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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慕南星神色很不好看了，宁渊这才抬手解了她胸前的符：“说说办法。”
慕南星直接将他手里的符抢了过来，正色道：“臣妾方才已经说了，皇上一个字都没听到吗？”
宁渊原本觉得身心疲惫的，见她同他怄气，心里不恼反而觉得神经都跟着放松了下来，微扯了下嘴角道：“朕不介意再听一遍。”
慕南星嘴角一抽。
没听到就是没听到，居然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岛国异人难对付，我们便利用幻符来引他们上船或者上岸，再借机会将其斩杀。”
这原本也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好办法，只是现在能画出优质黄符的符师少之又少，即便有优秀符师，想要破她的符，却还是得需些实力的。
宁渊道：“朕听闻，岛国有位极其强大的阴阳师，单靠着幻符，能有几成成功率？”
如今朝廷众臣虽还充斥着许多普通官员，但他已下令招募异人士官，然云初终还是限于国力、军力以及财力的限制，这也导致想要打赢一场胜仗，成了极其艰难的事情。
这也正是他夜不能寐的主要原因。
慕南星目光看向皇帝，微微动了下眉：“那就不是臣妾能操心的事了。”
若不是看在皇帝实在疲惫的不像话，她也不会多嘴说什么幻符。
画符是很伤害精神力的，她愿意画几张符纸，也算是了断皇帝还她自由的恩情。
宁渊道：“离开皇宫，准备去哪里？”
皇帝突然岔开话题，慕南星差点没回过神，好一会才道：“还没想好。”
原本她是想闯荡江湖，天下任我行的，现在舅舅在朝为官，姥姥也落脚朝京，她也不能完全不管他们。
再有，出去立足，没钱不行，她主要的精力自然还是得放在赚钱上，只有足够的金钱，才能在这越来越混乱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宁渊道：“跟朕合作如何？”
慕南星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跟皇上合作？”
她出宫的其中一个原因，不就是为了避开他？
再跟他合作，那不是自投罗网？
但她想再云初混，敢跟皇帝对着干，那不是自寻死路？
“合作什么？”
慕南星犹豫了一下，还是反问。
宁渊道：“朕暗中培植了月宫，并以月宫的名义涉猎了各个领域，借此盈利。”
慕南星不由笑了一声，“真是奇谈，堂堂皇帝，坐拥天下，居然还给自己私设小金库呢？”
宁渊道：“赔了。”
慕南星：“……”
宁渊胳膊搭在膝盖上，认真同她商量：“如今的云初，明面是朕的天下，暗地里却都把控在藩王手里，干系国库的税赋也都被各地蚕食，导致国库亏空，几乎养不起军队，朕刚登基，看似王位稳坐，实则快被人架空了。”
慕南星见他说的认真，神色也变得严肃，“情况这么恶劣？”
看皇帝当的挺风光的啊，群臣畏服，半点也不敢造次，她之前还觉得皇帝气场迫人呢。
宁渊道：“不止于此，朕根基不稳，边境连吃败仗，百姓流离失所，无法安居乐业……各地藩王竟齐齐上书，要朕割地赔款，同临国议和。”
慕南星听的脸有些绿：“割地赔款……这群人不好好打仗，居然给皇上出这么个馊主意！”
割地赔款在任何时代都是无比屈辱的字眼，现在真实遇到，实在太气人了。
宁渊轻叹，带了几分苦笑：“朕本以为，登基称王，便可扭转云初势弱的局面，却未料，朕比先皇还不如……”
慕南星一听觉得不太妙。
皇帝可是云初的主心骨，若是他都失去了信心，那云初可就真的完了！
“皇上英明神武，不比谁差，怎么能这样妄自菲薄呢？”
之前只觉得皇帝很强，皇帝很牛，却没想到背地里，承担着这么大的压力和脆弱……
有些可怜啊！
这满朝官员，确实一个当事的都没有，身居要职的慕长安和国师还是那种货色……
云初，真的是烂到根上去了。
皇帝也是倒霉的紧，做点小生意还赔了，实惨本惨了。
宁渊偏首，细看她半响：“所以，朕想同你合作，将月宫交由你管理，月宫所有收入，你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用来填补国库……可好？”
慕南星：“……哈？”
原来是要跟她合作！
虽说月宫有皇帝背书，资源更广，收益更多，但她怎么又跟皇帝牵扯上了？
慕南星本能的想拒绝，但一看皇帝那小心商量的眼神……
“皇上成立月宫，原是为了弥补国库亏空呢。”
宁渊道：“明有朝官势力，暗有帮派林立，边境战事不绝……朕身为天子，却愧对天下百姓。”
宁渊看向远处，神色里带了几分的落寞。
慕南星不由轻看了皇帝一眼，心里却动了几分的恻隐之心。
再这样下去，即便皇帝拼尽全力，云初怕也要亡国了。
这种事关国运气数的事，属实大意不得。
何况，皇帝实在算得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了，只是没赶上国富民强的好时候。
慕南星把玩着手绢，好一会才道：“便是臣妾留在月宫，怕也帮不了皇上什么。”
她前世，也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罢了，有幸穿在跟《天下》一样的大陆里，但一人之力又怎么跟国运这种东西相抗？
逆天改命这种事，都只存在传说里。
宁渊道：“你在，朕便无所畏惧。”
慕南星身形一顿，抬起目光，却一眼看进皇帝深的不见底的眼瞳里。
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就突然错跳了一拍。
慕南星蓦地偏过头道：“说好是一半，皇上可别反悔。”
她站起身，又道：“还有，月宫的事，既然交给了臣妾，那月宫的事，便要事事听从臣妾，皇上便不许再插手了。”
宁渊道：“你说怎样便怎样，朕听你的。”
慕南星有些无言，瞪了他一眼：“你可是皇上！”
说玩，直接走了。
见她离开的身影，宁渊顿了一下，良久又轻笑起来：“有的时候，也挺好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