“难道爹爹就甘愿让女儿这一辈子都陪在一个不喜欢的人身旁,像木偶一般为他生儿育女、白头等死,连一点日常的欢愉都没有吗?”
书房门突然被推开,何叶只身走了进来。
魏宁被何子成遣家丁请入书房的时候,她听到手下机灵的丫鬟说了,心里也就猜出来了个大概,这才火急火燎赶了过来。正好碰到魏宁在反驳她与程家的婚约,立在门外稍稍停了片刻,等听到何子成的一意孤行才闯进书房。
“叶儿?”何子成有些不可置信。
魏宁也转过头去,他与何子成斗智斗勇时的肃穆神色,不禁缓和了几分。
“爹爹,我知道自己只是个女孩子家,在你们男人当权的朝堂里,是没有我说话的权力的。但是,我以女儿的身份恳请你作为一位父亲,而非以为当权者,替女儿所期盼的生活想想。”
走到何子成旁侧,她的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
“可是……”何子成到底不是铁石心肠,以一位父亲的身份,他如何不希望自己的子女都过上想要的生活呢?只是由着固有思维决定,在他眼里,“锦衣玉食”才是何叶该拥有、该喜欢的生活。因此他仍自以为是地负隅顽抗、以求力排众议:“说好听点,他是一名俗人仰望的小修士;说得难听一点,身如飘絮的他如何能能让你幸福?再退上一步,他连给你安宁的能力都没有啊!”
在魏宁眼中,何叶展示出了前所未见的坚定:“可你是否问过,或者考虑过,女儿有没有想要你规划好了的‘安宁’与‘幸福’呢?难道女儿就连一点喜好都没有,只能凭你作主、选择你所喜爱的人与事吗?”
顿了顿,她下了定论:“那不过是你所喜爱的……”
何子成彻底呆住了。
倘若他以一名掌权者的身份,自然雷厉风行,由不得何叶做出只言片语的拒绝。偏偏,他对何叶也是有爱的,只不过这种父爱,被他的自以为是牢牢掌控着,从没有听到过何叶的心声罢了。
眼下听到女儿的反驳,忽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由说客变成听客的魏宁见到何子成缄默了,适时插嘴道:“何大人的担忧出自父爱,自然是无可非议的。小姐想追求自己是生活,亦是出自于本心,也情有可原。既然如此,我倒有个折中的法子,看何大人可否应允?”
“你姑且说说。”对于犹豫不决的何子成而言,魏宁的话算是给他开辟出了另一条路,只是不知道这条由这个少年开辟出来的路能不能走。
“我是修士不假,暂时亦在横云山脉中修行,委实可以说是居无定所、朝不保夕,不能给小姐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眼看着何叶的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多出了一抹悲哀,已然明了她着实对自己有意的魏宁仍旧没有停下来:“但男儿在世,若不考取功名,也须得做出一番扬名立万的事业出来才好。在下不才,既然走上了修行这条道路,也决计不会半途而废、另谋生路的……
“所以,烦请何大人能给在下一个期限。在这个限期之内,在下必定加倍努力、刻苦修行,争取能在修行路上大放异彩,搏得一席之地。届时再来香山城给小姐一个欢快的生活。”
“这个期限……你要多久?”何子成虽然不大甘愿,却是顺着魏宁的话问了下去。
“这个期限自然不能太长。我尚且可以不在乎时间,但小姐青春年华,可不能长时间耽搁。只是修行之路万分难测,也不是我说如何就能如何的,不然反而让何大人感觉在下只是一介没有真本事的狂徒而已。”魏宁又看了何叶一眼才继续说道:“所以这个期限,在下想定为三年。三年之期说不上短暂,可允许我在修行之路上有所精进;但三年之期也说不上长久,届时小姐仍不到桃李年华,想来我若意外失约,小姐依旧能有诸多良人可供选择,不至于为今日这番言辞害苦。
“当然,三年之内,若小姐另有中意之人,在下也不会再无礼纠缠;三年一过,若在下没能如约而至,也请小姐勿要久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