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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C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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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镜衡刚才过来的时候,车子径直停在酒店大门口。
    他交代过了,不必泊停,稍后就走。
    迎宾的小哥将钥匙归还客人,看到的冯先生只言片语没有,甚至近乎严肃地安排女友上车。
    副驾的安全带被冯镜衡别进了锁孔,栗清圆全程没有说话,包括她原本要告诉他的。
    驱车回去的路上,冯镜衡给她略讲了讲当年是如何认识汪春申的,又是如何十五岁替他父亲完成第一桩差事的。事后,他父亲早把汪春申扔之脑后。是冯镜衡自己仰慕汪的文人素养,仰慕大画家的盛名,也喜欢汪那里的清净。之后的许多年,冯镜衡时不时总要上岛去,将他的烦心事讲给汪听。即便汪并不能替他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他也感怀这样一个类似忘年交的朋友。
    即便他嘴上不承认,但心里明镜,他对这类读书尚高的文人,发自肺腑地崇敬乃至孺慕之情。
    这也是时隔多年,他在栗清圆这里吃了憋,但是他看到她在柏榕酒店的顶楼包厢里有认真端详汪春申的画。他才想着上岛去找汪聊一聊,聊一聊邂逅一个女人给他的苦闷。
    事实证明,他汪某人确实是他们冯家的福将。他那天登岛,随即便看到了不谈朝思暮想,但起码没放下的女人。
    之后的事情,栗清圆全明朗的。
    冯镜衡唯一对她保留的就是汪春申。他并没有完全替她去交涉,实情也是,即便栗清圆要见汪,他也不允许汪首肯的。
    因为他们在里仁路书房里第一次谈心的时候,冯镜衡就笃定些什么。这是他这些年浸淫生意场早就看明白的不新鲜的人性。
    他拖着栗清圆,与她来往。按兵不动的同时,差遣助手去两头背调汪春申与向宗。
    消息回头的那晚,也是栗清圆第一次领冯镜衡进栗家的那晚。他们将将关系近了一步。
    他安置她睡下,诓她,还有应酬。实则,他连夜登了重熙岛。
    余下的,冯镜衡道:“等到家。我给你拿那晚的录像视频,你看了便什么都清楚了。”
    副驾上的栗清圆懵然许久,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发作什么,只镇静徐徐道:“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冯镜衡良久的沉默。一是开车的分神,二是敏锐地感受到她情绪的收缩。
    他顾忌着她在车上的安全,执意,“到家再说。”
    然而,车子抵达里仁路。冯镜衡摘了安全带,从驾驶座上下来,绕过车头,来牵开副驾的门,座上的人无动于衷得很。她从来不是浅薄的,许多事情她不是不会想,而是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不愿意去缜密、深究,这是她安生富足的家庭供养出来的边界甚至理想。
    栗清圆的理想向来面面俱到。即便相处多年的前男友变了质,她还想着留一线,留恋一些她觉得即便物是人非,也不影响她搁在心底里的存念。
    可是,现实总是重击乃至重创的。一些人,总要面目全非,到腐烂,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冯镜衡俯身来牵车里的人下来,栗清圆耿耿于怀一句,“你告诉我,你背调了舅舅什么?”
    冯镜衡宽慰她,“放心。舅舅什么瑕疵都没有。”
    栗清圆有几息的颤栗,因为冯镜衡猜中了她,这一路回来,她思绪紊乱着,有什么理由,他连夜登岛,回来甚至病了场,却始终不肯告诉她经过、缘由。
    她怕从他口中听到些龌龊的,关于小舅的。那样,她会恨透自己,也恨透冯镜衡。
    亲密无间的相处,她已经了解冯镜衡的个性与话术。他这样说,那便是有人是瑕疵的,小舅的对立面,只有汪春申。
    她再想到刚才在酒廊,冯镜衡的那番话。速记能力的人,最好的便是空间记忆。栗清圆甚至能完整地复述出冯镜衡彼时的语气与情绪停顿。
    她再与他四目相对。车外的人感受到了她的谨慎、退缩,即刻弯腰来,将她连人带物地抱了出来。
    进了门,栗清圆的包与一个装着什么的袋子一径掉在地上去。
    冯镜衡并没有闲心顾这些,他不管怀里的人挣脱,一口气把她抱到了二楼,开了书房门,他始终一只手箍着她手腕,一只手很熟络地去开保险箱。
    更是无畏口吻地告诉她,“老头那晚连夜收到风声,便来堵我。他要我手里的证据,更要我坚决以冯家人的利益为第一。当然,我怎么能不以家族利益为重呢,不然我这风光的三十年那才是真正的数典忘祖。”
    保险箱启开,冯镜衡从里头拿出了他原先那只黑色的手机。扔在无线充上续了会儿电,他解锁开,翻到那条视频记录来。
    只手递给眼前人,目光瞬也不瞬,“看看,听听他说什么,你就明白了。”
    不到十分钟的视频录像,栗清圆俨然触目惊心般地听完的。因为镜头全程堪堪对准着汪春申,她并不想看那面枯槁以及得知真相该是彻头彻尾虚伪的脸。
    直到那视频播放完,手机端持在手里也彻底熄屏掉了。良久,栗清圆都没有出声。
    冯镜衡伸手来抱她时,栗清圆很清楚地避让了下。
    往后退得一步,明显且坚决。
    两个人面面相觑。冯镜衡喊了她一声,像似喊回她游走的魂灵,“圆圆。”
    “我宁愿你不知道。”
    “……”
    “我宁愿你不去所谓的彻查。”
    “……”
    “你说小舅什么瑕疵都没有。”栗清圆忽地痛心疾首,愠着泪,“那幅画是他亲自寄给汪春申的对不对?他后来是亲眼看着汪发迹、成名的,对不对?甚至捐赠给母校的那笔钱,也是以汪春申的名义,与他无关的。”
    “圆圆……”
    “他这叫没有瑕疵吗?他这叫冥顽不灵!”栗清圆一气之下,把手里的手机掷到了地上去。
    闷声地响。像极了谁摔得一抔烂的心。
    冯镜衡还是少算了她的心气。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头一个发难的是自己的至亲。
    栗清圆喃喃再道:“就这样,他还看不透汪这个人的凉薄、虚伪,是吗?后面还在执迷不悟地给他写什么信!”
    “我那天还那么自我建设地替小舅遮捂什么!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甚至心甘情愿,他心甘情愿给那个人钱,心,还不够,甚至才华都要呕给他,是不是!”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要任由我像个傻子一样去和那姓汪的说半句话!”
    “圆圆。”冯镜衡听着,每一个字都狠狠踩踏着他躯体每一寸。
    失望至极的人,顷刻潸然泪下。“妈妈知道小舅这样,该多伤心,多失望。”
    这完全与冯镜衡的设想偏离了,甚至南辕北辙。
    他宁愿她来打他、骂他,怎么歇斯底里都不要紧。无论如何,他不要她陷入道德的自证乃至歉仄里。
    冯镜衡再一次试着靠近她。
    栗清圆依旧坚定地后退脚步,这一回,她是来面对他的,清醒地厘清了小舅与汪春申的前因后果,包括冯镜衡刚才说的,他不会不以家族利益为重。
    “所以,这个视频成了你和你父亲要挟汪春申的把柄。而汪春申是搭建你和唐先生联络的桥梁。”栗清圆再逻辑清晰地给他例证,“这也是上周你在郊区花园失神失落的真正原因。对不对?”
    他没法不管他的家族,更没法不与他父亲的利益同阵同营。
    栗清圆这一刻彻底明白了,他口里与他父亲这些日子的矛盾乃至龃龉了。
    也彻底明白他出差前,表示这一仗他不得不打,然而又什么心气都没有的缘故。
    清醒面貌的人,早过了爱我就得为我去死再活的缥缈虚妄阶段了。
    相反,她觉得冯镜衡没有错。
    她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意人家二代目才是真正有血有肉的。
    却也是与她无关的。
    栗清圆唯一要申诉的就是,“你早该告诉我的。不是只有你才有选择乃至博弈的权利。”
    冯镜衡听她这句,即刻来问:“嗯,出岛那晚或者我高烧那晚告诉你,圆圆,你要怎么做?”
    栗清圆当机立断,“与你和平分手。”
    对面人一时间,如雾如霜。“栗清圆,你是真心说这话的?”
    矮他一头的人,全无保留的样子,“我尊重你们生意人家千丝万缕的人脉交际,得之不易。我也知道,你们还报回头,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我不去置喙你父亲的用人。但是请你也明白,我们这个行业,一字一句,所谓剽窃是多么耻辱的行径。我小舅他只会比我更明白,他如果有半个字不是来自他躬身的耕耘,那么,绝不会在业内留半点的名。”
    “而他,却亲手包庇了一个连平等相爱都做不到的人。”
    栗清圆说:“这明明比他爱不到一个人更可耻。”
    这样平静发作的她,宛如一把能破风的刀剑。
    而面对着她的冯镜衡,全然不比几日前在岛上的季成蹊好过多少。那天姓季的不过是挨了一个口
    子,此时的冯镜衡,近乎被她凌迟。
    他踱步到她眼前,并没有碰她,免得她再急急往后退。再三问她,“嗯,所以,我当时的坦白只会换来你的两不相欠,是这个意思吗?()”
    栗清圆听后,不无轻蔑地笑了笑,她来把质问的权利还回去,“那我问你,冯镜衡,我与你背后的家族利益,哪个更重一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不想骗你。我做不到说什么你更重要的话。我只能承认是个两难题,圆圆,我在试着修正这个两难。”
    “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承认?”
    冯镜衡有一瞬地怔在那里,无他,因为她说中了他的心事。栗清圆也倨傲地笑了笑,甚至安慰当事人,“没什么要紧。你即便承认家族利益重于我,我依旧是心服口服的。因为我压根不屑鼓吹爱情至上的人。因为我也说过类似的话,我说过的,如果你势必和我父母矛盾、排斥起来,我不可能选择爱情的。”
    冯镜衡深叹一口气,频频点头,随即转身而去,去到案前找火机与烟。
    他不无气馁地还回去,“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孝顺,清醒。你不必一直提醒我,栗清圆。”
    烟摸到了,火机没找着。
    叼烟在唇上的人,哪哪都扑了空。于是,他再腾地起身来,就这么叼烟在唇上,要说什么,才摘开了,夹在指间。冯镜衡重新踱步回头,在栗清圆眼前发问:“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那么,这段时间,你和我算什么?就像你亲口承认的那样,仅仅是我给你买东西眼睛都不眨的感觉,是不是?”
    栗清圆不置可否。更多的像是沉默,默认。
    得到她默认的态度,冯镜衡把手里的烟揉成烟丝,丢弃在脚边,口作抱歉,“实情我对你该是最歉疚的。毕竟,你是那么清高,我并没有给你买多少东西。真正眼睛都不眨的感觉,也许你还没有体会到。”
    栗清圆听清这一句,即刻挖苦回头,“嗯。那是我的遗憾了。”
    冯镜衡盛怒之下,一只手来抬她的下巴,他逼着她看着他,终究,他败阵下来,“圆圆,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我想我们说得已经够清楚明白的了。”
    “明白什么了?”
    “明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不明白!”冯镜衡忽地高了声。
    他气急败坏地在她面前,折返了好几次,自己都糊涂了,他来问她,“所以,我今□□你坦白,得到了你什么态度,分道扬镳的意思,是么?”
    栗清圆始终没有破阵出来,她言明,“你也许不是坦白,而是不得已的破绽。也许我今天不去酒店,遇不上唐先生,你不会选择朝我说些什么的。依旧把我蒙在鼓里,对不对?”
    “你是这么想我的?”
    “不是我想,而是你事实这么做的。”
    “栗清圆!”
    “你不要喊,我清楚我叫什么名字。”
    冯镜衡被气得发昏,更是口不择言,“早知道这样,
    ()我该继续瞒你下去。”
    栗清圆听清这一句,几乎断舍离的口吻,“嗯,冯镜衡,我们分手吧。”
    “这是你今晚第二次叫嚣这句话。”
    栗清圆全不买账,“分手是个再普遍的社交关系、终结结果。谈不上要叫嚣。”
    “栗老师很有心得?”他人朝她目光里慢慢趋近。
    栗清圆嘲讽的眉眼,别开他的目光。他都这么说了,她不满足他,也许对不起他的精心惦记,于是,栗清圆头一点,“对。我上一段感情才解决不久,所以谙知流程,乃至反复鞭尸的乐趣。”
    冯镜衡听她口里这些新鲜的带着些凌虐色彩的词,真的气得急火攻心,“反复鞭尸是吧,好,栗清圆我来告诉你,什么叫鞭尸。你知道我那天去你爸的医院聊什么了,我就是要你爸眼见为实,我就要他和那姓季的彻底割席。不然你们爷俩没准还存着幻想,栗清圆,我说过的,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的所谓精神出轨。你的初恋男友就是有事实证据的身体出轨……”
    “嗯,然后呢?”栗清圆冷淡极了。冷得像一抔雪,倾覆到烧得猩红崩裂的火炭上去,那盆爆炭,几乎瞬间灭亡掉了。
    冯镜衡清晰可见的隐忍与愠怒。
    “这和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栗清圆痛批叫嚣的人,反唇相讥,“冯镜衡,还是说,你这么怕我回头找我从前的男人?”
    失控的人几乎听她每一个字犹如绵针。好一个栗清圆,她真的很了不起。即便这一刻,冯镜衡依旧要由衷得叹一句,他始终相信自己的眼光。
    由衷过后,他戴着些屈服的面具,低声下气,“圆圆,你信我好么?我没你想得那么好,但也绝对没你想得那么差劲。这桩事,不只有你与你小舅的一口气,也有我的。清圆,请你相信我。”
    “小舅的事,就此打住罢。我说过的,我宁愿一开始你就为了你的利益不动手去查。那么我也不知道,你也不必为此为难。可是你查了,我也彻底明白了,小舅既然一开始就默许了汪的所作所为,那么,我,哪怕我父母都没有理由指责任何人了。一切都是我小舅的甘愿,与人无尤。”
    “而你,冯镜衡,即便这一刻,你都没有明白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也许我们分手并不冤枉。”
    “有什么问题,”冯镜衡一针见血,他来反驳她,“第一时间告诉你,由着你像现在这样,不过就是这样,口口声声分手而已!你除了这句,还会什么,啊!”
    栗清圆听这样傲慢甚至一步不肯让的上位者嘴脸,即刻从堵住她的人身前,错开身。
    毫无留恋的抬脚就走。
    她的决绝比那天在岛上更无情些。起码,那天她还能陪着她前男友坐着,哪怕分庭抗礼的嘴脸。
    栗清圆从书房几乎摔门而出,疾步而去,一路下楼梯,走到玄关门口,拾起了她的包,而另外一袋子她并没有再管了。
    甚至,拿脚踢了踢。踢开去老远。
    冯镜衡追下楼的时候,便看到了
    这一幕。栗清圆再要把包里的属于这里的钥匙还给他时,不经意间翻出了包里一盒珍珠耳环,一对再漂亮圆润的澳白素钉。
    她把耳环盒子掂在手里,嘲讽过去的人,也痛批眼前的人,“我第一次来这栋别墅的时候,沈先生的员工认出了我,把季成蹊送我爸的烟酒从店里拿到了这边,我没有要。阴错阳差地,那袋子烟酒被搁置到了你的库房里。那天你在里头选礼物给我爸,我一眼便看到了那袋烟酒,也在烟酒里摸到了这对珍珠耳环。很可笑的是,我上段感情的遗物还没处理干净,在案的这段也夭折了。”
    随即,说话人头也不回地去。
    几乎是同时:
    栗清圆的一只手才碰到了门把手,一道身影风一般地倾轧了过来。他扑住要走的人,夺了她手里的东西,掼到一边去,也绝情地拍阖上了门。
    他才不管她前男友送她什么烟酒还是什么狗屁珍珠耳环,他只想来留住她。
    更不要把这里的钥匙还给他。他为了她,父母连同兄嫂都开交过了。他只恳求她稍微不要那么严格,上吊都还要喘口气的。“圆圆,对不起。你教教我,你那么绝情,你亲口说的,跟你坦白了……”
    “对,跟我坦白了,我一定会跟你分手的。”
    事不过三。今晚她把三次绝情的机会全用完了。
    倾轧的人,将挽留的人死死钉在门上一般的坚决。他再拨她的脸过来,没尝到他期待的阔别多日的回应,而是被结实地咬了一口。
    舌尖即刻冒血珠了,冯镜衡偏头吐出点血沫来。
    也正是这点血腥彻底激发出蛰伏的兽。他来舔舐她,也寄希望她来帮他舔舐伤口。
    血的腥甜乃至教训,反而叫冯镜衡明白过来些什么。栗清圆从来不是软弱的,她不必别人来真空她。也不寄希望他把她与家族分出个轻重出来,反而,他第一时间选择对她隐瞒,才是最大的症结。
    她觉得,他终究天平没有倾向于他。没有第一时间降临于她。
    “圆圆,你在怪我。”他反拥住她,紧箍在臂弯里。
    “放开我。”
    “不可能。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我不会为任何不值得的人去挑衅法律,道德都不屑去僭越。因为你们不配。”
    这样的栗清圆着实叫人发狂。“是么,那就别管他妈什么法律道德,你只管管我吧。好么,圆圆,我要你。”有人轻佻地说着,手去撩拨她衣衫。
    他不顾她剧烈地挣脱,像张密不透风地网,精准甚至密不透风地网罗住她。手去揉去挫,去探取她,剑拔弩张间,想起什么,在她耳边问了句,没得到她的答案,指尖拈取的濡湿里,却是干净透明的。
    栗清圆头一回在冯镜衡面前爆了粗,很粗鄙的字眼,无情且咒骂。
    然而身体里的炽热与濡湿,却再分明不过。她控诉他,是不得已的破绽才对她坦白。那么,冯镜衡拈取她这些不得已的破绽,到她眉眼乃至唇边,“嗯,如果你只对我这样,那么我愿
    意承认我是你说的畜生,好么?圆圆。”
    他只当她例假走了。却看到栗清圆挣脱的手,漫无目的地想来打开他。口里的话,更是十万分的藐视,坦诚她记错了例假,但她那句话是真心的。对,也许他们之间也只到这个地步,她例假来的话,她就不需要他了。
    身后人可有可无地颔首了下,手里牢牢掌握。他几乎红着眼,目光深邃,阴影之下有着发狠的戾气,那股戾气在没有真正浸入的时候,还有几分桀骜不驯。挤进去,就彻底自暴自弃起来,仿佛即便她轻蔑的,于他们也未必是最坏的结果。
    “嗯,宝贝,再说些狠话,我喜欢。”无论如何,她此刻很需要他。
    她不会说话的嘴巴,再诚实不过。
    以至于接连的几下,他是彻底失去理智的。想念与强制,哪个多一点,他已经说不清了。
    只觉得栗清圆从来没有这么嘴巴不饶人过,她不去当老师真得可惜了。由她坐镇,谁还能在她手上学坏掉?
    她这样咬着他,冯镜衡只觉得心也被她啃噬掉了,隐忍嗟叹都不管用。不然为什么他觉得空空的,木木的,以至于感受到她彻底站不住了,把人扳过身来时,他重重地往上一顶,栗清圆抽出的手臂,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巴掌。
    这是这些时日来,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情趣,彻底较真起来,变了味的发泄。
    这个耳光打得有多重,栗清圆被占据地就有多彻底。
    他托着她腰臀,即便两个人已经紧密相连,栗清圆始终不肯他亲吻她一下。
    冯镜衡抱着她上楼去,栗清圆不肯顺从的本能,她下意识地想抓住些牢固的物件,失手把墙上的壁画碰掉在楼梯地板上,整个画框狼狈地滑落下去,最后玻璃镜面应声而碎。
    栗清圆来不及歉疚什么,冯镜衡捞她的手指来看。明明她不是故意的,这个疯癫的人,却来问她,“解气了么,要再摔点什么吗?”
    他再求情甚至恳求的口吻问她,他们第一次那晚,冯镜衡是认真想送她回去的。她不无失望地看着他,他才理智不顾地留下她的。
    “圆圆,那一次是真心的么?”
    栗清圆恨他,恨他一切的自作主张,也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相信他。她也许更该怪自己,不是她执迷,也许她一辈子都不必知道小舅那么的卑微。
    卑微与凌驾势必选一个,栗清圆绝不会跟前者低头。
    即便她与他相挨处,早已汀泞一片。
    她咬着牙,朝发问的人坦诚,坦诚她的真,却不是心,“冯镜衡,无论如何,我与你的这些日子,不后悔的。因为我确实快乐过。又怎么不是真心的呢。”
    栗清圆被重重地抛到了床上去,她伸手去推拒,欺身过来的人干脆拖她的手来握他,感受到的人下意识下死手,吃痛的人骇得不轻。
    他干脆来用膝盖死死压住她的手,将她的衣衫一股脑堆上去,发狂的人把吃痛还回去,只听到栗清圆骤烈地尖叫了声,那声音不能细听。
    以至于她泄露了更多。从弥漫的头发丝到紧绷的脚尖。
    痛楚重新爬进来。栗清圆本能地皱缩起自己。一丝一缕地被躬身的人彻底地打开。
    那人却没有真正的发作动荡。而是抽出她被桎梏的手,轻柔地放贴到他的脸颊上。示意她,这样,只要她还愿意和他这样无间地在一起,她怎样招呼他,都是可以的。
    换句话说,“圆圆,我想我是你的。”
    栗清圆别开脸去。她想她该是又一次屈服于身体的渴望,而不是迎合他。
    她尽量放空自己,因为确实她挣脱不过他。她将此情此景归于他的卑劣,强制,即便冯镜衡轻佻地控诉她什么,栗清圆也充耳不闻,或者反唇相讥,“身与心本来就是可以分离的。这不是你们男人最擅长的么!”
    冯镜衡将手指送到她唇里,清楚地感受到她咬人了,还不忘搅弄了下,随即别着她下巴不让她逃,来吻她,丝毫不惧怕她把他舌头咬下来。
    去到最深处。再狠狠嘬吸住她,满足后,轻蔑地来证伪她,“你见过几个男人,就这么信誓旦旦。”
    栗清圆疼得卷不起舌头来。
    始作俑者再那样的小心翼翼亲遍她眉眼,那样的委曲求全,不无病态执着地一遍遍喊她圆圆,一遍遍守在她耳畔,仿佛要看清她眼里任何泄露出来的心思。
    栗清圆俱不叫他如愿的。
    即便她身体软成泥,滩成水。他们彼此屈服的也只是欲望,愉悦。
    栗清圆最后在愉悦里如泣如诉。
    以至于冯镜衡看着这些目光涣散的她,即刻如癫如狂,他最后撤离她,栗清圆第一时间跑进了卫生间,反锁了门。
    事后,冯镜衡再来轻轻叩门的时候,无比耐性又亲昵地喊她,“圆圆。”
    栗清圆看着洗澡水漫过了浴缸,蔓延到她脚下,发怔许久,才去关水龙头。再高过水流淌的声音,知会门口的人:“冯镜衡,我们分手了。你拆了这道门,点了这栋房子,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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