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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丹卿特意在二公主的营帐里用完了午膳,才回了自己的营帐。
孙天阙果然不肯乖乖听话好好趴着养伤,而是坐在她的桌子前,看她的书。
“你倒是惬意”
丹卿走过去抽走他手里的书,却是她之前随手记下的一些关于本次会盟的想法,“我不过是写着玩的,你看这个干什么。”
孙天阙也不起身请安,只是抬头微笑看她:“公主不是说叫我以后要想你所想么,我总得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然若是不小心说错了话,又该被下蒙汗药了。”
“什么蒙汗药,那是安太医亲自给你开的安神药!”
丹卿白了他一眼,“我瞧着挺有用的,你如今都有精神来跟我说嘴了。”
“不敢,我只是趴久了腰疼,公主又不许我出去,只能随手找点事情做,“
孙天阙对着丹卿手中的本册示意了一下,“要不我帮公主整理出来,好叫公主递到御前?”
丹卿却将那本册丢开,摇头道:“你若是闲得慌,我书箱里的书你随便翻看,或者你想出去走走也行,只是不准跑跳,别再拉扯了伤口。”
“可我瞧着公主所写条陈十分详尽,为何弃之不用?”
孙天阙不肯罢休,“这两年皇上一直叫你通晓蒙古诸事,去年亲征的战报你也经过手,如今怎么又不敢往前了?”
丹卿摇头:“此时非彼时,在乾清宫里不管我看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是父女间的闲话,算是汗阿玛考我功课,而如今却是真真正正的国家大事,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此刻敢出这个头,明儿就有人参我干政。”
“干政又如何,皇上都不介意,哪管旁人如何说?”
孙天阙站起身,“之前或许还得顾忌蒙古人,如今有我,你与他们便没有半分干系,诸般事宜,该是更好说话才对。”
他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之前康熙未表露明确的态度,她身为和亲备选公主之一,自是要避避嫌的。
经过昨儿那么一闹,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康熙有意招孙天阙做她的额驸,她反倒能抽开身,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公主昨儿都用上了蒙汗药也要将我留在这儿,难道不是为了坐实此事?”
孙天阙走到丹卿身边,“如今木已成舟,公主岂能退缩不认。”
木已成舟个鬼!
她昨儿可是搂着香香的姐姐睡的,哪个要跟他这臭不要脸的成舟!
“阿满,阿满,安太医给开的药呢,“
丹卿高声道,“是不是有的人还没喝?”
阿满从外面跑进来,回道:“回公主,孙侍卫他不肯喝,奴才一直热着呢!”
“拿进来给他灌下去,”
丹卿吩咐道,“以后他再不肯喝药,你只管叫人进来灌!”
阿满应声下去,孙天阙见势不妙,伸手扯住丹卿的衣袖求饶:“我错了,再不敢胡说,公主饶了我吧,那药太厉害,喝下去几个时辰都醒不过来,我真的睡够了。”
丹卿不理他,等阿满端了药进来,就只叫他赶紧喝。
孙天阙可怜巴巴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态度完全没有缓和的余地,只能认命的接过药碗,依旧是一饮而尽。
丹卿这才笑了,叫禾苗端了果脯来给他吃。
过了一会儿,孙天阙才反应过来,问道:“这药跟昨儿的不一样,公主你故意吓唬我的?”
丹卿轻笑:“对啊,我就是故意的。昨儿就跟你说过,我这人霸道的很,一点儿都不懂的体贴人,你既然有这个心,那便该提前适应适应,也好来得及反悔。”
丹卿想了半日,如今倒是觉得孙天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是汉人,天生就与八旗宗亲权贵没有干系,不必因为家世被迫卷进党争,即便将来进入汉军,亦可以只效忠于康熙,做个纯臣。
而她若是应下与他的亲事,一则不必担心随时可能要去抚蒙,二则也不用再被权贵纠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时,也不需要再瞻前顾后,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归于某一党去。
若说有什么不好,那也是他是汉人。
就算不说满汉不通婚的旧俗,他尴尬的出身和孔四贞这位生母,势必会遭来许多人明里暗里的嘲笑和指点。
不过她倒是不在乎这个。
她本就是金枝玉叶,难不成还会去指望额驸给她添彩?
不管她的额驸是亲王也好,是白身也罢,她都是大清的公主,少不了一分俸禄,更容不得半分不敬。
唯一让丹卿犹豫的,是她与孙天阙从小到大的竹马情谊。
这若是个不认识的,丹卿此刻已经应下了,管他将来如何,大不了就分居单过,她有自己的公主府,又不需要指望着他过活。
若他不好,她打得罚得,便是担个悍妒的名声也无所谓,实在管不住,她也不介意死个丈夫。
可对孙天阙,她却无法只当他是门下奴才,当真有不合之处,她怕自己会舍不得下手,忍不住伤心。
所以她打算先试着以与之前不一样的身份来与他相处,且看若是少了几分朋友间的包容,多了几分不讲道理的管束,他可会觉得厌烦后悔。
在指婚的圣旨未下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孙天阙有些察觉到丹卿态度的不同,试探着道:“所以公主是愿意了?”
昨儿他们还因为此事吵架,她这么快改变态度,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既然还叫你在这儿,那自然是愿意的,但最终能不能成,是要看你愿不愿意,”
话说开了,丹卿反而没什么害臊的,“你我是自小的情分,我不想因为此事闹僵,所以我给你选择的自由,若有一日你觉得忍受不了我了,只管,只管??”
丹卿在腰间摸了摸,摘下来一个羊脂玉佩来,塞到孙天阙的手中,“你只管将此物还给我,我就明白你的心意,自会去向汗阿玛秉明,从此再不提此事,还依旧做朋友。”
见孙天阙收下,她又道:“你放心,我知道此事是你吃亏,到时候我自会请汗阿玛帮你再安排一门称心如意的好亲事的。”
在这个时代订亲再反悔,吃亏的自是女子,可她不一样。
她是公主,无论何婚事不成,总会有别的去处,断没有吊死一处的道理,可他若是跟公主议亲不成,只怕再想寻好亲事却是困难。
更何况她年纪还小,总得再有个四五年才能成亲,那时他已是二十多岁,在这个时代是晚得不能再晚婚了,若是不成,也算是因为她耽误了青春,该给他的补偿还是得有的。
丹卿没发现孙天阙脸色不对,继续说着:“你与我议亲之时汗阿玛肯定不会允许你从军,不过若是不成,我去替你求来,但职位不能强求,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你若与我成婚,内务府会给你修建额驸府,若是不成,我也给你一笔安家银子,让你另娶之时也有能力置业。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要求,一并写下来,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应下,与你签字画押,绝不反悔。”
孙天阙心里刚升起来的那些情丝尽退,只觉得眼前是一截木头柱子,任由他如何用心,依旧邦邦硬。
她是惯会讨巧卖乖的,哄得皇上、太子和众位阿哥公主都对她极好,为何到他这里,就如此冷心冷情,将婚事做儿戏,还没如何就想着将来怎么打发他了呢?
亦或者,在她心里,他就是个图谋钱权之人,故而先叫他画押,以免将来他狮子大开口,要的更多。
“那我要公主在琉璃厂街头的那间钱庄!”
孙天阙心里不快,故意胡要。
丹卿“嘶”了一声,盘算了一会儿,咬牙道:“行吧,你想要,那就也给你。’
孙天阙:……………!
孙天阙只觉得气得心肝脾肺都疼,捂着腰侧的伤口站了起来,抬腿就往外走。
丹卿却觉得莫名??
他想要的她都答应给他了,怎么他还不高兴?
这动不动就跑的毛病怎么就管不好呢?!
“站住!”
丹卿高声道,“你再敢一言不合就跑,信不信我叫人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跑不了?”
孙天阙梗着脖子道:“公主只管叫人来打,且看我会不会哼上一声!”
这下丹卿也火了:“好好好,你厉害,你有种,那你走吧,再别回来见我就是!”
孙天阙当真直接出了门去,丹卿举起茶杯就想摔,禾苗赶紧拦下:“公主,这可是皇上赏的贡品,价值千金!”
Age:......
那算了,砸了损失的是她的钱。
“叫人去跟着他,别再惹出什么事来。”
丹卿终是不忍心不管孙天阙。
禾苗往门口张望了一眼,低声笑道:“奴才瞧着那门外好像立着什么人,公主看看呢?”
丹卿顺势看去,果然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就立在门口,影子映在门帘上,好长的一条。
行吧,这次跑是跑了,却有没完全跑,也算是有点进步。
“去备些吃食果饮,叫人搭起凉棚,今日天好,我想去外面草坡上坐坐。”
丹卿吩咐了一句,然后走到门口,一掀开门帘,果然孙天阙就站在外面。
“念在你身上有伤,今日我不同你计较,下次再甩手就走,绝不轻饶,”
丹卿亲手给他披上披风,“既然想出来,那就陪我去草坡上坐坐吧,我叫人给你备了吃食,午膳你还没用吧?”
孙天阙也自觉刚刚的举动太过孩子气,有些涩然道:“是我的错,多谢公主宽恕。”
“也不必再如此客气,“
丹卿叫他一起往外走,“无论将来如何,如今汗阿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那咱们就先按着来,其余事情等回京再说。”
孙天阙点了点头,主动伸出胳膊让丹卿扶着。
丹卿轻笑:“你这一身伤可算了吧,还是我扶着你,可别再摔一跤裂了伤口,非得叫安太医念破耳朵不可。
不管他们之间还有多少未能说清之事,至少如今这般相处,丹卿觉得还挺舒服的,也不想再多计较。
自这日起,他们便经常并肩同游。
丹卿倒是觉得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在外人眼中,这便是一对佳偶。
为此宗亲大臣没少在康熙面前试探,许多人都觉得即便公主不抚蒙,也不该配个汉人,但康熙只是避而不语,那态度仿佛已经默认。
漠南诸部见丹卿这边没了机会,竟也转头想要去求三公主,但漠北人可不愿意放弃机会,咬死了康熙在会盟的时候答应过愿意联姻,一定也要求到三公主去。
康熙没有表态,他们就只能往三公主身上下功夫,一时间但凡是三公主到处,便是一派热闹,甚至总能见到漠南漠北人大打出手的“盛况”。
丹卿是能躲就躲,尽量不往边上靠,待到孙天阙伤势大好,便与他往更远处的草地湖泊边上玩,二人甩开侍卫奴才在天地间并骑,倒也洒脱自在。
与此同时,康熙与漠北诸部谈拢,在营中举行了盛大的会盟仪式,宣布自此之后,漠北喀尔喀蒙古诸部皆内附大清,与漠南蒙古同制而治。
从这日起,喀尔喀蒙古再无汉王,而是由大清任命旗主,原本的可汗为亲王,继承人为郡王,其余爵位按出身及军功另计。
这也就意味着,漠北诸部要像漠南蒙古一样,交出司法、税收以及军事管辖权,自此真正成为大清北疆的屏障,再不能存观望之心。
另还有在宗教等其他领域的约定及恩旨数十条,将喀尔喀蒙古彻底约束。
湖边的草地上,孙天阙拿着他之前誊抄下来的丹卿写的策略与康熙最终的圣旨??比照,感慨道:“我早就说公主应该将这策略交上去,这不比那些大臣颠三倒四的论调强多了?”
丹卿的想法虽然不能说与康熙一模一样,但也是大差不差的,只是细节上有些许差距罢了。
“你怎知我没交给汗阿玛看过?”
丹卿抓了个橘子在手里抛着玩,“而且你以为我的这些想法是从何而来,还不是平日里总听汗阿玛议事,悄悄记下来的。”
“公主素来聪慧,若非女子,定能主政一方。”
孙天阙接过丹卿手里的橘子,剥了皮再递给她,一脸讨好。
“你今儿就算是把我夸成花儿,该喝的药也一口不能少,”
丹卿笑眯眯的将一瓣橘子塞进孙天阙的嘴里,“那是安太医给你开的药,又不是我开的,你求我,我也没法子呀??”
孙天阙嚼着橘子仰头倒在草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丹卿见他这么倒下去也没有半分痛楚,估计他的背上的伤已经全好了,便放下心来。
自从那日过后,孙天阙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虽然在人前与她多亲近了几分,但人后却是万分守礼,再不肯叫她占上半点便宜,别说腹肌,就连背上的伤,也不肯让她看上一眼。
丹卿有时候会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可他又没什么其他异常,叫她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你腰上的伤也好全了?”
丹卿开口问道。
孙天阙“嗯”了一声:“早就好了。”
丹卿试探道:“让我瞧瞧?”
孙天阙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捂紧腰带:“公主好不害臊,这是你能瞧的吗?”
“那日你可是说过我想摸都行呢,”
丹卿不满道,“怎么如今出尔反尔,连看都不成了?”
孙天阙认真道:“那日是那日,今日是今日,完全不一样的。”
丹卿不解,疑惑的看着他。
孙天阙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就只当那日我一时上头发了疯吧,如今清醒过来,自是不会再乱来了。”
丹卿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正待再问,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她站起来眺望,却见是一群蒙古人在湖边争执什么。
“好像是要打起来了,”
孙天阙也凑过来看,“这都第几次了?又是噶尔臧那些人。”
丹卿不想理会,便叫孙天阙收了东西回去,他们刚上了马,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尖叫,再看去,场面明显乱了起来。
“瞧着像是有人落水了,”
孙天阙的眼神极好,“公主,要不要去管管?”
打架无所谓,但要是真死了人,可就不好了。
丹卿策马过去,孙天阙也赶紧跟上,行至近前才发现三公主身边伺候的人竟然也在,再看湖里,果然掉下水的就是三公主!
这是什么离谱的情节!
丹卿暗骂一句,立刻对孙天阙道:“快去救人!”
他是在南边长大的,自小就精通水性,叫他去救三公主,总比指望那些蒙古人强。
孙天阙纵身而起,在马背上借力,直接蹿进了湖里,与此同时,丹卿也到了岸边,下马去看,发现在孙天阙之前已经有侍卫下水去救了。
很快三公主就被送上岸来,丹卿拿了带着的披风来将三公主包严实,亲自骑马将她带回了营帐,只说是姐妹一起游玩不小心落了水,叫人去请了安太医来,又叫孙天阙带人去寻那些蒙古人,叫他们不准乱说话。
等安置好三公主,出门才发现那救人的侍卫正跪在外面。
“起来!”
丹卿气得踢了他一脚,“还嫌不够引人注意是吧?赶紧滚回去收拾干净,等会儿自然有人找你问话!”
他既是三公主的侍卫,公主落水他去救人本是理所应当,更何况孙天阙也下水了,传出去也无人敢乱说什么。
可也不知他脑子里刚刚是不是进水了,大喇喇往这儿一跪,没问题也要被传出问题来。
她现在没功夫理会他,等会问清楚了是谁,非得叫人赏他几板子帮他排排水不可!
三公主出了这事,康熙那边肯定是不能瞒着的,丹卿怕其他人说不清楚,干脆亲自往御帐去。
今日蒙古人倒是不在,只有胤?在帮康熙整理折子。
丹卿请了安,凑到康熙耳边将事情给说了。
“三姐姐还昏睡着,我没来得及细问到底是怎么落得水,不过好在救的及时,太医说没有大碍。”
丹卿低声道,“救人的是一个侍卫和孙天阙,蒙古人那边无人下水,想来也是有所顾忌。”
康熙听罢后脸色沉了下来,心里十分不悦。
正是他要定下三公主亲事的时候,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说是意外,他却是不信。
可若不是意外
康熙对丹卿笑笑:“朕知道了,你陪着你三姐姐就是,旁的事情不用你们管。”
等丹卿离去后,康熙对胤?道:“去查清楚今日之事与蒙古人有没有关系。”
胤?应下,出了御帐就去寻噶尔臧了。
丹卿和二公主陪了三公主两日,三公主醒来后只说是自己脚滑了,才会不慎落水,其他的她也不知道了。
倒是说起那个救人的侍卫,三公主神色明显有些不同,丹卿和二公主对视了一眼,叮嘱她好生休息,便一起告辞。
离开三公主的营帐后,二公主低声问:“你怎么看?”
“估计是之前就认识的,”
丹卿有些担忧,“希望是咱们想多了吧,不然只怕要出乱子。”
事实证明,并非是她多心。
当天夜里,就听说那侍卫被胤?拿了,打了板子,三公主不顾自己还病着,连夜跑去御前求情,引得康熙发了火。
梁九功偷偷遣了小太监来向丹卿求救,丹卿赶到御帐里的时候,只见那侍卫趴在地上,后背全是血,也不知生死,三公主跪在他身边,哭得直哆嗦。
“三姐姐病得厉害,汗阿玛,让她到边上去坐坐吧。”
丹卿解开自己的披风给三公主围住,开口向康熙求情。
康熙冷哼一声,并未说话,丹卿用力扶起三公主,但三公主脚上没有一点力气,差点又跌了回去。
“我来吧。”
胤?过来伸手帮忙,三公主却死死往丹卿怀里钻。
“三姐姐,这样不好看,你先让二哥哥把你扶到椅子上去,咱们有什么话慢慢说,好不好?”
丹卿耐心哄着。
三公主却是一直摇头。
“她不想起来就叫她跪着!”
康熙语气明显不耐烦,“来人,将那侍卫拖出去直接打死!”
“汗阿玛饶命啊??”
三公主不敢再犟,连连磕头,“我起来,我这就起来,您别杀了他,求您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
胤?打圆场,俯身将三公主抱起来,放到一边的椅子上,丹卿跟过去,倒了一杯热茶让她喝一点暖一暖。
三公主依旧哭个不停,哆嗦的厉害,丹卿瞧着不好,又求道:“汗阿玛,三姐姐这样不成,得送回去叫太医生诊治,不管什么事都不及她的性命重要,是不是?”
康熙依旧不语,但也没说不行。
丹卿看向梁九功,梁九功立刻去喊了小太监抬了担架进来。
康熙此时才道:“送回去叫人看好了,不准她出门。”
三公主不敢再闹,又由着胤?将她抱到担架上放好,只是还抓着丹卿不放。
丹卿了然,指了指地上的侍卫对她点了点头,三公主再才肯放手,被人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