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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楚璃不是铁骨的汉子,怕死怕痛,但她知道这时候求饶没用,恨得破口大骂:“江卓文,你横不了多久了,你要做一头吃人的狼,就有人做吃狼的虎,你给我等着!”
“很好,我等着。”江卓文淡淡挥手,示意狱卒绑人。
那两名狱卒刚挨到她的手,门外有人匆忙来报:“长公主来了!”
“住手!”
叫停狱卒,江卓文率先离开牢房。
向身边的人喝问:“没有御令,谁让你们放长公主进来的?”
“长公主身上带着诏谕,皇上那边发话了。”
“这么快?”
“您在阎少君身上中蛊的事,会不会被查出来?长公主不好惹啊。”
江卓文冷哼道:“进来这里的人,谁的背景好惹?”
“慎王殿下他……”
江卓文怒道:“莫非你嫌一个长公主还不够?”
说刚说完,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江卓文,出来见本宫!”
“长公主,卑职在!”
初阳见面就将诏谕亮在他眼前:“带本宫去见阎少君。”
江卓文躬身至底,慢条斯理地接下诏谕,打开过目,不由一惊。
这并不是下令放人的谕书,而是开放了特权通行,凡持此诏者,可随意进出暗狱,骁羽卫不得阻拦,如此一来,暗狱里那些蝇营狗苟,岂不容易被人发现?
皇帝亲令,江卓文自然不敢怠慢,立时带初阳去见了。
牢房打开才有光线,可想而知,被困在这里的人要有多高的心理素质,才能克服黑暗与幽闭的恐惧,加上随时会到来的审判,简直度日如年。
初阳剜一眼江卓文,痛斥道:“慎王府的人,就是如此待遇?”
“回长公主,每个新进的嫌犯,都会先进小黑屋,我们暗狱历来如此,并非针对慎王府的人。”
“还不是骁羽卫第一把手,已经目中无人至此,若叫你得了高位,暗狱岂不成人间地狱?”初阳今日只为看阎少君而来,若能当场将人带走,她岂能只说了江卓文两句就完事?
江卓文卑微地低下头,“卑职不敢,公主过虑了。”
看见躺在地上毫无生机的楚璃,初阳转看江卓文,咬牙切齿地警告道:“你最好没把他怎么样,否则出了骁羽卫的门,本宫叫你好看。”
江卓文皮笑肉不笑:“岂敢,岂敢。”
“还不下去!”
“是。”江卓文的脸上看不出,道了一声后便闷头离去。
到底是骁羽卫的地方,初阳说话行事得顾虑三分,为防隔墙有耳,和楚璃说话也不会越线。
扶楚璃坐起,初阳将她审视一遍,没见身上有明显的伤,甚至连衣服都算整齐,与其他暴力对待的嫌犯,有很大区别。
“已拿到特谕,你不再是孤身一人在此了。”初阳从身上拿出两只药瓶,一一摆在楚璃面前,打趣道:“本以为这帮狗仗人势的家伙会对你动刑,特意从府上带了好药,眼下用不上,你且收着,备着。”
楚璃没想到,第一个进暗狱看她的会是长公主。
她以为会像其他时候一样,在她危险时,需要时,第一个赶来的人是盛景元。
满带感激地收下药瓶,楚璃道:“小民多谢公主殿下。”
“景元想过你会有此一劫,却不曾想,竟是以这种罪名进来。”初阳叹道:“少君,你真的对景元……”
没敢唐突地问出口,初阳掩了一下唇,尴尬道:“我知你忠心,可能被别人恶意曲解,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话在初阳嗓口滚过一圈,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楚璃闻见一股莫名其妙的腐味儿,笑得难看:“小民区区一名伴读,还是个傻子,能得公主如此相待,真是三生有幸了。”
初阳温和地道:“景元待你好,我自然也不能薄了你。”
楚璃:?
为何她觉得初阳话里有话?
楚璃重重地点头道:“小民拦不下别人的恶意,但小民一定能守住自已的初心。“
初阳一顿,寻思着他是否打算执迷不悟了?
诏谕只是通行证,楚璃心想她还是无法离开这座活地狱,想到江卓文刚才对她说的话,或许离开这里的是方式,只能是她自证清白,但若皇帝拿她下狱,只是因为法场事件呢?
顾不得想太多,楚璃和初阳说道:“公主,可否为小民带个话?”
“带给谁?”
“给殿下。”
初阳同情地拍拍她的肩。
“公主别误会,小民想求他一件事,”楚璃自知初阳想歪,立刻接下话道:“珍儿在王府中,不知殿下要如何对待,她是我从仙云阁带来的女人,希望殿下能够善待。”
初阳凤目一拧,疑惑地问道:“听说这个珍儿出卖了你,你何必以德报怨?这种人,即便处死也不为过。”
“但……”楚璃故作为难,“小民想让她好好的。”
听到这里初阳眸子一亮,后知后觉地笑道:“原来如此,这话,我替你带了。”
初阳问到她是否受伤,是否需要叫丈夫,楚璃都一一拒绝了,好几次与暴露擦肩而过,不能再为自已增添风险。
*
慎王府。
“完好?”盛景元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追道:“但是以骁羽卫作风,怎么可能让他完好,别是受了看不见的折磨。”
他语调平缓,听似漫不经心。
初阳对坐盛景元,下意识摸了一下袖袋位置。
通行诏谕便是放在这里。她原是打算,将这诏谕送给盛景元,方便他亲自或派人去探看,但见了盛景元后,又默默放弃了打算。
本就说好此事让她经手,为盛景元“避嫌”,不该心软才是。
等等,为何她会以为,让盛景元去看阎少君就是她心软?寻思着,盛景元不去看那小子,也并非什么熬人的事。
“我问了他,他说没有,”初阳淡淡道,“我人都去了,她若真受了苦,没道理不与我说。”
这才打消了盛景元的担心,盛景元默默喝一口茶,眼帘几次抬起,几次打量初阳,还是初阳察觉到他欲言又止,问了句“你有话要说”?他这才顺势开口。
“您让我避嫌,咳,”尽管避嫌二字让他不适,还是忍了,“但我总得做些什么。原无以为他在内狱,心尚可安,知道他在暗狱,难免捏了把汗。父皇那边我不敢问,生怕更他更生疑窦。”
初阳细细看着盛景元,却没有回应这问题。
她本不信盛景元有奇怪的嗜好,总觉得就算对阎少君好,也只出于主人对忠仆,类似兄弟的主仆之情她不是没见过,她还跟自已的副将穿过一条裤子呢。
但盛景元对阎少君,让人觉得,他根本没拿阎少君当男孩子,连长姐出马他都信不过,非得自已去看?
没想到十几年姐弟积累起来的信任,竟被一个小伴读动摇。
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