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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你去宁县凶大于吉,你可能被伏击,身受重伤,也可能受到皇上褒奖,但是,你会因为剿匪一事,为楚家埋下巨大的祸端,这个祸端,不久后会应验在你全家人的头上。”
“什么意思?如此一说,宁县一行我会胜利回来,祸端在哪?”
在从此之后,他这只雄鹰一发不可收拾,一路顺风顺水,直到做上崇光侯的宝座,祸端就在他与盛景元的对立,让他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从现在开始改变,他还能和盛景元一起并肩作战,而不是在裕王倒台,盛景元大势既得时,再投进盛景元帐下。
从小受帝王之术熏陶的盛景元,不杀他杀谁?
她没有从盛景元的角度看待楚家,她同样不耻盛景元的残酷冷血,出尔反尔。
但若叫她选择,她只能在保住楚家的前提下,选择盛景元,在诸皇子当中,也唯有盛景元。
只有当楚家和盛景元发生生死冲突的时候,她才会不顾一切地与盛景元为敌。
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楚璃了。
她在走阎少君的路,她是阎少君。
“如果你听我的,我可能会看在你一家老小的份上,劝你放弃,我再说一次,你会被伏击。”楚璃自然不能违背她和盛景元默契的初衷,离间楚遂云和裕王。
所以这路上,必须有伏击……
她接着道:“你最好在临行前,去一趟城东的土地庙。”
楚遂云听言抬头,有些不屑地嘀哝,“一个小小的土地庙,有用么?”
楚璃:“关键是,你想去大法寺里拜,也来不及呀……”
……
楚遂云倒是想放弃这个机会,目前他只想安稳度日,再说女儿刚刚受伤,他完全没心情剿匪,自然,最难的点在于,他没办法向皇上开这个口。
皇帝要么不答应,要么,答应了,他的官也没了。
眼看着就要到了启程的时候,楚遂云心急如焚,和部员们做好路上的一些计划,谈到剿匪的具体事宜,入夜才离开兵部。
想到楚璃说过的话,他带着一名随从,去了城东的土地庙。
而在楚遂云离开兵部的一个时辰之前。
慎王府。
盛景元无心看着手上的书册,翻了好几页,索然无味,视线离开书页,看向殿中的上官靖,“楚遂云那边动向如何,今晚再不去,明天可就要启程了。”
“他现在应该还没出兵部,”上官靖听言,躬身回道:“罗奕等人已在那里侯着,只要他没有带大部人马过去,我们都有把握得手。”
盛景元点了点头,心神也不知飞到了哪儿去。
这几天总是莫名地心口发闷,偶尔还会有抽痛的感觉,找大夫看过,说可能是因为他最近忧思过度而引起,让他注意休息,莫要操劳太多。
大夫说了,他便信了。
总以为自已想得太多,严重睡眠不足,以致于伤了根本。
他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预感和心灵相通,也相信他挂念的所有人,都还好。
却做梦也想不到,在长姐眼中、珍儿眼中都安然无恙的楚璃,竟在狱中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煎熬……
蛊虫在爬动,似乎要在她的身体中开疆拓土,将她活活掏空,分裂成无数片残碎的血肉。
她痛到虚脱,近乎昏迷地缩在地上,视线开始变得越来越窄。
一只穿着皂靴的脚,停在她的面前。
艰难地抬头看去,他的脸慢慢清晰。
又是那个变态恶魔,江卓文。
他蹲身下来,近近看着楚璃的脸,假惺惺地同情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不把中蛊的事告诉长公主,告诉来看你的人?你在怕什么?”
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滑落,腌得眼球一阵刺痛,她狠狠地眨了下眼。
眨眼瞬间江卓文便捏住她的下颌骨,将她的脸往上一提:“说,你怕什么,你怕他们发现什么?”
心头狠狠一颤,楚璃警慎地打量江卓文。
江卓文面带微笑,那道弧线明明很好看,却像蜈蚣一般爬在他的嘴角,僵硬而狰狞。
“我怕什么?”她冷笑道:“我怕有人砸开你的脑袋,让你横尸街头。”
“嘴这么硬,看来这段时间还没吃够苦头,”江卓文放开她的脸,“暗狱里,各种各样的玩意儿都有,你说我会不会心血来潮,用点别的法子来对付你?”
楚璃早已麻木了,面对江卓文的威胁,她不过是轻蔑地笑笑。
“一个小小佥事,在暗狱里无法无天,真不怕有人找你算账?以你的品阶,狱里横一横就算了,你还真敢把我弄死?我这么跟你说吧,别指望折磨我就能打倒我,我没什么出息,若出去后被人问起来,狱里的一切我都会和盘托出的,我不但对慎王说,我还要对皇上,对长公主说,他们当中总有人瞧你心烦,想把你除之后快。”
江卓文拍拍她的脸,一把推开她的脑袋,“你以为我今晚过来,是要跟你耍嘴皮子的?”
他怒道:“楚遂云出事了,而他昨晚见过你,我怀疑你引诱他去某个地方,因此才遭人暗算。”
果然出事了……
楚璃暗暗庆幸,看来渣爹真听了她的话,去土地庙里拜公公了。
她故作不知,反而笑问:“敢问江大人,楚大人何时来见过我?”
“昨夜!你休想耍花样!”
江卓文收住拳头,生怕失控之下酿出人命,若是由着他的性子来,早将她一掌拍死!
楚璃淡定地看着他愤怒的模样,慢条斯理道:“楚大人怎么进的暗狱?不是说没有皇上批准,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出入暗狱么?长公主进来尚需要皇上特别放行,连慎王殿下都还没来看过我呢,难道楚大人为了看我,特意向皇上请了谕令?别逗了江佥事,我一个小民,楚大人哪会把我看得如此之重?”
江卓文被她拿到软肋,不敢再说楚遂云被人暗算的事,一转话头,冷声道:“很好。但是,更好的还在后头。”
近近年着江卓文的脸,楚璃突然失声吼道:“江卓文,你就是个疯子!”
“对,我是个疯子。”江卓文笑得身子发颤,不知是哪些复杂的情绪作怪,他开始自控不住,直到笑出了泪水,“我正儿八经地通过建功和选拔上位,我能站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名正言顺。”
江卓文的笑停在脸上,缓缓看向楚璃的胸前,“但是,你呢?”
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