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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番外七·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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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寒寒风凛冽,船将靠岸,谢望还是先前那副打扮,群玉倒是全副武装,披上了大氅,又戴好毡帽,抱着宁儿跟在他身后。
    宁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抓来抓去,口中发出含糊不清地呓语。
    见她目光一直落在谢望身上,群玉便明白宁儿是想要父亲抱了。
    “王姐姐,留步。”
    群玉笑着开口,又快步上前将宁儿递给她。
    他身上有宁儿熟悉的味道,宁儿甫一落入谢望怀中,便咧着小嘴笑得开怀。
    望着宁儿天真的笑容,群玉顶着孟澜和虚相旬沉甸甸的目光,不免有些心虚地绞紧了帕子。
    “二表哥,师兄,王姐姐许久不曾归家,担心家中无人,我打算陪他去一趟。”
    群玉惴惴不安地垂着眼,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们。
    孟澜又岂会瞧不出她的把戏,见虚相旬面露不悦,连忙递了个眼色,紧接着又漫不经心道:“也好,行船半月难得有停泊修整的机会,我们也与你同去。”
    “上回没能去成泊州,师妹这次可别想抛下我。”虚相旬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们岂不是要在宣州过年?”
    项小山听见二人的话,也才凑上前加入讨论。
    “这、恐怕不妥吧,师兄的家人都已经等着了。”
    话虽这般说,可群玉想到没几日便是年节了,若是这样一番耽搁,恐怕不能赶在除夕之前到达扬州。
    “无妨,此地离扬州不远,若是嫌行船太慢,骑马坐车也要快上许多。”
    虚相见她还记挂着这一茬,脸色倒是要好看许多。
    “那行,让春禾与船家说一声吧。”
    谢望戴着幂篱,群玉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察觉到他似乎并不乐意。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不成还能不带众人一道去吗?
    就当在宣州歇歇脚,提前庆祝年节了。
    少时,春禾来禀,说是有蔡婆子相劝,船家同意了。
    约好登船时间,两位乳娘皆是带上了宁儿要用的东西,跟在群玉身后。
    谢望没什么行李,但还是提了一只藤编的箱笼,因为不重,春禾便替他提着了。
    他抱着宁儿走在最前面,群玉走在身旁,生怕风太大,将宁儿的小脸吹红了。
    “你与我换个位置,宁儿怕冷不能吹风。
    谢望没有说话,反倒是将孩子交给了她,自己站在群玉身旁替她挡风。
    他高大身形将群玉挡得严严实实的,却因为做女儿家的打扮显得有些吊诡,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崔濯便是这般时候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在外人面前他倒是极会装模作样,就像是不认识盛樱宁似的。
    他不由分说地为众人开路,手下早就为群玉和谢望备好马车,崔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樟木马车身侧,低声道了句,“主子,人已经找到了,在净禅寺门口的西亭街。”
    “好,带路。”
    谢望言简意赅地开口,紧接着褪下幂篱,又要去解衣襟。
    街市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更何况她还抱着宁儿呢,他这么急不可耐做什么?
    “你、你想作甚?”
    因为太过紧张,群玉打着磕巴质问他,显得有几分呆愣。
    反倒是叫谢望生出几分逗弄她的心思来。
    “自然是在想,你想做的事。”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群玉听到他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瞬间羞赧地面红耳赤。
    “这,不好吧,在马车里呢。”
    “如何不好了,又没人看见。”
    谢望明知道她会错了意,却也顺着话哄她。
    “会被听见的。”
    群玉慌乱地拿手去捂宁儿的眼睛,又想到她会听到,干脆两只手牢牢地捂住宁儿的小脸。
    他脱衣时的??声响愈发惹得群玉脸红,便一不做二不休,将眼睛紧紧闭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当做无事发生了。
    谢望褪下外裙,又从车壁暗匣中取出一套外袍,拍平袍面褶皱后,谢望穿好衣裳,又抬手准备理一理领子。
    不知他想到什么,忽然止了动作,伸出食指,轻轻在群玉脸上刮了一道。
    “好了,玉儿别躲了,帮我个忙。”
    群玉方才只听见他找衣袍的声音,并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
    这会忐忑不安地睁开眼,竟发觉他换了身湛蓝色的圆领袍衫,称得人清雅卓绝,像冬日里一抹悄然绽放的墨兰。
    谢望墨发披肩,唇色微微泛白,显然是被冻得,群玉抱着宁儿,正想将孩子递给他,马车忽然一阵颠簸,群玉迎面磕到谢望的下巴,痛得他顿时嘶出声。
    见他面色痛苦,像是撞得不轻,群玉连忙将宁儿塞给他,又伸手去摆弄他的下巴。
    “你别动,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她贴的实在是太近,温香气息扑在面上,谢望手指轻轻颤动,喉间一涩,克制地移开目光。
    群玉纤细手指捏着他下巴,目不转睛地四处打量,见他还想偏头去躲,便忍不住凶出一句,“我检查伤处呢,说了让你别动,听不懂话嘛?”
    “好,我不动。”
    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惩罚还是折磨,谢望只知道再被她以这种挑逗的姿势拿捏,他恐怕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听出他嗓音中的哑意,群玉眸光一闪,顿时会意。
    检查好半天也没发现哪里撞青了,兴许并不严重,群玉在他有些遗憾的目光中松开手。
    就在谢望以为她不会再继续了,复而忽然凑上前,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她眨着亮晶晶的杏眸,狡黠地问他,“亲你一下可以吧?”
    谢望心里有些想笑,硬是压下,缓声开口,“求之不得。”
    只不过他不允许群玉浅尝即止,何况她实在是过分,既然要问他能不能亲,怎么能没得到他应允,就已经忍不住动嘴了呢?
    谢望眸色一点点变深,他听见群玉此起彼伏的心跳,含住她那两瓣娇嫩的唇,愈发加重这个吻。
    等他松开时,群玉那张红殷殷的唇,变得愈发丰润肿胀。
    若是就这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定然能叫人发现她方才偷吃了什么。
    “玉儿的唇生得好漂亮。”
    谢望忍不住用手指抚弄片刻,群玉下意识张口咬住,像是为了报复他,当她不明白他存着什么心思吗?
    也怪她自己不争气,随便叫他一勾,就忍不住心口泛滥,自顾自地迎上去。
    可这会她面色酡红,嘴唇又肿的厉害,哪里是能见人的模样?
    “好了,是哥哥的错,你先松口,帮我束发。”
    群玉总算是没再与他计较,只是余光瞥见他拿了张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指,竟然细致到每一处指根都要擦得干干净净。
    搞什么名堂?看得人面红耳赤的。
    按下心中胡乱思绪,群玉借着他的指引,找出匣子里装的头冠和梳篦。
    替他束发戴冠,群玉却觉得少了些什么,便将自己头上的玉簪摘下给他戴。
    好一个长眉修眼,朱唇玉面的俊俏郎君,惹得群玉嘴角压不住笑意,复而抬手将人勾进怀里,笑着开口问道:“哥哥果真是个妙人,做男做女都精彩。”
    闻言,谢望把眼一狭,却也小心翼翼地将宁儿抱好,另外顺从地低头由她臂膀揽住。
    “这般会调戏人,哪里学来的勾栏做派?”
    宁儿不哭不闹,扯着谢望衣摆,摸来摸去,时不时发出两声银铃般悦耳的笑声,虽然不懂她的好爹娘在说些什么,但也颇为捧场。
    群玉没想到自己一朝马失前蹄,被他发现不对劲了。
    正想着要如何躲过此劫,不与他说实话时,马车平稳地停在西亭街。
    临近年关,街上车马喧阗,好在崔濯一切安排妥当,引着二人往净禅寺去。
    其余人则是乘着青帷马车跟在身后,速度要比他们慢些。
    一刻钟后,谢望带着群玉进入搭着临时义诊的棚荫。
    他先前戴的幂篱这会给了群玉,谢望抱着宁儿又挡在她身前,倒也拦住了不少探究的视线。
    因是生面孔,引得众人好奇倒是常事,可就怕谢望的行踪被人透露,有人意图谋害。
    群玉站在谢望身旁,听见排队的百姓夸耀二人模样登对,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心想,没错,夸得很对。
    她二人的确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只不过也有听到小媳妇们略带犹疑的探究,“你瞧她戴着幂篱遮得严严实实的,指不定是生得模样太差不敢见人。”
    “就是就是,而且那位俊俏郎君怀里还抱着孩子,也不知哪家妇人这么好命。”
    群玉暗暗压下心里怒气,克制了半晌却发现有些压不住,索性将幂摘下,将这股子无名火全都发在谢望身上。
    到底是顾忌人前,她没有发作,只是斜眼睨他,绷着一张小脸,摆明了就是不高兴。
    谢望五感灵敏,自然是都听见了,不过他没想到群玉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于是他单手抱好宁儿,另外一只手则是拿来去牵群玉的手,又在她耳边低语,“玉儿别不高兴了,她们说的都不算数,再没人比我,与你更相配。”
    群玉轻哼一声,心想这话说得还算好听,也罢,看在他思想觉悟颇高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了。
    插科打诨间,义诊的队伍逐渐缩短,终于轮到二人来了。
    秦寒雁人如其名,瞧着倒是面不改色,一丝不苟的清冷样。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宁儿身上,有一瞬间的惊诧,故而抬眼打量二人。
    “两位身子还算康健,应当不是来寻我看诊的,可是有要事?”
    殊不知群玉听得此话,倏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倒不是她疑心表姨的医术不精,而是她这句“身子还算康健”,岂不是代表着她体内的蛊毒无害处?
    “晚辈二人皆是从盛京而来,得知表姨在此地义诊,特来求药。”
    谢望拉着群玉的手,同她道明来意。
    听他提及盛京二字,秦寒雁面色一变,顿时心下了然。
    “好,这会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二人先去净禅寺等我。”
    纵使群玉心中有太多疑问,到这会也是硬生生止住了,到底是克制地与她行礼,和谢望一并离开。
    “方才表姨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群玉头眼昏昏,有些惴惴不安地发问。
    “意思是玉儿身子骨康健,不用再想着抛下我,来江南偷偷养病了。”
    谢望这番话说出口,群玉才明白,原来从始至终,自己想做什么,都没能瞒得过他。
    “那我没能成功引蛊,你的身子可还受得住?”
    群玉有些茫然,脑子都没能转过弯来。
    “不是说了嘛?我俩都无事。”
    谢望见她头晕目眩的一派迷茫神色,这才不以为意的将自己事后知晓的真相告诉她。
    “所以也就是说,你只是借用来了楚榆的蛊王,不需要娶她,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群玉大言不惭地倒打一耙,却引得谢望掐了掐她的手心,“谁叫玉儿不给我开口解释的机会。”
    “那好吧,谁叫你瞒得深,都没人知道。”她虚张声势地开口,分明就是为了掩饰,当初她慌不择路地乘船离开,就是怕谢望醒来自己就走不了了。
    “也怪玉儿眼拙,硬是没瞧出来楚榆带着韦愉给你践行,说明二人早就好上了。”
    谢望也乐得同她拌嘴,丝毫不肯退让。
    “那谁能想到有这一回事!”群玉不好意思地低头,喃声细语。
    “好了,不怪你,也不怪德叔,想来他也是误会了我要娶楚榆,这才将错就错,干脆让你离开盛京这个伤心之地。”
    自从得知群玉离开以后,谢望迅速让人查明真相,就为了等到今日告诉她原因。
    至于师父明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自作主张地帮他解毒一事,谢望自然不会追究,只是他当初为了让自己入仕,牵连了无辜的玉儿,谢望到底不能释怀。
    这件事谢望想了许久,到底决定向她全盘托出。
    谁知群玉听完后,竟然只是傻乎乎问了一句,“所以当初我们阴差阳错的结合,是有人背后故意设计啊?”
    “不错,玉儿若是想追究......”
    谢望斟酌着开口,有些不知所措,于情于理,明悟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他好,可这份对他好却是在伤害她人的基础上。
    “不必了,若没有这一遭,你我之间还会有今日吗?”群玉眼含笑意地问道。
    谢望心口莫名烫得厉害,他紧紧扣住群玉的手,与她一道同行,终于在净禅寺里的菩提树下站定。
    孰孰错倒是辨不清了,何况对错本就没有什么意义,重要的是他们心意相通,总算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在一起。
    “玉儿听说过一句佛偈没有?”
    “同归华台,同生莲上。”
    谢望抬眸看她,见她白皙的耳垂一点一点染上血色。
    怎么有人这般无奈?
    “谁要同你相许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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