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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辞之前并没有做体力活的经验，再加上脸上的伤让她一直有点低烧，几天下来让她原本就少得可怜的肉又掉了几斤。
现在她整个人站在大风里指不定真会被吹走。
这天叶辞中午得空休息时，正好听见一些八卦——
“听说妖娆要不干了，找到了金主爸爸。”
“她那么爱钱，只要给钱什么样的男人都愿意伺候，别人都骂我们贱，但她比我们更贱，我倒是好奇什么样的金主爸爸可以让她从良……”
“我倒是见过一次，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估摸着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说愿意娶她。”
“啊？还有这种事，老头配女表子还真是绝配，妖娆算盘打得可真精，等老头死了她还能卷一票钱……“
“可不是？这种缺德事我可做不出来。”
“……我也是，做我们这一行该有的底线一定要有。”
“比起她来，我们还算不错，至少算个人！”
“……”
“谁他妈不是人了？”妖娆突然冒出来，直接丢了手里的烟头，走过去拽过其中一个人头发就开打，“五十步笑百步让你们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我是垃圾，你们就是垃圾堆里的臭虫，没谁比谁干净多少！”
妖娆脾气不好，平时也豁得出去，别人怕自己脸被打坏出不了台，但她不怕……
就算鼻青脸肿，以她忽悠男人的手段，依旧有人愿意捧场。
所以另外两个立马求饶，“妖娆姐，我们再也不敢了，放了我们吧，待会我们还要……出台呢！”
妖娆眼中带狠，直接给两人甩了耳光，然后道：“滚，别在老娘面前碍眼。”
两个女人麻溜滚了，毕竟赚钱重要……
待人离开后，叶辞走到妖娆面前，说：“你真要结婚了？”
“……嗯。”妖娆对着镜子整理她那头黄毛，眼神敷衍道：“你也觉得我贱？”
叶辞并未表现出情绪来，应该说她现在确实没有其他情绪，“我觉得不错，至少是过日子，祝福你。”
”祝福你个鬼……“妖娆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莫名一阵恼火，”诶，你这人可真奇怪，似乎无欲无求的，明明那么年轻就窝在这里干一个月两千的活。呵，两千？你知不知道两千还不够我一瓶化妆水？“
“妈妈桑说的不错，你肯定是从某个偏远山区出来的傻子……”
其实她心里知道并不是，要是村里的傻子有这么好的气质，她也愿意去待一段时间。
眼前这个女人样子虽丑，但气质绝佳，即便是穿着最廉价的清洁工衣服，依旧让她高贵如女王。
妖娆有点好奇，要是她穿上华服，应该有多么的绝代风华……
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地期待，她下意识撇开头，认真给自己补妆，“诶，晚上你来108包厢，姐姐带你赚钱怎么样？”
叶辞也来了几天，当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这里每个包厢的客人都会或多或少给点小费，妖娆的意思是让她去108包厢当服务生，顺便及时清理瓜果壳。
其实这样是坏规矩的，因为本来就有服务生这个岗位。
“……不太好，妈妈桑知道会骂人。”
妖娆切了声，”怕什么啊！她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其实人很好，别跟我废话，想多赚点就答应。“
叶辞当然想多赚钱，之前霍经宇住院临时问苏云舒借的钱，她到现在都还没还上……
不能再拖下去。
“好，我答应了。”
妖娆满意一笑，很自然地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手感却意外的好，跟粉团一样。
“诶，你都用什么化妆品？怎么皮肤这么好，比我这个往脸上扔钱的好太多太多……“
叶辞也没想到她会捏自己脸，下意识摸了摸，“不用化妆品，没钱买。”
“也是……”妖娆想了想又问，“那你脸上擦什么？”
“郁美净，超市里几块钱一包，一包能用很久……”
妖娆：“……”
算了，当她没问，人家那是天生丽质的皮肤。
*
晚上，叶辞随便吃了点东西就静候在108包厢，既然是服务生她当然不能穿清洁工的衣服……
她突然有点紧张，怕自己没服务好。
大约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她听见包厢门被打开，随即就见妖娆领着几个男人进来……
她极其热情地说：“爷，你们先坐，我去让人给你们准备酒水。”
叶辞始终微耷拉着头，不太敢去看这帮人。
可能是因为她看上去有点木讷，所以就被其中一个男人注意到了，他抬起纤长的手一指，“这里不是有服务生么？让她去，你留下来陪我们……”
妖娆一愣这才想起来叶辞也在这里，她直接使了个眼色过去，”还不快去叫酒进来，磨磨唧唧的。”
叶辞快速出去……
“这是从哪里招的服务生，怎么看上去那么傻？”男人道：“一点都不机灵。”
妖娆作为小姐当然要让客人开心，她立马紧挨到对方身边，香唇凑上去，“……爷，那是妈妈桑新招的，看着她可怜就给口饭吃而已，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有损你的身份。”
男人避开妖娆的唇，用力的手指捏紧她下巴，调笑着说：“哟，不知道还以为这里开了善堂呢！明明都是一群恶臭的水蛭非要装纯洁的小白兔，真是恶心……”
妖娆不蠢，立马从这话里听出了厌恶跟鄙夷，虽然她之前招呼过的客人也都看不起她，但他们表面上从不说……
这人跟他们不一样……
“爷……”妖娆快速收敛心神，继续拿身体去蹭，“别这样嘛，说人家是丑水蛭，明明人家是美女蛇，能让你快乐的美女蛇。”
她再次被人推开——
这次力道大的惊人，差点将她掀翻在地，而其余几个人就如看戏般安静。
“你……”妖娆脸上有了怒意，但很快又变得谄媚起来，”爷，都是出来玩的，你这样就不好玩咯。”
男人嘴角噙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跟你玩，我嫌……脏！”
妖娆瞳孔猛缩，她不是没被人骂过脏，应该说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
但没有哪个人看她，真像在看一只苍蝇似的。
她不再自讨没趣的主动，拿过桌上的名片，看见那上面的字就知道这人来者不善……
薄原，她那个准未婚夫的儿子，也是白城薄氏的总经理。
难怪刚才看她的眼神跟看堆狗屎没区别。
“哦，原来是薄大少啊！”妖娆将那张名片塞进自己双峰间，笑得眉飞色舞道：“我还没进你们薄家门呢，这么快就来给你后妈捧场啦！我这个儿子可真乖！”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人来绝对没好事。
只是没想到薄老头长得丑，他这个儿子倒是仪表堂堂，看着人模狗样的，不比电视上的那些流量男星差。
薄原一把将人拽过来，眼中冒着火，恨不得将眼前女人头拧下来，“给我听好了，识相的最好赶快甩了老头子，不然有你苦头吃。”
妖娆觉得这人真有趣——
又不是她非要嫁给那个死老头，是那老头死纠缠她不放好不好？
说什么她像他之前的初恋，还给她看照片呢！要不是自己爹妈死的早，她可能真会以为自己是那老头的女儿。
确实像！
“薄少这是在吓我么？”妖娆佯装拍着胸口说：“哎呀，我真是怕死了，可是啊！”
她两手勾上男人的脖颈，“我就是不想拒绝你家老头子，本来确实不怎么想嫁给一个老头子，但要是能当你妈的话，似乎不错啊！”
话落，手突然被扯了下来，男人似乎要捏碎她手腕。
“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恶心——”
妖娆笑，“当然没见过啦，人家是小姐，又不是普通女人，是只认钱的主，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薄大少，想要我不跟你爹结婚也行啊，你愿意给我多少钱？只要你给的比你那个爹多，我就不结了。“
谁爱跟一个老头子结婚啊，又不是脑子有坑。
薄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似乎用“下贱”都难以形容。
就在他要她好看的时候，那包厢门突然打开了，刚才出去的服务生再次回来，身后带着一个放满酒的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