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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有令，青国来犯，即刻出兵！”
“长公主有令，青国来犯，即刻出兵！”
一声命令传遍三军，盛景元连夜整军，赶赴东麒山，走时甘州城内的居民正在沉睡阶段，只有疑似青国内奸的人，还有一些闹事者在挑起事端，打砸，尖叫，小规模纵火，但当盛景元带领的骑兵经过时，那批蟑螂一个个像死了一般不敢动弹。
盛景元连夜出城迎敌，为防萧然和青国留下的余孽的乱地，初阳亲自带兵防守，保护城内安宁。
而此刻，楚遂云父子带领的大批军队仍在路上……
楚璃彻夜未眠，熬得双眼通红也没有丝毫睡意。
走出行辕，见沈玉树站在行辕之外，望着亮起的天色发呆。
“沈玉树？”
“少君。”沈玉树没有转身，只是一脸沉重地看着天，“我跟长公主说了，我沈家不会对甘州视而不见，陆续还会钱粮送来，国是皇家的国，也是匹夫的国，是每个人心里的信仰和依仗。”
楚璃却笑了，于她而言哪有什么家国天下？
与她何干呢？
兴许她同情这一世里深受纷乱困扰的百姓，但她至始至终放心里的只有楚家。
听见沈玉树的感慨，她自惭形秽，“突然借景抒情，你受刺激了不成？”
“天亮了，”他苦笑，“可是，天何时才能真正地亮呢？”
楚璃心想，沈玉树果然受刺激了。
还被刺激地不轻。
她悠然走到沈玉树面前，抱着怀，“粮食交接已完成，接下来和我一起做件事怎么样？”
“何事？”沈玉树兴致颇高，只要能和阎少君在一起，别说做一件事，让他去死他也愿意。
楚璃道：“殿下让我去查萧然指使丁总管在粮食中下毒的事，因为萧然之死，城内很不安稳，如果能把萧然的罪行揭发出来，或许能堵住一帮人的口，凝聚军心，毕竟甘州军受萧然影响已久。从钱正身上也能看出，表面上是大凉人，骨子里已经倒向青国的人实际上已不可计数。”
这可能是一个恐怖的数字，更是甘州城内的不安定因素，若有权重心怀不轨，这便是他们造反的基石。
沈玉树不假思索地笑道：“很荣幸能和你并肩作战。”
楚璃敷衍地笑笑。
这有什么好荣幸的……
沈玉树笑着笑着，脸上的玩味便不见了，看着楚璃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地说出了口：“如果你的先人知道你正在做的事，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楚璃神色一滞，飞快地看向他：“我的先人？你很了解我么？”
沈玉树一秒回神，忙应道：“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大凉，先人自然也是大凉人氏，我这么说有问题么？”
楚璃也没追问，心里早就明白沈玉树和师父同穿一条裤子，根本不会把她的身份相告。
也无所谓吧，她已经不太感兴趣了。
因为朝廷补贴及时，沈家及其他富商赠财赠粮赠药，普通民众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压力，外有盛景元守关，内有长公主安抚除奸，只要他们好好过自已的日子，不给朝廷添乱，沈玉树甚至还能让人隔三差五地给他们送上猪肉牛肉，改善伙食，让他们吃好穿好，不让他们涉入战乱的凄苦。
至少老老实实想活着的百姓不会对朝廷心怀愤恨，无论怎样都不满足的那部分，才是初阳下死手控制的对象。
两天时间内，已经控制住相关权重人员，保证守城士兵不会哗变，连接逮捕上百人。
那头大棒，这头甜枣，把他们收拾地服服帖帖。
东麒山，烽烟骤起。
同是第二天，楚遂云父子姗姗来迟，立即支援而去。
因为萧然死得不明不白，不少人借着这事煽风点火，一度相当棘手，对于萧然的起底，势在必行。
“钱正是萧然的手下，皇上也在怀疑萧然不干净，但我们不能说钱正不干净，萧然就不干净了，”沈玉树边走边和楚璃说道，“钱正死在殿下的军营里，这件事我们无法解释，解释了也没有人相信，反而容易被他们倒打一耙。”
甘州城中萧条地很。
一个年便是在这种动荡、混乱中渡过。
如今是正月初十。
尽管长公主安抚得当，但乱就是乱，一角温馨的反面，永远是妻离子散、颠沛流离。
再安置，也总会有人身无处去，心无处归，惶惶不可终日。
就好像蹲着街角，穿着破烂的乞丐。
楚璃听着沈玉树的话。
沈玉树道：“赵贞杀了钱正是他最大的失算，唉，不提他也罢。萧然在城中多年，如果他有叛国的打算，不可能没有迹象，你这边查探着，长公主那边再逮几个人审审，没准就能审出点什么了。”
楚璃点点头表示认同。
眼见着天色偏暗，楚璃让随行士兵把身上的牛肉干送给乞丐。
士兵照做了。
乞丐千恩万谢地给楚璃磕头，然后抱着牛肉干便啃了起来。
“慢点吃，这东西有点硬，但好在它顶饿，”看着他迫不及待地进食，楚璃心酸同时，或多或少也有些欣慰，“你是城内居民么？沈家赠粮，不是要统计全城，你没有收到自已的那份？”
乞丐听到这话后抬了一下头，“嗯嗯”地呢哝两声，像在打发。
“没有人为你安排住所？”楚璃疑道：“城中的乞丐有专门的收容所，你不知道这事么？”
乞丐像听到不得了的信息，“哪，哪里？”
“在城西胡子巷，”楚璃心想他还真不知情，便和同行的士兵吩咐：“派两个人送他过去，务必帮他安排妥当。”
“是！”士兵应下。
吩咐好这事，楚璃正准备和沈玉树离开，却无意发现乞丐露出衣外的一截手腕。
干净，明皙，和他身上这套脏兮兮的衣服格格不入。
她眼神一沉，正要抬起的步子蓦地停住。
冷冷地问道：“你真是乞丐？”
乞丐一慌，眼睛不安地转动着。
沈玉树当即出手，探向那名乞丐：“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