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911.com,更新快,无弹窗!
珍儿眼含热泪,看得楚璃一阵同情,哪管她之前做了什么,仿佛只要她一流泪,谁也狠不下心怪罪了似的。
“珍儿听殿下说,您在牢里还挂念着我,”珍儿掩着哭声,却愈掩盖愈揪心,“您还让长公主带话了呢,珍儿这辈子都没试过,被一个人这般关怀。”
楚璃只是怕盛景元伤了珍儿,因为在她看来珍儿还有用处。
没承想珍儿竟然感激地痛哭流涕,仿佛做了多大功德似的,“我举手之劳,要多谢长公主仁慈才是。”
“是是,”珍儿抓住栅栏,尽管离她近一些,“但先生的‘举手之劳’,于我来说却好比救命之恩,珍儿……”
受不了珍儿一通乱酸,楚璃干脆打断她:“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长公主带珍儿来的,说是,”珍儿羞道:“说是先生可能,想珍儿了。”
楚璃懵道:“……”
她不是。
她没有。
她不想的。
长公主没必要为了洗清盛景元龙阳之好的传言,而强行给她塞女人的,她真的没法用啊!
但既然人送上门来了,她正好有件事要说,珍儿恰好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自身难保,说不上想,你没事就好,”楚璃将珍儿一通安慰,得知慎王已将人分配为她的专属,这才进行了下一步话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17
“不敢承先生一个‘请’字,”珍儿忙勾头伏低,“先生有话尽管吩咐。”
见珍儿干脆,楚璃心里也松下了一些,招招手示意她靠近。
听见楚璃的话,珍儿一脸惊色……
这段时间,盛景元已恢复以往的王爷日常,上朝,去工部处理政务,目前阶段,湘妃仍被软禁于凤仪宫,朝上的弹劾之声弱了一些。
这是好现象,但一日没下旨解禁,湘妃便一日有被复弹的危险,这或许是一场持久的消耗。
盛景元没有为湘妃说情,别人奏她,他听着,骂她,他听着,有人以此来戳他的脊梁骨,他也忍着。
他从没有为自已辩解,身为王家的外孙,本就是他的罪。
想见阎少君了。
忍着。
*
裕王闲暇之余好上州公子哥那一口,只是克制地很,溜鸟逛圈儿捧场角儿他样样会做,却能将度把握地分毫不差。
从出生起,他即是皇帝最疼爱的皇子,他同样是几个皇子里,最知道疼皇帝的皇子。
在皇帝面前他能说会道,话尽拣好的说,每每可以说到皇帝的心坎子上,心里也把皇帝放在一个至高莫及的位置上,这一点不比盛景元,盛景元更多的是为心出发,他裕王,却是始于利,终于利。
站在茶肆二楼,盛杰向楼下看去。
正是人群熙熙攘攘的时候,人头攒动。
“你看,那边有个卖花姑娘,样子还挺好看的,”楼上有茶客笑道:“唉,我去把她弄上来玩玩怎么样?”
“还真是,我要把她的花全部买进来,让她专心陪着我!”
经人这一说,盛杰才留意到摊边的卖花的姑娘。
“珍儿?”
她不是死了么?
盛杰二话不说跳下茶楼,走向那位卖花女。
“殿下?”
“还真是你?”
*
跟盛杰坐进马车,珍儿有些忐忑。
但她牢记楚璃的吩咐,要帮楚璃做一件大事。
“珍儿本来已经被慎王扔进乱葬岗,可珍儿命大,过了一.夜后竟自已醒了过来,”珍儿勉强挤出半颗眼泪,抽抽涕涕地说道:“能再次见到殿下,珍儿此生无憾了,珍儿不求别的,也不敢求王爷收留,只求您偶尔看到珍儿一眼,能记起珍儿从前的事……如此,珍儿就假装,这世上还有个人在关心着珍儿。”
谁不知盛杰在感情上是个铁石心肠的,珍儿说的动情,在他听来却不过一场笑话。
但还是假模假样地应和道:“自然是记得的。”
“如此珍儿死而无憾了,”珍儿掩着面颊,倒不俺着哭相,就怕自已哭得太假,被裕王一眼看穿,“珍儿在慎王府那段时间,日日过得胆战心惊,却还是糟了慎王的毒手,慎王当真是个伪君子,殿下您要防着他呀。”
盛杰点头应衬,“是啊,可得防着呢。”
防着他死灰复燃,防着他羽翼渐丰。
眼珠子动了动,珍儿道:“珍儿前天晚上做了一件疯狂的事,珍儿本想在慎王留连的暗香阁下手。”
“哦?”盛杰声调一扬,对此颇感兴趣。
“但可惜,珍儿太弱了。”珍儿偷偷瞄了一眼盛杰的表情,矫情道:“楚侍郎抬一下手,珍儿就只能束手作罢。”
“怪自已不自量力罢,凭你也想动慎王,岂不是老寿星上吊自找死,”盛杰打趣打趣着,这才发现珍儿话中有料,小吃一惊问:“你说,楚侍郎?楚遂云?”
“正是啊,要不是珍儿水性好,跳水逃生,只怕他巴掌就将珍儿给扇死了。”珍儿定定地看着盛杰,那表情像不知道盛杰为何会有那么大反应似的,无辜道:“别说楚侍郎动手了,他一句‘休想伤慎王殿下’也足以把珍儿的命吓掉了半条,不愧是战场上出来的将军,好一派威风。”
“呵,那他还真是威风。”盛杰慢悠悠地说着,眼中流过一道怨毒。
楚遂云还真是个宝,一面跟父皇逞口舌,直接把阎少君送进暗狱,一面又向盛景元讨好,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剥开了想倒也简单,揭发阎少君龙阳之好的人,不是楚遂云就是李宏源,楚遂云有没有抢这个先,与阎少君是否被下暗狱的结果并没有多大干系,并不说明楚遂云对他裕王忠心耿耿,倒是逞强爱表现的成分更大一些。
但他私下里联系盛景元,这碰到了盛杰的底线。
做一手留一手的人最是可恶!
*
盛景元看着上官靖,脸色微有动容。
放在桌角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像有什么东西在胸膛里炸开了,冷暖交替反而不知那是冷是暖,让他的心里一阵难受。
“少君和珍儿在为我做事。”他埋下头,不让上官靖看见他的表情,“他想来一出离间计,离间裕王和楚遂云,我不能让她们白白涉险,这一步既然走出,我就要接把这事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