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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楚璃魂不守舍,这种状态直到周未下葬也依然没有缓解。
凤仪宫内,因为盛景元对皇帝撒谎帮她免了一劫,也暂且相信她是个男人的事,但危机并不曾过去,一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刀,随时会落下来。
楚璃正准备离开书房,听见门外有人说话。
是初阳公主。
“他说要调查,但那边一直没采取措施,对裕王的事,还不如下旬的围猎来的上心。”初阳话中颇有埋怨,“这个毒瘤,迟早会害死大凉。”
“长姐可有对策?”盛景元问。
思虑片刻,初阳才再次开口,“盛杰必须倒下,这是第一点。再者,少君需要好生安置,还有沈玉树……”
沈玉树杀了江卓文,现在他身份还没被揭穿,但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一旦他身份泄露,不仅本人要遭难,江家也要跟着受连累。
盛景元沉默地点了点头。
裕王之患,沈家,还有楚璃……江家且不说,谁都明白,薛家的案子不能提,那是皇帝一段令人不齿的过往。
诸多念头升至心底,盛景元长声一叹,“我明白长姐的意思,怕只怕,会让父皇寒心。”
比起打小不受疼爱的盛景元,初阳自出生起便是高贵的长公主,皇帝捧在手心里的好女儿,然而即便如此,她也顾不得父皇的感受了。
推开书房的门,初阳看着门后的楚璃,郑重地对盛景元道:“伤他一次心,总比留下祸患要好。”
盛景元心头一凛,正色道:“您是想……”
“对,围猎之时,就是盛杰命丧之日。”初阳抱着怀,手指在臂上缓缓抓紧,“这件事由我来做打算,景元你不要插手。”
盛景元没有接话,眸子里却闪着不安的光。
他太明白这一步走出去意味着什么了。
楚璃听地一个激灵,这是要当着皇帝的面对盛杰动手?
不管他们两个谁牵头做这种事,事后皇帝追责,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时间飞快,后天就是围猎之日了。
只剩下两天了。
盛景元连续六天没有回过王府,他在忙些什么,不言而喻。
楚璃派了两人去蓬莱,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来看,不出意外的话也应该回来了,不知今世的楚璃会不会和上辈子不同。
“咚咚,”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阎先生,我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楚璃按捺紧张,让那人进来。
来的人是名小厮,进来便躬身汇报:“小的去了蓬莱,但问遍地方,也没找到一个本名叫楚璃的人,更没发现和您描述相近的师父。”
“蓬莱,水月庵,你肯定都找遍了?”楚璃忙走向小厮,一而再地确认道:“她自打出生就进了水月庵,性格活泼,时常在后院的一棵桂花树下和小师父们一起,住在西院左数第三间房,你有去偷偷去看过么?你给过你她的画像,你有一一对照过么?”
小厮慌地跪下来,急得脸色发红,“小人都按照先生所说一一去做了,暗访了一段时间,但真的找不到您说的那位,那个西院根本不是女师父的住所,而是杂物间啊,还有,水月庵里根本没有桂花树。”
“这不可能!”楚璃惊道。
这么说来,除了蓬莱和水月庵之外她的信息全部对应不上,那么,真正的楚璃到底去了哪儿?
难道她做了阎少君,真正的自已便凭空消失了不成?
“先生,对不起……”
楚璃托着作痛的脑袋,无力地叹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尽力就好。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殿下也不可以。”
“小人明白。”
“你去休息吧。”楚璃挥手打发,目送小厮离去,听门外有人道:“阎先生,殿下让您去一趟。”
王府后院,两名黑衣人并排站在盛放的荷花池边上。
“殿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左侧那名黑衣人说道,“一旦走出这一步,您就没有退路了。”
右侧的黑衣人正是盛景元。
他淡淡地看着池中的鲤鱼,凝重的眼神又冷却了几分,“我们很多人都没有退路,在此之前,我要把少君的后路准备好,她不可以再用阎少君这个名字。”
围场之后,就算皇帝不拿她开刀,她的存在,在支持者们眼中将非常碍眼。
阎少君总要做回女人,甚至做回小莫,她需要被妥善安排,得到新的身份。
“您对阎先生?”那名黑衣人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自嘲一笑,“下官明白,下官知道怎么做。”
盛景元拍拍那人的肩,勾唇道:“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侯爷,但愿你不会令我失望。”
被称“侯爷”的黑衣人摘下面巾。
楚璃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的脸,楚遂云。
盛景元策划围场行动,找了楚遂云合作,他不想让长姐动手,作为受益者,这种风险本该由他自已去担才是,见楚璃来到,却不知该不该上前,盛景元招招手,让她过来。
“少君,来见过侯爷。”盛景元表情复杂,本就深如渊潭的眼睛此刻更是幽暗,等楚璃例行见了礼,他才慢吞吞地说道,“以后,可能你就不用称呼他侯爷了。”
楚璃看了看楚遂云,满面疑惑,“殿下的意思是?”
没有回答楚璃的问题,盛景元向黑暗中打了一个手势,一名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从灌木丛中走出。
他面部凹陷,看起来有些诡异病态,神态也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见到这人,楚璃身上一冷。
“他是鬼医。”
楚遂云道:“我费了好几天工夫,才把他找到,他可以帮你易容。”
“易容?”楚璃自喃这两个字,脑子里开始闪跳出一幕幕令她费解的片段,“是不是无路可走了,我为何要易容?”
“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侯爷多年前曾遗失过一个儿子?”盛景元直盯盯地看着楚璃,幽暗的目光短瞬又亮了一些,“当年为防老太爷太过伤心,侯爷谎称丢的是个女儿。”
像被人一把推在肩膀,楚璃往后顿了一步,“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