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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距离南明山顶太过遥远,待在山脚的魏宁看不见山顶岩浆中些微的灰色纹络,也实属正常。所以,当朱雀栖身在山顶时,他误以为是朱雀与山顶融为一体,亦是情有可原的。
到山腰的距离则近了一大截,灰色的流线就已经相当明显了。但在魏宁眼中,朱雀的坠落区域内并没有一片纯粹的红色,而且都处于缓缓的流动状态。
很明显,朱雀的尸首不见了。
是它落到炽热的岩浆上,就这么化为岩浆的一部分了吗?
“不,不可能!”魏宁在心里否定这个念头:“朱雀栖息在南明山顶,哪怕岩浆的高温非普通人能够承受,朱雀的身体却是可以轻易应付的,也绝对不可能因为它丢了性命就连这种抗热的能力都一并消失。其次,自己躺倒在地上不过数十息的时间,就算是加上御剑飞下来的时间,同样还很短暂。对方那如此庞大的身躯,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熔化得连一点明显的痕迹都不剩下呢?”
“算啦。”无法想明的魏宁叹了口气。至少他已察觉不到周边还存在有些微的危险气息,况且刚才也的的确确是他,用那柄短剑砍下了朱雀的脑袋。
那家伙,总不可能像传说的凤凰那样浴火重生吧!
却在他转身的同时,猛然间发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异样的变化——此前被朱雀喷出的南明离火灼烧出来的伤势,竟然都已经恢复过来,恍如服用了传说中那“生死人、肉白骨”的灵丹仙药。
甚至,最初被烧毁的青丝毛发,尽都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生长出来,数息的时间内就恢复成了原样。
如果不是胸口还有不少断骨、见骨的双臂、岩浆的烫伤和满身的擦伤依旧在刺痛着他,魏宁几乎都要将这场血战当成是梦幻泡影、南柯一梦了。
在惊讶于这中奇异变化的同时,魏宁似乎有所感悟,自己凭借着突然涌上心头的一种玄妙感觉,捏出了一个奇异手诀。随即在挺得笔直的食指指尖,冒出了一团璀璨耀眼的火光。
虽然这道直径不过寸许的火光紧贴着指尖,偏偏魏宁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灼烧感,甚至是火光的存在感。
似乎,那仅仅是一点光。
“御火术?”
手诀一舞,那星火之光顿时化成一道声势浩大的火柱,几如朱雀嘴里喷出来的一样,霎时就冲了出去,吓得没有丝毫准备的魏宁慌忙收手。
冷静下来,他不禁自语道:“难不成这是杀死朱雀后,给我的回馈?可回馈者又是谁呢?”
他想到了林忆疏的御火术。
“师父曾经讲过,那是她陪太师父南游、拜访太师父的一位游人时,由那位前辈传授……难不成,那位前辈就是那位‘南樵老人’?”
好像也合情理。
但眼下,那南樵老人尚且隔着这里不知有几千几万里路,此前又没有明显的传授,这御火术自然不会是他教会自己的。想到这里,魏宁将这点收获还是归功于这次血战的“回馈”。
既然没有察觉到身体出现异样,亦未曾发觉有潜藏的危机,魏宁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种“回馈”。
反正,无缘无故得到一门不俗的技艺,并不是一桩见不得光的事情。
全身上下遭受的灼伤都已消失,魏宁体力,似乎也得到一定的恢复,当即起身,赶回了中央盆地的小木屋。在那木屋里,魏宁依旧服食早已备好的灵药灵果、调养了十七八日之久,伤痕累累的身体才恢复七七八八。
这段时间内,他也细心揣摩了御剑之术和御火术。
御剑术。对于这门极其普通但又十分适用的技艺,掌握好了,自然能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便利,包括赶路与各类战斗。御火术更是他一早就想要林忆疏传授的功法,可以一直都不被允许。眼下莫名其妙中得到了这门心心念念的功法,自然是要好好揣摩、争取早日熟练掌握才好的。
如果不是身体抱恙,魏宁甚至都恨不得废寝忘食,像个武痴一样去钻研。
在十几日的不断折腾与尝试中,他似乎也找到了一点点门道。身体渐渐恢复,再加上那由来已久的好奇心,他决定御剑往从未去过的西边看一看。
依着南樵老人的说法,这方圆五百里之内,只有那四害能够威胁到他,那么,西方五百里处又会有怎样一番景致和怎样的妖物存在呢?
这是他一直思索,但一直没有一探究竟的地方。
上次没有跟随魏宁去挑衅朱雀的灵儿,这一次也跟魏宁一块去了。不过魏宁御剑而飞,技艺算不得太熟,所以驾驭起来并不是十分稳当,从而使得灵儿心生嫌弃,主动放弃了坐在魏宁肩上的念头,而在魏宁上空独自展翅翱翔、想着在魏宁面前炫耀一番。
魏宁只好熟视无睹,又惹得固执地想要得瑟的灵儿,往他身前飞……
御剑而飞,速度自然要比他用双腿赶路要快得多。往西五百里的距离,魏宁用了不到四个时辰就抵达了,这几乎让一路上都想着炫耀、但一路上都被魏宁无视的灵儿,硬是较了一路的真,累到筋疲力尽、郁闷不已。
当然,魏宁同样是在拼了老命去御剑,以至于他自己都心惊胆战,耗费了不少真气与精力。
夕阳在前方坠下,洒下的光线愈加鲜艳柔和。
在他下方,景色由着起伏不大的山脉林地构成。夕阳的照耀下,四野显得安宁而祥和,只有一些归巢的倦鸟正在展翅赶路。至于奇异如北幽、南明、雷池的地域,在这西边五百里处却是不见踪迹。哪怕连风谷那样能给魏宁带去警惕的地方,也都不曾见到。
“能不能往更西边去呢?”这是没有发现异常后的魏宁产生了一个想法。
灵儿落到魏宁肩上,无论他前进还是后退,它都不会再给出任何意见。已经飞得精疲力竭的它,不管魏宁是否飞得稳当,终于还是低头妥协了。
“那就趁着天色没有彻底暗下来再飞几十里瞧瞧。”
哪里知道,魏宁才刚提速御剑,前方空中仿佛立着一道隐形墙壁似的,被他迎头撞上。那道隐形的墙壁固然纹丝未动,毫无准备的魏宁,却是猛地一下被撞得眼冒金星。一时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连短剑也忘记驾驭,顿时就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