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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未表情凝重,叹了一声:“如果顺利的话,杀整个军队不在话下。”
楚璃倒抽一口冷气。
“当然,大规模的毒杀需要充足的条件,密闭的环境,或者大面积投毒,不过殿下应该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
没有应声,楚璃四下张望。
“如果对方在山上炼药,为什么没有被人发现?”
“毒气被收集起来了,当然很难发现。”周未小心避开蛾草,向东面走了过去,“炼药的地点应该就在附近,在一个很隐秘,让人很难察觉的地方。”
楚璃道:“难道在地下?”
周未没有回话,眼神却是赞同,他小心翼翼地踩上石头,越过狼蛛草,但因为地方潮湿,难免留下脚印,楚璃心细,拣起一根带着树叶的枝桠小心拂去。
打扫痕迹的时候,发现狼蛛草中间有一处地方非常奇怪。
有一片狼蛛草出现了断层,像被什么东西整整齐齐地压了下去,草叶边缘形成了一个不太清晰的“一”字,
楚璃再细看,果然。
这些草叶上有东西。
“师父,”她轻唤一声,“这里可能有情况。”
“什么情况?”
周未回头,蹲在楚璃旁边,楚璃用树枝挑着狼蛛下的土,将压进土里的草叶挑开,当这些草叶被拔上去,就能看见泥土有隐约的断层。
“这里很可能是个入口。”楚璃惊喜地说道,在土里扒扒拣拣,终于看到一个手柄状的东西。
周未眼神一亮,给楚璃打了个眼色。
凭借本能,楚璃立刻看懂了周未的意思,郑重地向他点了点头,把脸上用来防毒的绵布勒紧,拔出所带的匕首。
周未把手柄一拉,一块翻板样的东西,连泥带草被一并掀开。
一个地窖的入口,出现眼前。
“下面未知,不知我回去搬救兵吧?”楚璃谨慎地问道。
“让他们过来,来一个死一个。”
“为何啊?”
周未没有回答徒弟的问,几乎想也不想,便跳了下去。
师父……
楚璃想喊住他但又来不及,这么贸然下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她也没空多想,师父前脚下,她后脚便跟上。
地窖里一片阴湿,空气中有很重的滞闷味道,还带着一股多种草药混合的怪味,楚璃下意识掩住鼻子,一边戒备地看着四周,一边轻声问:“你下来做什么,找到地方不就好了。”
周未用气声回:“狼蛛是鬼医的独门秘药,提炼的方法,连我都不知道。”
楚璃瞬间便明白了。
在她看来,若鬼医和朝廷作对,便是民众的敌人,但在师父看来,鬼医是他的同门师兄,师兄做了恶,与自家的门户有关,在师父心里,会更倾向于自家造孽自家解决。
地窖比想象中要大一些,像一个七拐八绕的小型地宫,楚璃夜能视物,黑暗中也能看见地形结构,这里不但地方大,还有两层,他们现在只在第一层罢了。
奇怪,为什么他们跳下来,没有被人发现?
楚璃刚想到这儿,突然听见“轰”的一声响。
墙壁上的一块石头,塌了下来。
随着这一声落,拐角处有人暴躁地吼道:“怎么回事!”
“师父我去看看!”
声音有些稚嫩,约摸十四五岁,楚璃和周未迅速往墙壁上一贴,匿在了黑暗当中。
小医徒拎着一只灯笼走了过来,边走边嘀咕,“师父啊我早说过了,咱们这个地窖里边好多地方都松了,再呆下去说不定要被活埋的。”
“闭嘴!”
这声音也不过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听起来洪亮厚重。
但周未听得出来,他不是鬼医。
鬼医师兄五十来岁,声音阴柔,而且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让人错觉他根本不会发火的那种,。
他想起来了,师兄在五年前曾收了一名弟子。
是他?
周未的手忽然一握,竟紧张地出了一身的汗。
楚璃看出他的变化,心里一阵犹豫疑。
“好像石头掉下来了。”小医徒声音软软,听着就很好欺负。
他正好走到楚璃和周未旁边,看见石头掉了,却没发现有两个人正隐在石壁上,还提着灯照来照去,“师父我说了要搬走的嘛……”
被唤“师父”的人厉声道:“石头从哪掉下来的,就塞回哪儿去。”
医徒无语地扶额,乖乖应了一声:“那好吧。”
看着小萌徒在自已面前转来转去,楚璃想笑又忍住了。
但见医徒把灯笼挂在脖子上,搬起刚才掉落的石头。
石头如成人脑袋一般大小,搬起来沉甸甸的,小医徒寻思着东西是从哪块掉落,眯起眼睛在石壁上寻找。
“找到没有!”
“哦,我快了!”医徒嘴里碎碎念着,随便把石头往墙上试探地一放。
不是这儿。
倒是觉得石壁上软软的,难道地窖真的要塌了?
脸庞憋成猪肝色的周未:“……”
再多点力气,肠子都要被他给砸出来了……
见师父被砸,楚璃虽然很想帮师父解围,但是,她自已也不敢动。
小医徒弯腰放下石头,哪知他脑袋一低,灯笼里的蜡烛突然倒下,他眼前一暗,只好摸着黑去检查墙面。
手再次放到了周未身上。
胸,肚子,小腹……
楚璃默默地同情了一把师父,几十岁的人了,竟被一个小子摸来摸去。
直到摸在周未的小腹下方,医徒的动作忽然停止,费解地自言自语:“这形状好熟悉呀……”
周未终于忍无可忍,抬起一掌直接劈晕了他。
“当然熟悉了,老子有的你不也有!”
“师父……”
楚璃万万没想到师父老人家主动破功,功一破,立刻引来青年的注意,话音刚落,空气中便响起一阵“嗖嗖”的破空声。
周未一把拉住楚璃,将她往身后甩去!
楚璃只觉眼前一花,等她站稳脚根时,见周未手里已经接满了飞镖。
“兔崽子,”周未愤愤地扔了飞镖,指着发镖的青年大骂:“入门不过五年,小有所成就敢目无尊长,竟敢对你师叔下手!”
“师叔?”青年一愣,审慎地看了过来。
黑暗中分不清颜色,但青年的轮廓,却可以看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