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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整个禁军来抄她回府。
半时辰后。
赵斯斯已经站在王府的金銮殿外，想迈步进去又没有胆子。
顾敬尧就是那种，秦淮河的鱼见到他都吓得掉头跑。
但赵斯斯想想，有什么好怂的。
不就是去乐坊听个曲儿，又不是杀人放火。
“王妃，殿下有请。”陈安一直在提醒她。
赵斯斯深吸一口气，迈过朱漆门槛，坦然赴死。
殿里放着一盆季节水果，那串绿提子特别的显眼。
顾敬尧正坐在软垫上削梨，绕了好多圈还没断，那把锋利的匕首在他手中，紧贴着晶莹饱满的梨肉。
赵斯斯此刻就觉得自己像那个梨，准备被抽骨剥皮，好半响静了静心，靠近他福身。
“见过九殿下。”
顾敬尧自顾削梨，也没看她：“长胆子了，敢上乐坊找男倌。”
赵斯斯看他一会：“我也没摸他们的小手小脸，我就是去听个曲儿。”
没摸？
她敢试试。
顾敬尧沉声：“还不认错？”
赵斯斯低头玩着手，偷偷窥他一眼：“妾身错哪。”
顾敬尧削梨的动作微微顿住，片刻后，看着她道：“对，你没错，本王有错。”
赵斯斯觉得他这话阴阳怪气，但想自己已经是王妃，是他的妻，自知理亏：“好吧，那就是妾身错了，妾身不该私自去乐坊。”
顾敬尧手中梨皮的最后一圈完美落下，他连带匕首都扔到篓里。
“……”
赵斯斯只好笑脸相迎：“他们瘦瘦弱弱的身板风吹就倒了，哪有殿下丰神俊朗，要摸也是摸殿下的手。”
说完，她看向顾敬尧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顾敬尧长眸睇她一眼，不说话。
赵斯斯半跪下来，看着他手中的梨：“妾身眼也不瞎，怎会惦记外头的郎君呢。”
顾敬尧不理她的胡说八道，手中的梨递到她唇边，命令：“张嘴。”
她稀里糊涂就张口小咬，就在顾敬尧身边坐下，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两个人贴得很紧，她吃梨的动作总能碰到顾敬尧的肩膀。
“殿下不气了？”
顾敬尧哪能不气，心里已经气死了都，转身瞧她：“看在本王给你削梨的份上，你给本王咬一口出气。”
赵斯斯将手臂递出去：“喏、”
她手微抬，烟纱滑落，白藕般的手臂是一点鲜艳的守宫砂。
顾敬尧盯着那点守宫砂，出来的话便也都轻了：“不要反悔。”
赵斯斯怔了一下，复笑道：“不反悔，那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顾敬尧就此撕碎她那层轻薄的纱袖，又利又坚硬的牙齿好似野兽垂涎，咬上她的血肉。
赵斯斯知疼，掠得腰肢不可抑制的绷直，魂似都凝结在那处疼痛处。
哪知顾敬尧咬上瘾不肯松口，赵斯斯喘着轻息把他推开：“可…可以了。”
见她躲，顾敬尧又把她扯回来，换了地方攻略。
“本王不能满足你？竟去外头找野男人。”
“殿下不要误会，妾身不…不是那个意思。”
赵斯斯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敬尧，那样深邃的眼眸总感觉要将她给生剥活脱。
他看她好一会儿，嗓子哑得不行：“靠过来。”
赵斯斯‘哦’了一声，轻轻挪过去。
后来，他欺负她一通就起身走了，照旧衣冠楚楚，半点皱褶没有。
赵斯斯寻来铜镜瞧着锁骨处的吻痕，凌乱的衣裳，到底也气不起来。
不难承认，就在他说‘不会让你失望了’那句话的时候，她对顾敬尧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掺杂在里面。
翌日一早。
今日是兵部选考的日子。
马车已经候在府外，赵斯斯一个人坐上马车去兵部。
选考的地方很隐蔽，然那些部下见她来叩礼后便领她入考场。
这大概是头一个能入兵部的女子。
呸！
那叫九王妃。
赵斯斯坐在一处茶位前，身后跟的是陈安。
考场下方左右二十多名男子，人高马大有，体魄强健有，能看得出来都是武功强者。
比试一共三轮，具体的赵斯斯也不知道，注意力集中在赵君扬身上。
赵君扬过往常常上战场自是不在话下，前两场都轻松过关，无非考核应对兵法的瞬息万变与体格，比试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之久。
身后的陈安给她换茶，忍不住夸道：“王妃的兄长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赵斯斯淡淡睨对方一眼，问：“你家九殿下怎么不来？”
陈安道：“往往都是出了结果才上报给殿下，这里无需监考的，能入兵部的官员人品自是有保障。”
说完，陈安叹了叹气：“不过，第三关要难了，是真实迎战，能过的那都是人中龙凤了。”
赵斯斯笑哼道：“他那么在意人品，可他人品也不怎么样。”
陈安到底为仆，一不敢怼王妃，二不敢置喙九殿下，只好闭嘴。
后来，赵斯斯看了第三场比试的内容，忍不住挑眉：“那么难的，你家殿下过了吗就拿来考人。”
陈安嗤笑：“那对殿下来说都是小意思。”
听着这句话，赵斯斯稍有安心，她觉得兄长不比顾敬尧差。
前两场那是一个未淘汰，赵斯斯感叹，西楚培养出来的大好儿郎倒是挺多。
最后的比试直接淘汰掉一大半，赵君扬是最后出场的。
银装长枪，气宇轩昂。
赵斯斯起身来到木桩前：“不是马枪吗，怎么还有三千暗箭？”
陈安道：“是赵兄执意要选的，战场上可不止面对三千暗箭。”
赵斯斯心里紧张起来，一直跟在围栏边上看。
马上长枪，看起来是意气风发，可也处处是看不见的危险。
暗箭由少变密，赵斯斯眼睁睁看着一匹又一匹的战马倒地嘶鸣，仿佛是一具又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直教她喘不上气。
数箭齐发的场面，陈安看到的是应对如流的赵君扬。
而赵斯斯看到的是渝川涯，赵家军入敌军的包围圈，被自己的家国出卖，被林家诓骗。
赵斯斯一个失控，一把推翻围栏：“兄长，不要！”
陈安眼疾手快捉上赵斯斯的衣诀：“王妃小心。”
箭是无情，朝赵斯斯而来。
与此同时，赵君扬跃上马头，一个长枪击退那支箭尸。
“斯斯！”
“王妃！”
－－－－－－题外话－－－－－－
顾敬尧：“勾引我，我很容易上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