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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嘴上说难说累,说要放弃,实际上林宣还是兢兢业业认真做事。
熬夜逐渐变成日常,通宵也成了家常便饭。
“我昨晚做梦,梦到我头发成精,都随风而去了。”他痛苦地说。
白术拍拍他的肩膀,“梦都是反的。”
林宣摸摸自己的头发,还茂密着,但梦里那种凉飕飕的感觉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他问:“你们皇卫整天不睡,怎么头发还如此好?”
“啊?”白术说:“我们一般有换班啊,睡眠很充足的。”
林宣幽幽看了眼白术,趴在了桌子上,哀怨道:“我想辞职,想辞职,想辞职……”
他喃喃地念叨了好一会儿,白术心疼地摸摸他,但该提醒的话还是要说:“一柱香时间到了,回去批你的奏折吧。”
林宣噫呜了一声,不想面对现实。
这几个月林宣实在累得狠了,时不时就要来上这么一出,白术跟京墨都习惯了。
按现代时间算,早上五点不到林宣就得上早朝,上完之后要处理政务,抽空又得整理科举相关的各种信息,争取第一次不出大的错处,另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事要做。
倒不是说不能交给别人,但第一次做皇帝,林宣总觉得自己应当先把要做的事熟悉了才行,不能一开始就交出去。
更何况,朝堂大清洗之后,他暂时还不能确定该重用谁。
老师批改作业都累,更何况他要处理政事呢?
白术离开了片刻,过会儿回来戳了戳他,说:“瞿北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
林宣立刻满血复活,目光灼灼地盯着白术。
白术将信展开,上面是战报,属于厉承胥的那一截并不多,因为怕被有心人看了信的内容,厉承胥也很少写什么“家书”。
因此,上面讲厉承胥的那一小截,对于林宣来说就尤为珍贵了。
大军一路向北,并非一帆风顺。
贤王难缠在于两点,一是他对瞿北掌控力非常强,瞿北百姓都信服他,二是他早有异心,冷不丁某个职位就有他安插的探子。
他当年是最有潜力做皇帝的一支股,拥护他的人不少,其中不乏一条路走到黑、至今偷偷支持他的。
而他当年做皇子的时候就往各地安排过人手,此时恰好派上用场。
这些信里只是略略一提,但是其中凶险不难想象。
林宣放下信,叹口气:“这仗打起来,少说也得有一两年。”
国库粮仓都满,他并不缺什么,但是打仗总归要死人,这世上大概没有人会爱战争。
转眼就是八月十五,金秋时节,虽厉承胥没有信送过去,但战报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封,把战况展示给林宣。
他们是四月中旬同贤王的北定军遭遇的,一撮精军埋伏在半路上,且是离瞿北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地方,着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群人伪装成山贼,也确实对那块地方十分熟悉,但行事绝非一般山贼能比,又擅长速战速决,专找薄弱之处攻击,像是群偷腥的黄鼠狼。
他们造成的伤害并不高,但过于扰乱军心,吃了几回亏之后,厉承胥主动领命,领了一队精兵先行一步扫清前路。
之后时五月初,第一回攻城,叫裴将军吃了一惊。
瞿北已归属于云国数代,最早的防备这边的城墙早已破旧,没有再休整过,但裴霆峰攻过去才发现,那些城墙不光修补过,还新添了瞭望楼、烽火台、休憩屋等许多东西。
瞭望台还可以说是贤王听说大军要攻来新搭的,其他的就完全不像了,明显是几年前就在准备了。
攻城夺城步步推进,也有几回新夺的城未捂热乎就已经又丢了,几个月里胜仗败仗皆有,不过是兵家常事。
但让林宣忍受不了的是,粮草出过两次问题。
贤王擅长慢慢渗透,近二十年的韬光养晦,时间足够,他将眼线渗透进了每一个阶级,林宣甚至怀疑朝中仍旧有他的人。
第一次并非是被烧,而是有人以陛下体恤百姓的名义偷偷分了出去。
他们是先偷偷将部分粮食换成沙子,夜里偷偷移走,又寻来商人给了那些人一笔钱,让那些人挨家挨户地分粮,还说这样分是怕遇到贪官,让他们不要声张。
因有嘴不严的说漏了,才有人发现粮食已经被换,可是查下去才发现那群人或告假或说出门走走,已经逃之夭夭了。
只这群人逃的如此之快就知道还有内贼,但查来查去查不出来,刚有些头绪,就有人趁乱烧粮草,里头不乏过秋冬的棉衣。
经了这两回,绕是林宣脾气好,也气得不清。
他思索良久,叫人去招来了沈云清。
先前父皇还活着的时候,因为插手他们父子之间的争执,云清哥哥被禁了足。
后来林宣又太忙,还发生了种种事,且沈丞相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竟没有提这事,让他以为云清哥哥已经出来了,以至于父皇驾崩之后他想见云清哥哥,才发现沈云清还在被禁足。
他生病那段时间沈云清也来过,但他毕竟不像厉承胥和林玄阳一样住在宫里,因此来了好几回都没碰到林宣醒着。
直到林宣醒来上了朝,他才又跟林宣见面,下朝之后林宣留住他,两兄弟说了不少话。
到现在,又是几个月过去,因怕被人说用人唯亲,下朝之后林宣留沈云清的次数少了,偶尔才召见一回。
这次是休沐时间,虽林宣在心里对被迫加班的云清哥哥说了好几声抱歉,还是很诚实地将沈云清请了过来,说起粮草一事。
粮草被烧的消息才传过来,即便是林玄阳跟沈皇后都不知道,林宣也不想让他们担心,没有特意去说一声。
等沈云清过来的时间里,他又将那些信看了一遍,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些不止是粮草和衣物,更是将士们的命,瞿北冷得早,说不定现在已经起霜了,偏偏出这么一档子事。
贤王的心也忒脏,以他的名义送百姓粮,往回收不好收,传到将士耳朵里也会给他带来诸多怨言……
唉!真是好生令人发愁!
填这章章节名的时候,我想到了自己的头发……
呜呜呜呜呜每次洗头都有一撮头发离我而去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