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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寒渊身上的热在一瞬间便散了个干净,一抬头就看到白枝眼角泛红双眸湿润一副伤心不已的神色。
“白枝?”他先是一怔继而大怒:“谁欺负你了?”
“阿渊?”白枝捧着他又摸又探突然一个卸力瘫坐在椅子上:“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啊。”他抖抖翅膀跳上桌面在她和寂莫的脸上来回扫了两圈:“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白枝忙摇头:“不是不是,你没事就好,你……”
见他嘴角沾着一抹红渍她猛地愣住往寂莫手上瞧,他正一脸晦气的要给自己治伤:“也不知道欠了你什么。”嘴里不停叨叨。
“住手!”白枝突然一声大喊。
付寒渊目光一凛:果然还是好友欺负白枝了?
对之前自己突然失去知觉摔下去继而发热的事情一概不知。
寂莫更是吓得手一抖一个治愈术便丢到了地上。
“怎,怎么了?”在好友的怒目而视中他心肝颤了颤:“我,做错什么了?”
“对不起,”白枝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反应过大,忙鞠躬道歉,但还是目光灼灼盯着他……的手指。
“赤尊者,”她舔舔嘴角:“我有个不情之请。”
付寒渊刚要伸出的小爪爪便咻的缓缓收了回来:“求他什么事?你……”他本想说你有什么事求我也是一样的,后来一想自己现在不是魔君也不是付长老,要是说那些话怕是要被嘲笑吧。
只得怏怏的改了口:“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你刚才不是突然晕了吗,”白枝小声对他说:“还全身滚烫,我才急匆匆来找付长老想把你再放到那个小球里治疗,谁知道你一来竟然好了。”
付寒渊一愣,他刚才晕了?还发热?竟有这种事发生?难怪他觉得奇怪,感觉刚飞向白枝一睁眼就已经在她手心了,还出现在破元宗这边。
他还以为他和白枝之间多了什么瞬移的能力呢。
“原来,你是在为我担心吗?”并不是被寂莫欺负了?
他心底猛地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些高兴又似乎夹杂着些难为情,总之就是想多看白枝两眼跟她道个谢却别扭的感觉那样有些娇情,说不出口。
“我没事了。”最后只是这样淡淡安慰她:“你不用担心。”
“我有一个怀疑,”白枝的脸越来越贴近小毛啾的毛脑袋,她也不知道小毛啾的耳朵该在哪个位置,便贴近他嘴角悄声说:“我怀疑,是赤尊者的血治好了你。”
“所以我想讨他两滴血,你先等等我再跟你详说,要不然他的伤该愈合了。”以寂莫这样的修为来说,就算不用愈合术这样的小伤口也会很快愈合。
只是他爱美片刻都看不得自己身上有这样的污渍瑕疵。
白枝以为自己声音压得很低了,却还是因为自有的习惯和认知忽略了一个问题,修者的耳目向来聪敏,寂莫早听了个一清二楚。
顿时往自己的手上去看,再扫一眼小毛啾的嘴角,果然看到一抹淡淡的红痕。
顿时心情悲痛。原来好友总是啄自己是为了取自己的血?怎么这样的狠!他好可怜!
赶紧又打出一个愈合术拍在了自己手指上,眯着眼笑嘻嘻问白枝:“有什么请求吗?”
白枝:“……”想让你手再破个口可以吗?
正纠结着代长老踏进厅来,面无表情道:“跟他的血没关系。”
“代长老!”白枝一喜又挂了一抹忧愁:“您知道阿渊是怎么回事吗?”
“没大事,不急,先观察观察,”代长老说完便问她:“这场比赛结束,有何感想?”
“还挺得心应手的。”白枝下意识就抚了抚自己的手腕内侧,当初戴上金铃红绫也不只是因为好看,还是突然想起自己腕间特殊的黑金灵纹,拿来遮掩的。
或许是因为灵纹的原因,她在比赛中没怎么感觉到灵力的滞涩,魔力的转换感觉也很顺畅,只是经验不足没有完全发挥筑基境的修为优势,还需要多看多练多感受。
小毛啾暂且没事,白枝心情便平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的赛后感想说完了,满眼期待的看向代长老。
代长老点点头:“筑基组的参赛弟子就算没有二三十年的锻造经验,也至于有个十年八年,你才一年有余自然会有差距。虽说现在你境界可能高过不少人,但这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却是很难赶上的,不用心急,你现在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好到他已经不再抗拒收她为徒这件事了,只等比赛结束……还有两个月时间,他很期待白枝接下来的表现。
“下一场锻料对你而言应当也无难处好好准备。”上一场的锻气赛的是参赛者对气的运用,所以比赛结束后就连金丹组都没多少卖出去的成品。
而且到了第二阶段的比赛,锻造者就对自己的成品有了一定的话语权,觉得出价低可以选择抬价,对方能接受就买,不能接受成品则归锻造者所有,主办方也就是淬玉宗不再强制干涉。
但这个抬价也不能太离谱,有规定不能超出市场价的十倍。
而到了第三阶段的比赛,成品卖或不卖、底价几何、抬价多少则完全由锻造者说了算,因为那时候锻造所得就不是寻常物品了,不乏上品、极品甚至是神品出世。
锻气之后的锻料也差不多是个基本功的考验,重点是后面的锻火这场比赛。
代长老在自家君上身上扫过一眼,暗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自己猜错了,否则……
以前盼着两人双修,现在虽然也希望两人尽早阴阳调和,但却不想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至少等两个月赛后再说?
可看付寒渊这样子,代长老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到两个月后。
明明两个月后正正好,春天到了,春暖花也开了,多好的时机!
偏一开窍时机就这样不对,哎!
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脾气差,除了伴侣不给任何人触碰;吐料,吃下去的美食总会想着伴侣要吐给伴侣吃;张翅膀、翘尾巴……除了还没扭/腰/摆/臂给伴侣献舞,所有症状都出现了。
这是要发/情啊!付寒渊如今的所有症状都是鸟类发/情/期的表现。
哦,还有个体温升高。
代长老愁得眉头一直松不开,在重比赛还是重君上这两者间摇摆不定,因此虽然早看出端倪却看不敢透露半分。
让谁知道了都不得了。
寂莫或许会大笑着把君上和白枝关进一间屋里发/情/期不结束不准出来;君上或许会震怒到把他杀了泄愤甚至一激动控制不住体内的阳之力后屠了整个淬玉宗?
至于白枝……不知道她会不会“忍痛”为君上找只母鸟来……君上妥妥得干点啥惊世之举来平息怒火。
发/情了啊!
代长老半是忧愁半是欣慰:自家君上终是长大了,也该娶魔后了。
哎!
继而又是一叹。
可惜如今只能咬牙裹紧这个秘密,等他们之中的谁自己发现真相,或是能拖到赛后……再挑明。
反正他在这个时候是不敢乱说话的,只得把注意力多放在白枝身上,抓紧赛后的这段休息时间指导着她炼了几样石料。
还算有模有样,炼化的材料质量也尚可。
可紧接着白枝就打了个哈欠,桌上的小毛啾也跟着渐渐阖上眼点了点小毛脑袋。
代长老微怔:“你如此乏累?”
白枝点点头,不好意思道:“代长老,我,能不能先回去?”明天还要比赛呢,她得养足精神。
代长老若有所思在她和小毛啾身上又扫了两眼。按理说不应当如此。
“那你比赛的时候是如何休息的?”五天一比是连续不休的。
白枝便更加难为情了:“累得很的时候就打坐眯一会儿。”每次一两个时辰,就和灵力不支打坐恢复的感觉差不多,一直没人发现其实她是真的睡着了。
那时候小毛啾也会落在她手心睡上一会儿,到时辰了他就会轻轻啄她两下把她叫醒。
闻言代长老一阵无语,寂莫坐得远远的还在揉自己的手指,对差点被放血一事仍心有余悸。
“你这也是奇怪,饭要吃,觉要睡。”他往自己指上一吹瞥过去一眼,正对上好友幽深的眸子,顿时一个激灵,怪瘆人的。
付寒渊此时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性情大变,白枝一打哈欠他顿时也困得要命,伸着喙扯了扯她腕上的袖子示意她快点走。
着急回去睡觉觉呢。
白枝轻抚他一下,笑道:“稍等片刻。”有时候他们之间不用言语就能意会彼此的意思。
多有默契。寂莫撇撇嘴对代长老说:“快放人家俩走吧,熬坏了小心有人找你拼命。”
“没事的,我可以把阿渊放袖子里。”她以为寂莫指的是小毛啾,连忙把他放进了自己袖子里。
付寒渊刚要抗议就被硬塞了进去,气不过正好看到她腕间绑着的红绫,一跳一跳叨在嘴里用力一拽只听叮铃一声连鸟带铃铛就被红绫缠着又掉回了袖子里。
白枝微怔,她明明系的很结实,又有法术加持按说不该这样轻易被拽开的啊?摸了摸铃铛没丢,小毛啾似乎挺喜欢正在里面跟金铃开心的玩着,便暂且放到一边,问代长老:“阿渊的身体真的没事吧?”
“没大事,”代长老怕说没事君上中间又出什么症状到时候难解释,便道:“你和他之间应该有什么特殊的联系,你突破他也受到了一些影响,无大碍,也算是好事。”
他指的是阴阳之力,白枝却想得更久远,她和小毛啾之间的特殊联系,难道是婚契还未断干净?或者是断了但神罚之类的到底还是没避过,降到了小毛啾身上?
她不放心,再次确认:“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只要还呼吸喘气,不必大惊小怪。”包括突然变成人什么的,这都没办法预测。但此时他们两个人待在一处无疑是最好的,强把君上扣留下来只会适得其反引发意外,还是跟着白枝闹腾吧。
“那就好。”白枝对代长老还是挺信服的,其实她还是想见付长老一面,借一借那个能疗伤的光球,但人家都说没事了,她仍要开口也太厚脸皮了。
想到这突然想起来,把今天比赛的成品拿了出来:“付长老还需要吗?”
本来今天有人想买她想到付长老可能会需要便按规定抬了十倍的价,那人只得放弃。
代长老点点头:“我会转交给他的。”
“多谢。”白枝这才领着小毛啾告辞。
一路上小毛啾格外的安静,好像已经睡着了似的,她便没去捞自己的金铃,小心的抚着袖子不想打扰他。想起这金铃当初就是想着小毛啾才做出来的,如今另一只却送给了别人,多少有些心虚更是不想把金铃拿出来了。
就让他和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多待一会儿吧。
快到住处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袁丹雪正焦急的守在院门外等她,一见面就问她:“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白枝笑笑:“单涛怎么样了?”
单涛到底还是撑不住决定改修魔了,从寂莫那里求了逆心脉的药来,这几日正在服用。看得出来十分痛苦难熬,但精神却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许多。
袁丹雪努力挤出抹笑意:“好了许多,灵纹……开始变化了。”心情着实复杂,想让师弟活着却……
灵修、魔修无法伪装做假的便是灵纹。
单涛之前是浅金色的灵纹经过这几日用药已经渐渐有了些流转的蓝光,之前的浅金已经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听着两人的谈话袖子里一直盯着某处发呆的付寒渊终于回过点神,可他的目光依旧没有从白枝的腕上离开片刻,他盯着流动着神秘力量的双色灵纹,震惊无比。
付寒渊其实并没有睡,他把那金铃拽掉后一抬头就看到了白枝洁净嫩/白的腕间流动着某样东西,一开始因为光线的原因并没有往灵纹那方面想,后来才隐约察觉不对劲。
这是灵纹,黑色与金色并存的双色灵纹,并不是一方压制一方,一方转换成另一方的存在,而是共存的一个状态。
这种现象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样说明她体内不仅有灵力还存在着魔力,那她到底是灵修还是魔修?还是什么都不是?这太诡异了。
明明他刚认识白枝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她的灵纹在眉心,是浅浅的银色很漂亮的祥云,一看就是脱凡出尘的动人美仙。
后来再见没在她眉心看到灵纹他也纳闷过一段时间,可想着她经历了剔骨之痛后修为尽失,重修的过程中怕是出了什么岔子或经历了什么改变,就没去探究。
没想到却是出了这种岔子和改变。难道是受自己影响?
他是魔修,而且本就境界高深修为强大,强行斩断婚契哪怕是有仙骨天赋之力却仍旧受到了神罚吧?
两个人竟是先后都想到了神罚这个问题,而且都觉得是对方替自己挡下了神罚,受到了惩罚。
付寒渊沉默许久,陷入了沉思,再回神时袖口终于溢进了光亮,白枝回房间准备休息了。
他忙把眼睛闭上装睡。
白枝先小心的掀起一条缝往袖子里看,蓬松松一团小毛球此时正歪着小脑袋斜靠着衣料睡得正香,许是感应到光线眼睑微微一动却没醒。
她松了口气,小心的一点点卷起袖边把他掏出来放在松软的被子上,然后斜靠在床头又拿出那只金铃往腕上看了一眼。
“呼!”她长舒一口气说道:“看来是没被发现。”
说完在那灵纹上狠狠的搓了两下,除了微微有些酥麻并没有什么感觉,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是没弄清楚,也没个人来问。
只得暗自摇头,重新把红绫缠到腕间遮挡住灵纹,扯动间金铃发出一道轻微的叮铃声她一个激灵忙握住,偏头往小毛啾身上一看,暗松了一口气。
没吵醒。
付寒渊眼皮抖了抖差点被抓包。他心里越发的肯定白枝替自己承担了神罚,可能之前自己动弹得跟神罚也有关系,但跟白枝所受之苦相比,他的又算什么呢!
付寒渊心中百感交集,对白枝升起了浓浓的愧意和怜惜。
说起来当初本就是他和好友上赶着看八卦,后来种种本就是他错在先吧。
“白枝~”不小心低喃出声。
白枝还以为吵醒他了,忙凑过去轻抚着他的背羽:“吵醒你了?没事,继续睡吧。”
结果发现小毛啾只是梦呓,不由得又是可笑又觉温馨:“这是梦见我了?”
轻点了点他的头,不再东想西想洗漱之后便躺下了。
听着白枝轻浅的呼吸声付寒渊渐渐睁开眼睛,随即黑暗之中闪过一道幽暗的微光,萦绕在他小小的身体上,不一会儿微光消散小小的毛团也跟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形修长的一道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真的有小可爱猜对了呢!我们魔君长大了!
代长老表示:老怀甚慰!