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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虐啊!!”
丞相府内,穿着赤丹红衣的年轻少女在自己的闺房中发出了一声哀嚎。
系统看着在床上打滚的谢云缨,毫无起伏的电子音里似乎也有了些好奇的语气:“宿主终于把这本书看完了?”
谢云缨作西子捧心状,眼角含泪:“看完了.......我感觉我已经快要哭死了,女主好惨啊呜呜呜!!”她猜到是虐文,但没人告诉她这么虐啊!
系统:“惨就对了,毕竟是原书女主么,自然是美强惨排第一的。”
谢云缨愤愤不平:“这本书里的人也太坏了!那什么长公主四皇子三皇子,我还以为至少有一个能帮帮女主呢,结果他爹的全是坏人!那个长公主总是针对欺负女主,那个三皇子做事不顾后果拖累女主,那个四皇子严刑逼供女主,还把她毒死了!
他们都瞎了吗,她明明是忠臣啊!”
“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系统见她越说越气,开口安抚:“宿主消消气,这些都只是书中剧情而已。”
谢云缨欲哭无泪:“系统,我们的任务真的是要保证剧情顺利发展吗?原书的剧情也太残忍了吧,这简直就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女主去死呀!那我要是真做了,岂不算是间接杀人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谢云缨的动摇,系统警惕道:“宿主,请不要过于沉浸剧情了。这对宿主来说只是一次异世任务,宿主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游戏就好,切忌代入过深,若是对书中人物产生感情,那可就糟糕了。”
“宿主无需有太多道德负担,这不过是一本小说罢了,书中的剧情发展遵循作者的意志,是早就注定的命运。所有角色按照本就已经写好的命运发展,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宿主只是从旁协助,又不是幕后推手,完成任务更不是什么间接杀人。”
谢云缨窝在被子里,撅着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闷声回了:“......知道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屋门被敲响。谢云缨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随手将书籍塞进枕被底下,匆忙喊:“进!”
碧桃打开了门,一张洋溢着欣喜的脸蛋跃了出来:“小姐!前院那边传话来了,说大公子找到了!”
原本还赖在床上的谢云缨腾地一下坐直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说找到了谁??”
碧桃以为自家小姐是喜出望外,以至于难以置信,于是又兴高采烈地重复了一遍:“小姐,是大公子!大公子找到了,千真万确,您一点儿也没听错!”
“不只是小姐不敢相信,奴婢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呢,大公子都杳无音信将近半年了,如今居然好端端地回来了,大公子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大夫人听到消息后激动得都快哭了,连连说定是前些日子她去青云观祈福的功劳,是天祖显灵了呢!”
“........“
谢云缨:“系统!你别装死,赶紧滚出来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说谢清玉会死的吗?他怎么又活了??”
沉默震耳欲聋。不知过了多久,系统混乱无助的电子音传来:“宿主,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谢清玉在三个月前就应该死了才对,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谢云缨真是怒了:“我早说过,都这么久了还没按原定剧情传死讯回来那肯定是出事了!你们主系统就是不听,说什么剧情不会出问题的!现在好了吧?你们说怎么办吧!?”
“不是你们到底是不是专业的啊?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们穿书局的业务能力!”
碧桃见谢云愣住半天没有反应,脸上笑意都收敛了起来,小心翼翼道:“小姐?”
“......大夫人和我说,小姐若是起来了,便好生收拾打扮一下,去她院子里坐坐,她有些体己话要与您说。”
原本还在脑内和系统吵架的谢云缨连忙应道:“好,我知道了,现在便换吧。”
系统严肃道:“宿主请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上报主系统,届时会给宿主一个合理的解释。”
碧桃又喊了一名叫金萱的贴身侍女入内,谢云缨被二人围着穿出门的外袍。
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心里却已经骂骂咧咧开了:“你可得和主系统掰扯清楚点,我来到这个世界半年了,一直在老实巴交地等主线剧情开启,连谢府大门都没出过,你们这剧情出了问题可不能赖我头上啊!”
系统:“明白的,宿主消消气,说不定是出现了剧情bug导致世界线自动修复了,这才影响到了主线剧情的发展,但无论如何都肯定不是宿主你的责任,请放心。”
碧桃将换下来的衣物收拾好,忙不迭地去拿手炉。金萱一边给谢云缨系着火狐裘的细带,一边偷眼看谢云缨的表情。站在房中央微微仰头任她们施为的谢云缨冷着一张脸,仍是薄唇写朱,浓眉绣墨的好颜色。
金萱感到安慰。自从大公子失踪后,二小姐似乎一夕之间懂事了,已经许久没有惹是生非,连带着她们这些秋芳院丫鬟的日子也好过许多。
如此想着,她却忽然发现谢云缨低下头来,那双如星在水的黑眸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刻在骨子里的惊惧让金萱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了两颤。
谢云缨启唇道:“碧桃方才说,大哥哥已经找到了。那前院的人可有说,大哥哥何时启程回府?”
金萱忙应道:“回小姐的话,据说是提督府派人来传的消息,人是昨日在锦陵找到的,提督大人念大夫人寻子心切,立即便安排了回京的马车,想来今日下午便能到燕京了。”
谢云缨嘴角一抽。
“不是吧,这么快?”谢云抓狂了,“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系统的液晶显示屏上闪过一串代表思考的电波:“锦陵这个地名听上去有几分熟悉…………………
与此同时,谢云缨脑内忽地灵光一闪,她猛然醒悟:“我明白了!”
“系统,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真正的谢清玉其实已经死了,现在被找回来的“谢清玉‘是有人故意假扮的?”
系统安静了片刻,开口.爆出一声赞同:“宿主说得对,确实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谢云缨也觉得自己这脑子动得太及时了,她又有点焦急又有点激动地喃喃自语:“这么想的话,那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可是,若回来的那个是假“谢清玉‘,我是不是该当面揭穿他?”
思及此,谢云缨又有点尴尬了。她突然想起她也是假的“谢云缨”。
这半年来,谢云缨一直在竭力扮演着书中“谢云缨”的人设,在谢府中努力生存着,但主动挑刺或是故意把情绪发泄在下人身上这种事,谢云发现自己是怎么也做不到。
而随着谢云缨打骂下人的次数陡然减少,大夫人王氏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还在饭桌上当着谢治的面夸赞了谢云缨一番,谢云缨当时是以假笑应对了,心里警报都不知响了几回。
她本来就在苟活的边缘了,万一揭发不成反掉马,那岂不是危了!
系统也在思考:“若是假的明显,想来不需要宿主指出,谢治和王氏便能看出不对劲。若是他俩都没说什么,宿主想揭发也很难,我也不建议宿主当这个出头鸟。”
谢云缨叹了口气:“算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等今日见到人了再说吧。”姑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载着越颐宁与符瑶二人的车马抵达锦陵后便停了下来。侍女打起帘子,恭敬地对二人说道:“还请两位大人移步别乘,抵京路途遥远,长公主殿下打算亲自招待二位。”
越颐宁闻言眉梢微挑:“长公主也来了?”她和符瑶上车时车内没有人,她便以为长公主没有亲自来接,而是在京城里等着她们。
“是。长公主昨日并未回京,而是歇在了锦陵,如今已在另一辆马车上候着了。”
越颐宁和符瑶二人换了马车,帘外日光融融泄泄,头泼来。面前沐浴在阳光下的宝马雕车堪称富丽堂皇,明珠缀顶万华生,四方镂刻如壁绘。帘帐朱槿满绣,金线穿梭,连马鞍都是素锦缎面。
越颐宁望而生叹之际,侍女已经将她们引到马车前,里头传来了熟悉的女声,清柔而又不失威严,“让她们进来吧。”
魏宜华换了一袭轻便的桃红海棠锦衣,银貂裘围遮住了外露的雪肤。见到越颐宁二人时,她第一反应是怔了怔,又朝车外瞥了一眼。
魏宜华微微蹙眉:“我记得越天师家宅中还有一名男侍,怎么,他没有来吗?”
符瑶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自家小姐,越颐宁却微笑着答了:“没有,他没有来。昨日我便还了奴书给他,放他离开了。”
“长公主以后当做没有这个人便好。”
魏宜华虽有几分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我明白了。”
车轮滚滚,奔赴燕京城。地面铺设着长绒毯,触脚柔软,架上香炉滚热,紫烟徐徐。越颐宁望着拥虎皮而坐的魏宜华,开口道:“在下有惑,不知可否请教长公主殿下一个问题?“
魏宜华点头:“自是可以,你但说无妨。”
“长公主殿下此前乔装改扮来寻我多次,以魏姑娘自称,却只向我求过一次卦,其余便是与我闲聊些国事而已,”越颐宁眼光微闪,意味不明,“我很好奇,长公主殿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毕竟往后数月我都要寄住在公主府上,有些事不清楚不明白,我也放心不下。”
魏宜华默叹道:“是。便如天师所说,是我隐瞒在先,我自然是要与你说明原委才对。”
“先前,我与天师讨论过一些时事,对朝政有所涉足。如天师所见,现今的东羲朝堂可粗略地划分为两大派系,世家与寒门。”
世家的诞生,要追溯到开朝君主熙元帝。建国后,熙元帝给一同打下江山的几位功臣赐了世袭爵位,以表功勋嘉奖。
自东羲数百年前开朝至今,随着历史推演,世家势力发展迅猛,以谢,王,顾,袁四家为首的世家子弟逐渐占据了朝廷中的绝大多数官职,如星罗棋布,遍于九卿百官。世家大族间世代通婚,姻亲相结,声气相通,权贵门第枝叶繁茂,近乎遮
天蔽日,以至于寒门学士虽有经纬之才,终不得一展抱负;而纨绔子弟纵无尺寸之功,亦得高官厚禄。
“我父皇登基后便是察觉了东羲选拔制度的缺漏,于是力排众议,在全国范围内推行文选制。”
魏宜华说:“文选制选拔人才,只论才干,不论门第。由礼部出题编纂当年的考卷,所有考生拿到的均为一致考题,所有考生在核定条件的考场内限时作答,为确保公平公正,审卷人会将所有考生的卷子弥封,以防泄密或是投机作弊。”
越颐宁望着她:“如此激进的改革,恐会动摇世家大族的根本利益。那群老头是怎么同意让这条政令颁布实施的?”
魏宜华:“父皇也猜到这条政令绝对会被阻拦,因而在政令中留了道口子,依然保留了举荐制,世家子弟们若不想参与考核,一样可以通过这条特殊途径获得官职。”
越颐宁赞道:“很明智的做法。”
虽说举荐制并未取消,但两项制度摆在那里,哪一条途径更能服众,观者心中早有评判。随着读书之风的兴起,久而久之,许多有才干的世家子弟也会为了证明自己而选择通过文选制入仕,举荐制尚存,却被渐渐视为能力较差者的选择,即使
能够厚着脸皮通过举荐入仕,也容易引来同僚的轻视不屑。
魏宜华:“文选制颁布以来,朝廷吸纳了许多出身寒门的学子能人,这些人进入朝堂之后,天然地便与世家子弟有别。既是出身之别,也是利益之别。代表世家的派系希望继续占据朝廷中的多数官职,代表寒门的一派则意图瓦解世家左右朝政的
局面。”
越颐宁:“但你父皇是怎么想的呢?”
魏宜华摇摇头:“我不知。因为父皇从不会与我们这些皇子女谈论朝政,在他卧床之前,所有的朝政大事只有一个人能够接触旁听,那人便是前任太子殿下。”
“其实我一开始来拜访天师,是抱着一丝希冀的。如今国本空置,太子之位虚悬,我父皇身体又大不如前了,朝廷暗潮汹涌,都在博弈站队,所有人都认为改朝换代已近在眉睫。”
各方势力都意图在大洗牌后占据优势地位,因而夺嫡之争的输赢便成为了关键,是重中之重。
“我希望能招揽越天师,加入我所在的阵营。我希望天师大人能在这场夺嫡之争中助我一臂之力。”
越颐宁眼波微动,却并未立即表态,反问道:“长公主所在的阵营又是归属于何方呢?世家,还是寒门?”
魏宜华容色坚定,出口言语铿锵:“我所在的阵营,不归属于任何一方。”
“我不为权力,不为名誉,不为利益。我只会支持所有候选人中最适合成为太子,最适合成为皇帝的那一个人。”
“我只有一个心愿,便是让东羲皇朝基业永固,再延续百年之治,天下万民安居乐业,所到之处,四海升平。”
符瑶听得发懵,她其实不太能听得懂这些对话,故而一直时不时地在偷看自家小姐。
她注意到,当长公主说这段话时,越颐宁明显坐得更直,倾听的姿态也更专注,身体微微前移。而魏宜华一口气说完之后,越颐宁点头颔首,竟是笑了。
符?怔了怔。
这是小姐被打动时的神情。身为一直伴她左右的侍女,她再清楚不过了。
越颐宁勾唇道:“自然。在下既然暂住公主府,也不好只做个袖手闲人,在不违反在下原则的前提下,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长公主。”
得到越颐宁的同意,魏宜华明显长舒了一口气,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真挚许多。
越颐宁眯了眯眼,微笑道:“如此说来,我却有些好奇了。我想听长公主殿下聊聊你眼中的皇帝。身为子女,你认为你父皇是怎样的一个人?”
魏宜华微愣:“父皇………………”
她的思绪飘远了。
禁中断痴情,俯仰天子志。
虽皇帝都被要求断情绝爱,但她的父皇爱着已逝的皇后这件事,几乎为天下人所知,不然也不会宠爱丽贵妃数年,却迟迟不肯立她为后。
而魏宜华恰好知道丽贵妃圣宠不衰的秘密。
丽贵妃是已逝皇后的异母妹妹,因为长相肖似皇后,才会被皇帝宠爱。
魏宜华出生后不久,皇后就去世了。关于皇后去世的原因,是宫中不被允许提起的秘辛,她的画像也在她去世的那一年被焚烧干净,所以魏宜华从未见过皇后,也不知道她是何长相。后宫里的大多数嫔妃也是在皇后逝世后才进宫,官婢们从不
与她透露这些,三缄其口的样子不像同情,更像是惧怕。
按理来说,她也不应该知晓这个已经被封存的秘密。而她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为她的哥哥,大皇子魏长琼。
“父皇可觉得丽贵妃与母后相像?”
魏宜华还记得,说出这句话时的魏长琼笑意盈盈,毫无挑衅之意。以至于魏宜华怎么也没想到,父皇会震怒如雷,扔出的奏折猛然砸到长兄的面庞上,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
世人眼中帝皇家的真情父子,也会有如此硝烟弥漫的时刻。
也许是年幼时的烙印太过鲜明深刻,她虽被千娇万宠着长大,却不似魏那般任性妄为,她始终对父皇保有一丝敬畏感。
“东羲的历代皇帝都逃不开一个诅咒,一个关于寿命的诅咒。”魏宜华开口道,“迄今为止东羲已累历十四任皇帝,没有一任活过五十岁。”
也许是又一次想到了前世,想起了灭国时自己躺在床上无能为力的模样,想起那时心中的绝望,魏宜华的眼眶竟是渐渐热了:“我父皇也许真的快行至生命尽头了。他虽不是一个完美的皇帝,但也算是为东羲子民鞠躬尽瘁。我想守好这片土地,
守好他为之付出良多的江山。”
二人交谈间,长亭已过,古道将尽。珠顶雕车驶入燕京城的城门,越颐宁微微掀起帘布一角,外头便是车水马龙的京城干道,画鼓喧街,九市开场,巷陌风光纵赏时,青旗沽酒趁梨花。
这便是燕京。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百千人家如棋局,绮陌香车似水流。
飞鸟掠过日暮黄昏染红的流云,来到皇城外的乌衣巷边,有一辆宝车滚轮碾辙许久,终于缓缓停靠在丞相府大门前。
谢清玉的车马刚入城门,丞相府便接到了城卫传来的消息。谢云缨午觉醒还在偷懒,就被押在梳妆镜前又梳了一头山茶花油。
说早不早,说晚不晚,这个时间谢治还在皇城中处理政务,但除了谢治之外,谢府所有人都在前院正厅里候着了,包括长房的三位子女和一个姨娘。合府上下所有院子的丫环和婆子都列阵外仪门前,垂首不语。
大夫人王氏在正厅里来回踱步,手里拽着的团锦绢子都快被她揪扯成破布条了。
谢云缨坐在椅子上,和系统嘀咕着:“好多人啊系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大场面……………”
系统:“宿主不要怕,记得待会儿见到谢清玉时,无论如何都不要有太夸张的表现,以免引人起疑。”
谢云缨:“啊?但不是说我和他是同胞兄妹,比较亲近么?我不表现得热切一点也说不过去吧?”
系统:“宿主只需要表达出比虚情假意要多一些的热切就足够了,绝对不要太超过,像王氏那样的话铁定会被判为OOC的。”
谢云缨抬头看了眼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的王氏。
谢云缨:“……..……这,应该不至于。”她也演不出来啊!
前院传来一声嘹亮的喝喊:“大公子回府??”
王氏这回不绕圈圈了,她直接原地刹住脚,急匆匆地碎步跑出正厅。厅内其余人神色各异,但也都在同一时刻先后站起身来,谢云缨因为在和系统说话,没有及时站起,反倒成了最突出的那个。
回过神来后慌忙起立的谢云:“......”我肛啊!
谢月霜神色晦暗,她瞥了眼对面坐着的谢云缨,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走近过来,轻唤了一声:“二妹妹。”
谢云缨抬起头,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喊她:“嗯?大姐姐是叫我吗?”
谢月霜笑容柔美:“大夫人已经往游廊去了,不如我们也出去迎接大哥哥回府吧。”
谢云缨却不是个好骗的。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她与谢月霜也算和平共处,但谢月霜和原来的谢云缨相看两厌的事她可没忘:“这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系统替她分析:“宿主,谢月霜也许只是想去表现一下,但以她的身份又不好独自前往,才会叫上你。”
谢云缨醒悟:“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
谢云缨点点头,应道:“好,我与大姐姐同去。”
出了前院正门,眼瞧着离游廊尽头越来越近,谢云缨不禁有些忐忑了:“系统,我有点紧张怎么办………………”
系统:“不要紧张啊宿主!想想你的任务!想想他可能是假的!他说不定比你还紧张呢!”
虽然不知道到底在燃些什么,但谢云缨燃了:“好!我不怕!我才不怕他!!”
青石板路走到了尽头,外仪门被侍从拉开,谢云缨终于看到了府门。
半掩的府门外还能隐约看到车马的一角,一群侍从奴婢围在府门前,而大夫人王氏背对着她们二人,正趴在一个白衣青年的怀中嚎哭。
那人穿了袭白狐裘,前襟垂银珠小穗,底下的月白色锦袍暗纹粼粼,仿佛下映照的湖心涟漪。许是感觉到被注视,他抬起长睫望向这边,骨秀神容,如披烟雾,如对珠玉。
谢云缨感觉呼吸一窒。
谢云缨:“草,这么帅?”
系统:“…………………宿主,不要犯花痴。”它的智能AI雷达正在尖锐爆鸣,说明此人的危险系数极高啊!
大夫人王氏还在哭:“我的玉儿啊!你受苦了......娘真的好想你…………………”
只看了一眼来人,谢清玉又再度垂下眼,温柔地拍了拍怀中的生母,“我也很想念母亲。”
“母亲,妹妹们也来了,您先擦擦眼泪,让侍女替您整理一下发髻吧。
大夫人王氏闻言惊醒,连忙退开,侍女们拥上前替她整理仪容。
谢月霜与谢云缨一前一后走来,一个黄衣柔媚,一个红衣热烈。谢云缨满面笑容地看着他,似乎十分惊喜:“大哥哥,太好了,你真的平安回来了!”
“是。”谢清玉笑道,“二妹妹,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