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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才离开京城有半个月时间了,他的欠条,为何会在现在出现?家中半个月无人打扫,还是说这欠条并不是张才丢在这里的?
是张二?
张二又为何有张才的欠条?
张二又在哪儿?
她默默收起借条,又在各个房间里转了一周,离开张家时,天色已经暗下。
上官靖去问了街坊四邻,据说张二已有三天没回过家了。
时间上看,正是湘妃要被执行死刑的那天。
天恩赌坊。
入夜正是赌坊里风生水起的时候,楚璃和上官靖一步赌坊,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铜臭气息,充斥着尖叫和哀叹的声音,刺耳的很。
上官靖找到赌坊的光头打手,把令牌一亮,上面“慎王府”三个醒目的大字赫然眼前。
这光头是赌坊的打手头子,负责赌坊安全等方面的事务。
光头自知惹不起,点头哈腰地对上官靖陪着笑脸:“原来是慎王府的爷儿,您有话请说。”
“找你有点事。”上官靖冷冰冰说完,身子一侧,让楚璃上前。
到了后堂,楚璃把一包碎纸放在桌上,推给那光头。
开门见山道:“这是张才的借据,我想知道张才的一些情况。”
“张才啊,”光头眼珠子动了动,“我还真记不清楚了,这个事也不是我接手的,他……”
“砰!”上官靖猛地在桌上拍了一掌,震得桌面上的茶水四处溅落,吓昨光头险些从座上跌坐下去。
上官靖咄咄逼人道:“阎先生奉旨查案,如果你敢不据实交代,我们有权先斩后奏。”
话一落地,他腰间的长剑出鞘。
光头不是老板,不知道太多内情,一个“奉旨查案”撂下来足够起到震慑的作用。
果不其然,光头一经咋呼,便倒豆子一般把事说了出来:“二位息怒,这个张才确实在我们赌坊豪堵过,输了上万两银子,我们催了好多次,他这才还了六千多两,还剩下借据上所写的数目。”
楚璃睨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二十多天前吧。”
“他在什么地方,什么状态?”
“在城中,那会儿他主子家已经败落了,他也弄不到钱。”
“所以他欠的这笔钱,你们怎么处理的?”
光头忙拱手回道:“二十天前,他大摇大摆地来到我们赌坊,他说……”光头回想着,“他说他很快就能搞到银子,不但能还他们的债,还能狠捞一笔,让我们尽管放心。”
二十天前。
现在是七月二十五,七月初五时王家已经败了,那时案件正处于拉锯当中,一面是慎王的一些拥护者以及追求真相的人们拖进展,好争取时间翻案,一面是诸如裕王流派的人,想尽快把湘妃的王家彻底搞死,身为王家人的张才,不被下狱已算万幸,从哪来的巨款?
“后来?”
光头悻悻地哼一声:“后来老子再也没碰到那孙子了。”
“他平时很爱赌?”
“对!”
“你们是不是对张家做了什么?”
光头眼光游动,没敢第一时间回应,“没,没什么?”
楚璃边收着借据边和身边的上官靖一本正经打趣,“可以带回去慢慢问。”
“不用不用!”光头立马认怂,笑咪咪道:“确实因为张才久不还钱的事,我们找过张家,但我们也没干啥。”
“知道了。”楚璃不出所料,起身道:“有事我会回来找你的,告辞。”
因为张才迟迟不还钱,赌坊找上张二,张二得知哥哥欠了这么大笔钱,丢下年迈的父母愤而出走。
据传“离开京城”的张才,是真的走了,还是人早就不在了呢?
离开赌坊,上官靖驾车回往慎王府:“我们是不是跑偏了?”
楚璃摇摇脑袋:“直觉告诉我,恰好我找对了。”
上官靖不知对谁翻了个白眼,“可阎先生的直觉,我可不敢相信。”
“哦,你不信就不信。反正只是十天时间,折腾呗。”
说话间马车来到一条巷道,上官靖眼力好,远远见前方地上躺着一个人,他放慢车速,警惕地说道:“前面有个人,好像喝醉了。”
楚璃揭开帘子,见那女人穿了一身嫩粉色长裙,双脚只挂着一只绣鞋,确实像喝醉后昏睡的样子,但楚璃并没有闻到半点酒味。
上官靖跳下马车查看,探过她脉博后惊道:“好像被人下了蒙汉药。”
上官靖托着那女人的脖子,楚璃正好能借着月光,看清她的脸。
一看,一惊。
她一张小小的巴掌脸,虽然闭着眼睛,仍然能看出原本的精致,精致中又透着张扬的个性,居然是嫂子,林知韵!
不对,三年前楚振庭还没和知韵成亲,只是个十六七岁恨嫁的姑娘。
“上官靖,把她带上马车,她这样子睡着很不安全。”
上官靖却是顾虑:“把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带上车不太好,何况我们两个大男人。”
说是这么说,上官靖想的更多的,却是阎少君的人身安全。
现在正是敏感时刻,阎少君和慎王府的命运都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多少人在盯着,好伺机阴他们一把?
楚璃不跟他争,索性跳下车,把林知韵往马车上拖。
上官靖气地叉腰冷笑:“以为什么君子,还不是见到美女,就连路都走不动了……”
楚璃:“……行,你开心就好。”
*
自从走出刑部直到入夜,盛景元便一直心不在焉。
母妃认罪,父皇毁了珠儿留下的证据,案件进入僵局,没有一点可以撬动的可能……这些种种让他心如死灰,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的王府。
王府仍然冷清地很,像一座没有生灵的冰窟。
问一名丫环府上情况,丫环说阎少君和上官靖还没有回来。
天这么晚了,难道有突发状况,或是事件有了新的进展?
无端地眼皮跳了跳,盛景元提步离开王府。
而此刻,上官靖的马车搁浅在临详街,被一队杀气腾腾的人马拦下。
为首的,正是侍郎府大公子,楚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