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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卿进营帐之时,安太医正在絮絮叨叨的给孙天阙上药。
“不知叮嘱过多少次了,伤在后背上不能乱发力,怎么就说不听呢?这次本就伤得重,好容易才结了痂,如今又都裂开了,便是有再好的灵药,也治不好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这些年来因着丹卿的缘故,安太医没少为孙天阙治伤,一来二去二人便十分熟稔,对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安太医那无处安放的医者仁心全都舍了出来,说句逾矩的话,那真真是当做自家子侄一般怜惜。
孙天阙幼时孔四贞虽时常打骂,可她毕竟是女流,又是亲娘,嘴里骂得再恨,下手力度毕竟有限,虽也经常红肿一片,但终究是心伤大过身上的伤的。
后来他跟着武师傅们习武,身上也经常带着伤,扭拐跌打,青青紫紫的,需得用药油仔细揉开,每每疼得龇牙咧嘴,却又死都不肯承认,安太医知道他心中有傲气,也不揭穿,只是私下里帮他调配好更管用的药油来。
可这次康熙罚的十鞭子说不留情就当真不留情,那日撵了丹卿出去后,安太医解开孙天阙的衣裳,只见他背上十条血淋淋的口子,伤口边缘外卷,皮肉都崩开了。
他怕丹卿担心,上药的时候死咬着衣袖一声不肯出,上完药后叫安太医帮他用白布裹紧了伤口,又套上衣,这才能在丹卿进来的时候安坐在床边,没有叫她察觉出异常来。
这三日来安太医也算是殚精竭虑,不知用了多少好药,才叫孙天阙的伤口愈合,结了一层浅痂。
可谁知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孙天阙又跑去参加什么比试,也不知如何激烈,竟是将背后的伤全都扯开了。
刚刚安太医给他解开衣裳的时候,见到那些血口差点原地暴走,还是孙天阙好说歹说连带着装可怜,才安抚住这位“老父亲”,可安太医还是没忍住一直念叨个不停。
“公主??”
听到丹卿进来的动静,孙天阙没有像往常那般急于藏起伤口,而是开口唤了一声,那语气明显就是在求救。
丹卿停在屏风外,帮他求情:“安太医,他也是没法子,你就饶了他吧。”
安太医狠狠瞪了孙天阙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缓了语气道:“公主安心,孙侍卫腰间的伤口并不深,背上,背上也只是又裂开了,而,已。”
他这话说的,叫丹卿如何能安心?
她十分想亲眼看看孙天到底伤得如何,可知道他此时正在处理伤口,定是裸着上身,又觉得自己不该进去,故而只能在屏风外干着急。
过了一会儿,梁九功亲自过来,带来了康熙赏的好伤药并一众补品。
“四公主,皇上说孙侍卫今日受了伤,便好生修养几日,莫要再去与那些蒙古人较劲了,”
梁九功笑眯眯道,“接下来几日皇上要与诸位蒙古王爷们商议会盟细节,让公主自去忙,不必搭理蒙古人。”
丹卿听懂了,这是康熙暂时不想让她和孙天阙再在人前出现。
想必接下来除了商定会盟之外,康熙还要定下三公主的亲事,她今日出的风头已经够够了,若再去出头,必会叫蒙古人再生出不该有的妄想来,反而影响三公主议亲。
“我知道了,请汗阿玛放心。”
丹卿答应了下来。
梁九功往屏风里面巴望了一眼,有些不好说出口却还是得说:“四公主,皇上还叮嘱了,千万不能叫孙侍卫在这里过夜。”
丹卿:......?
为什么又是这奇怪的叮嘱!
在她阿玛心里,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形象!
别说如今只是暗示而已,就算真指了婚,没成亲之前她也不可能叫孙天阙留在她营帐里过夜啊!
丹卿微笑:“梁公公,还请转告汗阿玛,让他多吃点萝卜,顺气。”
也省的没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梁九功又进了屏风后问了安太医孙天阙的伤情,然后不知道低声嘱咐了孙天阙了些什么,反正丹卿在外面是没听清。
等他走后,安太医也出来告退,说是要回去亲自为孙天阙配药,丹卿眼睛一转,拉住他低声叮嘱了几句。
安太医神情不变,点头应下,方才退了出去。
这次丹卿终于走进了屏风内,却又差点立时退了出来。
孙天阙身上竟然只缠了白布,连里衣都没穿!
不过平日里总觉得他过于瘦削,可如今一看,却是宽肩窄腰,肌肉匀称,隐隐叫人觉得他定是十分有力气的。
丹卿忍不住目光在孙天阙身上游移,从肩膀到胸口,再往下,最后落在到那清晰可辨的腹肌上。
啧,这小子平日里遮的严实极了,没想到竟然这般有料,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手感,她活了两世,可都还没亲手摸过腹肌呢。
一开始孙天阙还心存逗丹卿之心,所以才故意没将里衣穿上,可谁知她不但没吓到,还敢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这反而叫他红了耳朵,赶紧扯过放在一旁的干净里衣就要穿上,可一抬胳膊又扯到了背上了伤,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别乱动!”
丹卿上前抓住衣裳,接过来抖开给他披好,“反正汗阿玛也吩咐了叫你好好养伤别出门,你就乖乖听话,可别再折腾了。”
孙天阙伸手想要拉紧衣襟,却发现丹卿竟然没松手,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她,只是拽着自己的衣襟试探着往回拉,倒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
“公主,你??”
孙天阙拽了几次都没拽回来,终于肯抬头看向丹卿,却撞进她一双笑眸中,这下不止是耳朵,连脖子都红透了。
“你,你快松手??“
他低声说道,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气焰。
丹卿原本还有些害羞,可见他这样,反而淡定了不少,笑道:“刚刚有人不是还说要叫我顺心顺意么,我就只是想看看而已,又不上手,你羞什么?”
孙天阙知道她是故意羞他,一咬牙干脆大大方方的松了衣襟,说道:“你便是想摸,也没什么。”
“真的?”
丹卿笑着凑近,“那我可不客气了,真的要动手了。”
孙天阙别过头去不语,却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不好玩,”
丹卿重新站直,“你这人也太无趣了些,难道不应该是我强取豪夺,你宁死不从吗?”
孙天阙捂着腰侧的伤口笑道:“公主以为是排话本子呢?我知道你就是好奇,便叫你如愿也无妨,省的你再去盯着旁人琢磨,叫人当成好色之徒。”
“切,你倒是大方,“
丹卿在他身边坐下,扯开他的手去看他腰上的伤口,“你放心,那敢对你下手的人,我绝对饶不得,非得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孙天阙却道:“既然皇上插手了,你还是别再管,反正也能猜到背后是什么人,任凭皇上处置便是。”
这背后还能是什么人,自是不想叫孙天阙做她额驸的人!
今日这场比试虽然康熙没明说,但她也能猜到定然提前与各方都有所暗示,所以孙天阙才会硬撑着去拼命,噶尔臧也是联合漠南人志在必得,只是那敦多布多尔济却成了变数,若没有他帮着牵制噶尔臧等人,又主动退让,孙天阙也没这么容易获胜。
“你说,敦多布多尔济到底是什么意思?”
丹卿若有所思的问道,“按理说漠北人应该急需与大清联姻来稳固会盟,可他却借由我那一碗酒就罢了手不说,还肯帮你,这对他来说,又什么好处?”
“要不然公主将他招来,当面问问他?”
孙天盯着丹卿,“我也很好奇,他为何不想娶公主。”
丹卿点头:“是啊,他怎么会不想娶??”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抬头看去,果然有人嘴唇紧抿,目光悠远。
丹卿强笑道:“嘿,嘿嘿,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难道你不好奇他为何要帮你吗?”
也不知怎么,就是莫名感觉有几分心虚。
孙天阙眸光微转,看不出喜怒:“我若是顺着公主的意思说好奇,你是不是就正好有借口叫他来了?”
丹卿:…………
这话说的,怎么味道这么不对劲呢?
“孙小阙,你在这儿发什么颠,“
丹卿伸手扯住孙天阙的脸颊,将他那一脸莫名的醋意扯成傻憨憨,“我是为了谁去求他帮忙的?我还舍出了十坛好酒呢,等回去都从你的俸禄里扣!”
孙天阙不语,只是一味的盯着丹卿不放。
饶是丹卿再强作镇定,也扛不住他这如炬的目光,终是败下阵来,松开手想要逃,却又被他一把扯住,不让走。
“皇上今日的意思,公主当真明白了吗?”
孙天阙问道,“那公主如今对我??”
丹卿被他逼得紧了,却又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含糊道:“我明白什么,汗阿玛就是那么一说,又没真的下旨,你,你老实养伤,别闹!”
孙天阙却不依不饶:“可皇上既然说了,那就是不一样了,你对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需得,需得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才行!”
丹卿想要拍开他的手,可她的手落在他的手背上,啪的一声脆响,他却是浑然不察一般,依旧抓的牢牢的。
“孙天阙,你要翻了天是吧?”
丹卿无法,只能去拧他的耳朵,“没影儿的事儿你自己心里知道就是了,如何能拿到台面上说?好不叫人笑话!”
孙天阙偏着头让她拧,嘴里却不肯服软:“怎么就是没影的事儿,今天那么多人都瞧着呢,刚刚皇上还特意吩咐不许我留宿,难道不是暗示吗?”
“暗示什么暗示,汗阿玛是故意做给那些蒙古人看的,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
丹卿放开手,下意识的帮他揉揉红了的耳朵,“这事汗阿玛能想,你我却不能,总得等回京之后将该走的流程走了,才算是落定,这道理你又不是不懂,又何苦非要这会儿来要我说,我又能给你说什么?”
说到此处,丹卿也有些不高兴了:“我以前只当你是朋友,是一辈子都能相信的人,可如今,你与汗阿玛的约定未曾问过我,却又来要我的承诺,这公平吗?”
孙天阙松开了手,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丹卿。
“对不起公主,可皇上问到跟前,我实在舍不得不应,”
孙天阙不敢再去抓丹卿,只能望着她,满眼哀求,
“我知道我不配,可那噶尔臧更不配,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将你许给他!你若是生气,要打要罚我都认,你只当,只当我是个退路可好?若将来你有了喜欢的,便去嫁他,若实在没有??”
那就回头看看我,行吗?
丹卿有些无措,不知他这么说到底是出于感恩和忠诚,还是当真早对她有了心思。
可他从前从未曾露出分毫啊,所以即便是旁人会时常拿他来打趣,她也素来不认,只说他是朋友而已。
“孙天阙,做我的额驸,没什么好处的,”
丹卿干巴巴的说道,“我这人自私又霸道,从不知什么三从四德,即便将来嫁了人,也不可能安于宅院,必是要随心而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我的额驸却不能随心所欲,需得想我所想,做我叫他做的,而我,却决计不会为他去求高官厚禄,更别说军权。’
丹卿的神色愈发郑重,“孙天阙,你若只做我的侍卫,我的朋友,但凡你想要,但凡我所能,我都愿意助你走一条青云路,便是我不能,汗阿玛面前,我也会努力帮你去争取一个你想要的好前程。”
“你当知道我的性情,我这么说绝非故意考验你,而是真心实意劝你,莫要走错了路,将来后悔。”
孙天阙静静的听着,原本羞怯的红色逐渐褪去,只留下苍白和无助。
他之前设想与丹卿交心的场景有多美好,此时此刻就有多痛。
他一生之中所能珍视之人太少,唯一的亲人他的母亲,从小就认定了他心思不正,必会走上歧路,动则打骂甚至恨他欲死,叫他曾生出自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的念头。
而就在他沉入深渊之时,是眼前的她,他的小公主,向他伸出了手。
或许对她来说,对他的好与养一只小猫小狗没什么分别,可却是他此生唯一的温暖,他拼了命的想要去靠近他的太阳,终于遍体鳞伤的走到她面前,她却叫他不要走错了路。
难道她像他的母亲一样,都觉得他是个利欲熏心不择手段的人吗?
那她为何还要救他护他,为何还要让他觉得自己有机会,为何不干脆放弃他,任由他沉入深渊呢?
眼泪顺着孙天阙的脸颊滑落,他一动也不动,就这么静静地落泪。
他的眼睛里不是控诉,只是由惊讶委屈渐渐变得幽暗失神。
丹卿心中颤了一下,只觉得有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心,一股酸楚袭来,也红了眼眶。
“对不起,我不是??”
她开口想要道歉,然而孙天阙却是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磕头道:“是奴才逾矩了,公主只当奴才什么都没说过,奴才先告退了。”
说罢,他硬撑着站了起来,就往外面走去。
还没出门,迎面就撞上了端着药进来的禾苗。
“你站住!”
丹卿追出来,“把药喝了。”
孙天阙应了一声,拿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禾苗惊道:“那药可热,孙侍卫他不怕烫吗?”
丹卿气得踢了一下屏风:“叫人跟着他,晕了就抬回来!”
什么人啊,一言不合转头就走,当真是惯的!
他想走,且看她答不答应!
不多时,几个太监抬着孙天阙回来了,重新将他放在了榻上。
禾苗一脸不明所以,丹卿却哼道:“我叫安太医给他下了足足的安神药,就是头牛也能放得倒。
*:......
我的公主,您确定这是安神药,不是蒙汗药?
“禾苗,去将安神香找出来点上,阿满,你看着他,他要是再想跑,给我直接敲晕!”
丹卿吩咐道。
又不是演韩剧呢,男主没有嘴,有误会不说清楚转身就跑,非要等几年之后才想起来后悔?
她刚刚是话说的不怎么好听,可那不也是丑话说在前头么,又不是真的不要他了,怎么就不能好好听她把话说完呢?
哼哼,既然他不想听,那她如今还不想说了呢,且好好睡着吧,等她什么时候高兴了,再问问他还跑不跑!
夜里,康熙终于送走了所有蒙古人,缓过神来才想起来问问丹卿那边的情况。
梁九功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神色:“回皇上,四公主那儿倒是没闹,就是,就是留孙侍卫在她营帐里歇下了。
康熙腾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敢!朕去看看他长了几个脑袋!”
梁九功赶紧拦着:“皇上,皇上,您听奴才说完,孙侍卫是留在四公主营帐里了,可四公主不在,她去了二公主那儿,说是舍不得姐姐,这几日都要与二公主同住。”
康熙:“......狗奴才,有话不会好好回?!”
梁九功赔笑请罪,又小心翼翼道:“奴才瞧着四公主好像不大高兴,据说孙侍卫是被敲晕了抬回去的。”
JER:......
咳咳,闺女打了孙天阙,应该不会再冲他来了吧?
他也就是没提前问问她的意思,便答应了给孙天阙机会来着,这不也是为了给她争个颜面么?
不然以她那护短的性子,提前跟她说了,她哪肯叫那小子带伤上阵!
“四公主这是心疼姐姐,那就叫她好好陪着二公主吧,这几日就不必到御前请安了。”
康熙略尴尬的重新坐了回去,“去叫太子和大阿哥过来。”
闺女是受了委屈,明着胡闹他也管不起,但那两个混蛋小子,平日里争来抢去便罢了,今日这样的场合还敢叫底下人胡来!
若不是漠北那个敦多布多尔济识大体,怕不是真要叫他们搅和了大局,也是他这些时日纵容太过,该叫他们紧紧皮了!
丹卿听得外面来报说太子和大阿哥被叫进了御帐,许久未能出来,对着二公主得意的一笑:“如何,我赢了吧?二姐姐你快把彩头拿来!”
二公主褪下腕上的一只紫玉镯,套在了丹卿的手上,摇头道:“你今儿得的彩头还不够,竟还来讨我的好东西,当真是,贪得无厌。”
丹卿笑嘻嘻的凑过去躺在二公主的腿上,举起手腕欣赏,二公主顺着她的头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也常带着一对儿紫玉细镯,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十分动听。”
“那是我刚到慈宁宫的时候,太子送我的生辰礼,”
丹卿把玩着镯子回忆道,“有一次我忘了因为什么跟他吵架,不小心碰碎了一只,觉得不吉利就把另外一只也摘了。”
二公主点头:“我知道,可是后来太子不是又送了好多镯子给你赔罪吗?我记得那会儿你还摆出来让我们姐妹来挑,我妆盒里有一只红翡镯子就是那时从你那儿得来的。”
“是啊,后来我又有了好多镯子,可便是看起来一模一样,也再没有如当年那对儿带着那么合适的了。”
丹卿感慨道。
二公主失笑:“你啊,就是人大了,好东西见多了,眼光也毒了,哪里还能像小时候那般,一块糖糕就能哄来的?”
“我以前就最担心你,你的性子是汗阿玛惯出来的,看似跟谁都好,其实摸起来就跟那刺猬一样,谁碰扎谁。”
丹卿噘嘴抗议,却被二公主按了回去,“但刺猬的内里最是柔软,你总是将在乎的人都护在怀里,也得小心内藏利刃,被人在你最软弱处捅上一刀。”
这话可不像是二公主说的,让丹卿不由得有些诧异。
“二姐姐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丹卿直接问道,“你与我直说便是,我能顶得住的。
二公主摇了摇头:“我整日闷在这儿,能听到什么?不过是瞧着今日那比试,有感而发罢了。”
是啊,连二公主瞧出不对劲来,也不怪康熙这么晚了还将胤是和胤?提溜过去教训。
可便是狠狠教训一顿又有何用呢,将来该斗生斗死之时,他们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三妹妹说羡慕你能留在京城,我却担心你今后的日子还不如往草原上去来的安稳,”
二公主温柔的给丹卿梳着头发,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心,“孙天阙是不错,可他的出身??我总怕回去之后,还会有变数,你得有个准备,莫要一头扎进去,今后情难自处。”
丹卿握住二公主的手:“二姐姐这般疼我,为我担忧,我可是当真舍不得你跟了那乌尔衮回去。”
“傻话,”
二公主轻笑,“女子长大了总要有嫁人的一日,我这婚事是求来的,他对我也好,我会好好珍惜,如今只盼着妹妹们也能称心如意才好。”
称心如意吗?
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心意,又何谈称心呢?
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