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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男人要摊上大事，林宣揪紧了一颗心，攥紧了拳头。
左手还握着林玄阳的，因此他手紧了一下，又连忙松开，支着耳朵听林玄阳接下来的话。
林玄阳沉思片刻，道：“若说获利最大的——”
林宣屏住呼吸，时刻准备为厉承胥做担保。
林玄阳道：“是贤王。”
嗯？林宣侧目看向林玄阳，疑惑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兄弟，你咋回事？
小少年神色淡定，要不是林宣知道最后做皇帝的是厉承胥，还真一点都看不出他在撒谎。
“贤王有不臣之心——”林玄阳直视沈皇后，“这事母后清楚，我不必多说，兄长昏庸之后战乱四起，贤王欲篡位夺权。”
这剧情林宣知道，他还知道，贤王摘的果子被林池浅送给了厉承胥，所以后来厉承胥做皇帝才做得那么顺遂。
当然，这份顺遂里也少不了林玄阳对厉承胥的支持。
夜已深，沈皇后揉了揉额头：“罢了，今日先说这些，宣儿才回来，勿太忧心，先去休息吧，你们兄弟二人好好聊聊。”
林宣还想再说几句，被林玄阳拽住，两兄弟朝母后行了一礼，一起退下了。
走到外头，林宣小声道：“谢谢。”
“谢什么？”林玄阳只觉得莫名其妙，“还有，你方才紧张什么？”
林宣还以为林玄阳在逗他，不好意思地说：“你方才替厉承胥圆场，多谢你了。”
林玄阳：？？？
林玄阳脸色沉下来：“你说清楚，为什么要替他谢我？他是你的什么人？你是我兄弟，为外人谢兄弟做甚？”
林宣傻眼，“刚刚……”
林玄阳道：“刚刚我难道说谎了？姓厉的什么样，我两辈子都看得清楚，虽讨厌他，却不至于把他当有心机的……母后问的是设局之人。
“获利最多的是厉承胥，但他是歪打正着得了林池浅的忠心，若非如此，获利最多的定是贤王。”
林宣恍然大悟，心道确实如此。
林玄阳还惦记着林宣刚才的“谢谢”，不依不饶道：“你还没说，刚才谢我做甚？”
林宣心知不说个回答林玄阳不会善罢甘休，小心翼翼找借口：“他……毕竟是我的下属，我谢你是因为这样给我省了麻烦。”
林玄阳狐疑地盯着林宣瞧了一会儿，小声嘀咕：“最好是这样。”
但要说不是这样，又是哪样呢？
林玄阳实在想不出来，只是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视了，越发觉得厉承胥不顺眼。
恰好已到了外头，厉承胥站在白色月季旁，低着头不知正想什么。
“厉承胥！”一看到她，林宣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快步跑过去，“让你久等了，回景明宫吧。”
他还记得林玄阳在身旁，所以没表现得十分亲昵。
仅仅是这样，也足够林玄阳觉得碍眼了。
小少年阴着脸从厉承胥和林宣中间走过，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两人中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往别处走了。
林宣眨了眨眼睛，朝厉承胥歉意地笑了笑，去牵弟弟的手。
“咱们今晚秉烛夜谈怎么样？”林宣声音软极了，带着微妙的撒娇语气，“你我二人好久没一起睡过了，秉烛夜谈呀！”
林玄阳扯扯嘴角，“秉烛夜谈是必须的，一起睡就免了。”
林宣：哈？
林玄阳：“你这个岁数了，还对自己睡相多差没数吗？”
林宣的脸嗖地一下红了起来，闷闷地说：“懂啦懂啦，不打扰你休息！”
林玄阳瞅瞅厉承胥，忽然问：“你俩还一起睡吗？”
林宣一时不知道该说一起还是没一起。
说一起，怕林玄阳因此看出两人的关系，说没在一起，又还想借着以前经常同睡的名义跟厉承胥同眠共枕。
他顿了顿，决定稳妥为上，“早就不一起睡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玄阳瞥他，“某人说你睡相不差，我看他也受不了你的睡相！”
林宣心中一喜，故意反驳：“才不呢，厉承胥说我睡相特别好，就是年纪大了不方便睡在一起，他从不觉得我睡相差。”
林玄阳呵呵道：“真的吗？我不信！”
“真的，”林宣的心砰砰直跳，嘴上却好像赌气一样，“大不了这段时间我继续跟厉承胥同床共枕，他绝对不会被我影响到睡眠。”
林玄阳隐约觉得傻兄长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细品下来又没什么不对，便道：“那你俩睡呗，随便睡。”
哦豁，那可太棒了。
林宣想，要是真的可以随便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