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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璃却没想到,就在身体落地的同时,身下的地面突然塌陷!
一撞下楚璃的眼前金星四溅,完全分不出东西南北,地面一塌,身体自然向着陷中滚落,几乎就在瞬间,人便掉进了刚才那口井里。
“徒弟!”周未嘶声吼道,扑上前去抓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下陷。
井底全是毒气,一旦掉下去,断无活路……
此刻楚璃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双腿撑壁,直将双腿拉成一道直线,才勉强将就井壁的宽度,把急剧下陷的身体悬在井里,细碎土石从上空塌落,无可避免地倾了她一身,头上、脸上倾地满是灰尘,眼睛更是无法张开。
好险,要不是她反应够快,恐怕会直坠井底,死得比惨惨都惨……
她还没来及庆幸,忽觉头上有什么东西逼近。
“小心!”
是盛景元的声音。
不等她抬头看情况,一道重力突然压在她的头上,没错,是头上!
她脑袋一懵,身体被压得往下一沉。
“我去你……”她几乎脱口骂出,但脑际白光一闪,想起自已还要保持“哑巴”的状态,只好生生忍下,只是被那么大一团东西砸头,身体猛地往下一陷,双腿险些被扯成两半。
“把手给我!”
盛景元道。
楚璃听得一懵——这时坐在她头上的是盛景元?她被盛景元尊臀压顶了?
我去你……
她第一次想将这人破口大骂,但为保下小命,只好忍气吞声,万般皆是错,活下来再说。
她机械性地把手往上递去,被包成大包子的手根本没什么触觉,眼前又看不见,索性把手放在头顶上,不出五个数的时候,手上一松,被束缚的血脉这才畅通无阻。
“抓住绳子,我带你上去。”
楚璃心下一宽,到了这一步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她舒口气,手往头上胡乱一抓,仿佛抓到了一件长状物,用力一握。
她什么都看不见,全凭感觉。
感觉自已用了很大的力,同时也感觉,头顶上的男人肌肉猛地一绷。
别问她是怎样感觉到的。
好粗的绳子……楚璃如是想。
但她想想却觉不对,遂又仔细地摸了一摸。
哪知头顶上的盛景元早已面黑如铁,只恨不得将这人踹下去摔个稀烂,只是本着救人的初衷才压下这念头,忍无可忍下一巴掌打开她的手,虎声道:“你摸错了。”
楚璃顿时脸上一烧,羞得无地自容。
直到盛景元亲自拿住她的手,亲自把绳子放在她手中,她才慢慢缓过神来,不管之前多窘迫,缓过来后心里便是一阵清朗。
强大的心脏,能让她在迫在眉睫的生死边缘不至于慌乱。
却在此刻,她心头的跳动无法抑制。
等绑好手,盛景元借着楚璃的脑袋和井壁为借力点,腾空而上,同时带动身下的楚璃,一起跳出井口。
上井后发现周未倒在地上,像受了重伤,而原本被划一剑的杨瀚只留一地血迹,却不见了踪影……
*
野鹰从常山的上空划过。
看着躺下树下的周未,和挨在身边的徒弟,尤其那个徒弟,盛景元气不打一处来。
这只左手,不知几次按住了打算拔剑的右手。
“殿下,”罗奕小心翼翼地躬着身子,外加对主子察言观色,明明没有做错事,却比平常还要伏低:“杨瀚被人救走,但属下当时并没有拦下他们,而是派了两名高手暗中尾随,希望会有其他发现。”
“干的好。”盛景元按着剑柄,眼光一直在那对师徒身上,“有消息第一时间汇报,不可擅自作主。”
“属下明白。”
盛景元也是顾虑鬼医在当中的牵扯。
在关于杨瀚的事上,他掣肘的原因就在于此,鬼医能为他洗髓,于他而言是一份恩情,同样也是一份为难,洗髓那件事是母妃提议,和鬼医的关系也是由母妃建立,而且细算起来,洗髓的时间是年初,好巧不巧,正是甘州生乱、青国入侵的时候,时间点极不凑巧。
而今又有人指出鬼医的徒弟参与宁县之乱,如果被有心人将这两次大乱联系在鬼医身上,进而牵扯他和母妃,怕又是一场灾难。
不再想这些,盛景元吩咐道:“把这对师徒带走,先饿上一天,再慢慢盘问。”
“是。”
与此同时,县城内发来急信,说阎少君失踪。
盛景元责令上官靖、王成搜查全城,今日之内,必须把人找回来。
天色将暗,一间简易帐篷。
楚璃揉揉被饿扁的肚皮,伸出脑袋往帐子窗口外看去。
几名士兵站地笔直,严阵以待,这是近的,远处更有士兵排成一字雁形,形成滴水不漏的防御体系。
完了。
楚璃感觉自已的身子已经凉了半截。
脸上的妆顶不了多久,审问时对方留心一些就能当场识破,万一遇到变态扒她衣服,她连女人这身份都藏不住,到时更不知该如何跟盛景元解释了。
而今牵扯到杨瀚和鬼宗,情况更是空前恶劣。
一切都完蛋了。
“少君,”周未虚弱地捂着胸口坐在一角,轻声唤道,“你过来。”
“唉,师父。”
周未垂着眼睫,佯装淡定:“不要慌,还没到最坏的时候。”
楚璃当场给他跪了,真跪了,“我会被他们发现身份,还不坏?”
“不坏,大不了,你编个苦情点的故事,殿下心软,会放过你的。”
“可我是个女孩子呀……我不仅骗了盛景元,还骗了皇上。”
周未眯着眼睛,鄙视了一眼怂包徒弟,“殿下原谅你之后,肯定会为你规划后路的,不急。“
楚璃苦不堪言,抓狂地抱着脑袋揉了揉,“他今天好几次想杀我了。”
眼角一掀,“为何?他明明想救你,连你这陌生人都能救,阎少君跟前跟后六年,没道理不救的……”
“救什么呀,”楚璃索性背开视线,绝不接受师父的画饼大法,低声抗议:“我骗了他六年,扮成丑小子还占他便宜,现在他肯定在想着该把我烹了还是煮了。”
“你占他便宜了?”周未脑袋一伸凑到乖徒面前,八卦地问。
楚璃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抓到他老二了。”
“呃……”
周未当场怔住,同时觉得某处一紧,仿佛也被谁抓了一般。
“这个……咳咳,”周未顿时语塞,但转念想到了一个关于老二的谜题,试探地问徒弟:“传说盛景元至今没碰过女人,那个啥,你觉得……嗯嗯,他那玩意正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