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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笑了,我不可能有那种想法,再说珠儿有的,我也没有啊。”楚璃无奈地垂头叹气,心情莫名低落下来。
她并非抖机灵说便宜话,分明字字扎心。
珠儿有的,她还真没有。
说完她偷偷在盛景元脸上看了一眼,却见他目光微凉,似笑似笑,神情令人费解。
八成想到昨晚她被人扛进小筑的那一幕吧。
而楚璃此刻,脑子里应景地飘过一句诗: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污水向东流……
罗奕是个粗汉子,听言便笑了,想也不想地应上一句:“先生不用失落,珠儿有的您没有,但您有的,珠儿不也没有嘛。”
罗奕话一落,几名侍卫都笑了开,连被打趣的当事人也是一脸呵呵,唯独盛景元,脸色比刚才又黑了几分。
开笑的侍卫们立刻绷住脸色,赶紧低头告罪。
盛景元的奴才只有盛景元才能捉弄,阎少君即便是个傻子,也是他盛景元的傻子。
“罗大人说的有道理,都是王爷的下人,我的确没必要自卑。”楚璃尴尬地赔笑。
心里却是好不自卑。
珠儿有的她没有,但珠儿没有的,她也同样没有……
连个丫环都不如。
“确定珠儿身上有军饷案的线索?”盛景元正色看向罗奕,“具体说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罗奕道:“王成告诉属下,珠儿因为害怕被裕王灭口,便逃出王府,方向正是鹿山这边,属于斗胆猜测,她有可能是来找殿下的。”
“想借我,来扳倒裕王么?”盛景元苦笑,如今他与阶下之囚无异了。
“对,珠儿正被一支暗卫追杀。”
“不管是否投奔我,得尽快找出她的所在了。”盛景元吩咐道:“送信给上官靖,留意。”
“是!”
*
午后阳光正烈,茶栈外,一支十数人的轻骑驻足。
江卓文勒住马绳,削薄的唇紧紧抿起,狭长的眸子,溢出凶残的光,挥手令道:“进店。”
手势一落,四人率先下马,长刀锵地出鞘,冲进茶栈。
“全部蹲下,江大人查访,不许动!不许反抗!”
“蹲下!”
“让你们掌柜的出来!”
“所有人原地蹲下,擅自行动者格杀无论!”最后一句话落,一名因为害怕而逃走的客人,被斩于刀下。
手起刀落,血线飚升。
一连串喊声和痛呼声惊得客栈里人心惶惶,骁羽卫向来来头大官威大,天赋特权,可以对平民先斩后奏,平头百姓,但凡见到他们这身行头,无不惧怕,更别说这一行人来势汹汹,一派挑事的模样。
声音一落,客人们已经从自已的位子上起身,仓皇蹲好,老板顾不得怕,点头哈腰地迎上骁羽卫。
颤着腿道:“各、各位大人,有何要事需要小的效劳?”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是是是……”
和盛景元搭线的小二名叫王成,本是王府一名侍卫,人瘦瘦小小,但轻功上乘,平时多用于传递情报。
盛景元因湘妃一案失宠,王府的侍卫们四分五裂,被杀的杀,收买的收买的,逃命的逃命,只有一小股人马,在罗奕的收编下,继续为盛景元效力。
而这股人马,是裕王等人必除的目标。
不能直接杀了盛景元,于是剪断盛景元羽翼,做空他朝中势力,如此一来,即便他还能回京,与其他兄弟们相比,也失去了优势。
王成正在茶栈忙活,等知道骁羽卫上门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时间。
——在茶栈他孤身一人,他们又一直单线联系,如果没人给他消息,他便等同一名瞎子,聋子。
王成蹲在一张桌下,手指紧紧抠住桌腿,将头深埋,视线所及处,躺着那位被骁羽卫一刀毙命的客人。
那人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我们收到情报,说你这家馆子里,藏着一名重犯。”
“这……这不可能啊大人,”掌柜经不住事儿,这一问便吓得他失去血色,“我们不寄宿,小店又只有我和两名伙计,他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不可能藏有重犯啊各位大人。”
“我们的线索不会有误,这里不寄宿,说明这个重犯……”开口的骁羽卫,狰狞地扫视这间只能容纳六张桌子的小茶栈,“就在你和伙计们当中。”
掌柜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砰砰磕了几个头:“大人,求您高抬贵手,小人在这里做了十几年,平时不敢有半点造次,绝对不敢窝藏重犯啊。”
王成额头上的冷汗,“啪”地滴落下来。
他们处事这么隐蔽,除了主子和罗奕,很少会有人知道同伴的安置地点,就是为了防止被人一锅端了,虽然会导致人线断裂,但对于人员的安全,保障性会更高。
王成明白,骁羽卫能找到这里,说明其他的信息也有泄漏。
茶栈只有三个人,目标很容易被择选出来,王成心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靠着出色的轻功,逃!
一念转过,王成箭一般射出,在那四名骁羽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跃出茶栈!
来不及看清茶栈外什么情况,只有一个念头:“逃!”
哪里知道,屋外守着的人,早已将这一幕画面,在脑中提前预演。
人影一出,江卓文冷笑浮起,向身边的属下伸手。
左手一把长弓,右手一支羽箭,利索搭载。
开弓,放!
“嗖!”
追魂箭向着王成掠去的地方疾射,钉上他的后背。
空中灵燕一般的人,骤然掉落。
“驾!”江卓文率下属追上,腾身下马,长刀压在王成的脖间,“骁羽卫想抓的人,没有人可以逃掉,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天兵天将前来救你了,王成,梦该醒了。”
王成没想到能被人直接叫出名字,难道慎王府余下的侍卫,都已经暴露了么?
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装的,忍痛道:“做为皇上的左膀右臂,你没有资格害我们。”
即便害,也是各个对家暗中动手,骁羽卫是皇帝的剑,这剑只有在皇帝的手上,才能对准他的儿子,换作任何人,都是造反。
刀背拍拍王成的脸,江卓文同情地叹了一声:“想动你们,理由太多了,比如皇上命我们骁羽卫查军饷一案,我从这里找个理由,如何呢?”
“不……”
王成的眼中的惊慌,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